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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老者身体悬浮在空中，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凌云也无法将其看透。
甚至有那么一念之间，凌云觉得这老者至少都是一名神武境武者。
神武境。
那就算是在整个九州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因此这个念头一起，凌云心底都忍不住一股气血翻滚。
但这灰袍老者在凌云和天风渊尘等人眼中神秘莫测，但在那些眼力见不高的人眼里却平平无奇。
这不。
天风家族中一个不知好歹的青年就直接对那老者吼道：“你哪来的老东西，连我天风家族和落月家族的事情也敢管，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
“烦”字都还未说出口，那青年的身体就瞬间化为一片血雾，就那么眼睁睁地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嘶。
现场顷刻间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是惊愕无比。
甚至连老者怎么出手都没有看到，那青年竟然就直接死了！
这也太恐怖，太令人窒息了。
哪怕就连凌云，心底都是一阵触动，因为他也没有看清楚那老者是怎么出手的，只觉得那老者身上涌起一道诡异的力量，下一刻那青年就没有了身影。
“还有谁对老夫有意见吗？有意见就提出来？老夫脾气向来不错。”
灰袍老者平淡的声音在空中缓缓响起。
但不少人却莫名的瑟瑟发抖。
脾气向来不错？
别人一句话你就让那人死无全尸？
别说提意见？
谁还敢说话都是个问题。
不少人都是情不自禁地往后方退去，整个现场的气氛变得无比诡异。
直到好一会儿后，是天风渊尘打破了沉寂。
只见天风渊尘要多恭敬有多恭敬，要多客气有多客气地拱手道：“这位前辈，不知今日你大驾光临我雷州所谓何事？如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我天风家族和落月家族一定会竭力帮你。”
天风家族和落月家族的人都愣住了。
天风渊尘。
那可是雷州最强三人之一的人物。
在雷州德高望重，名威震天。
他现在竟然对那老者那般客气和恭敬？
还一开口就称呼对方为前辈？
这说明那老者有多可怕！
以至于众人更是噤若寒蝉，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了。
同时，众人也满心疑惑。
此人突然出现，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难道是傲风家族的帮手？
“老夫没兴趣跟你说话。那个小子，你说两句看看。”
但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灰袍老者直接无视了天风渊尘，视线饶有兴致地落到了另一方的凌云身上。
这不由得让凌云和傲风古惊等人也愣了愣。
这老者到底要干什么？
“这位前辈……”
凌云并未畏畏缩缩，他往前走出几步，十分大方地拱了拱手。
但话还未说完，就被那老者打断了，而且那灰袍老者还一脸不高兴地喝道：“前辈也是你能叫的？”
所有人都是一惊一乍。
心想凌云要遭殃了，搞不好就像之前那名青年一样，转瞬间变成一片血雾。
正这么想着，但随即却听见灰袍老者补充道：“以后你就可以叫我老家伙、老东西、老鬼和老不死这四个称号中的一个。”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瞬间石化。
这是什么鬼？
“这位前辈一定是故意想要让那小子叫他老东西之类的不敬之词，然后他就趁机直接将人斩杀了。”
所有人心底都这么认为。
否则谁会白痴到让一个比自己小多少岁的人叫自己老东西？老不死？
就连天风渊尘的嘴角都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幸好这灰袍老者没兴趣跟他说话，否则若是这灰袍老者对他说出这番话来，他叫还是不叫？
叫的话就是大不敬。
不叫就是忤逆他。
似乎左右为难。
但让所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凌云竟然就真的这么堂而皇之地叫了出来：“老鬼，你想让我跟你说什么？”
叫的十分自然，丝毫没有任何畏惧之色。
这小子……当真是不想活了。
一旁的傲风古惊和问芷涵等人都吓了一跳。
那问芷涵更是直接扯了扯凌云的衣服，企图制止凌云。
但凌云却毫不在意，依旧昂首挺胸，目光直视这那灰袍老者。
现场的气氛再度压抑到了极点。
所有人几乎都已经预见灰袍老者出手弄死凌云的场景了。
然而。
他们所想的这一幕并未出现。
那灰袍老者不但没有动怒，竟然还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很好。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从现在开始，拜我为师，你可愿意？”
轰轰轰。
所有人如同天雷滚滚。
这是什么节奏？
这灰袍老者突然出现，杀人于无形之间，却偏偏对那小子如此厚爱？
不但让他叫自己老东西老家伙老鬼？
一开口还让凌云拜他为师？
众人顿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这个世界疯了吗？
就在这时，落月家族的一名青年想要拜灰袍老者为师，于是鼓起勇气地对灰袍老者道：“老鬼，我拜你为师。”
他以为这灰袍老者是喜欢别人叫他老鬼老东西。
所以就冒险一试。
但话刚说完。
那青年直接化为了一片血雾。
死得无声无息。
“老鬼岂是你能够叫的？”
空中响起灰袍老者冷漠的声音。
众人再度惊骇万千。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灰袍老者只对凌云有特权？
这老者的脾性也太古怪了吧？
以至于没有一个人再敢说一句话。
灰袍老者继续看向凌云问道：“你可愿意？”
愿意？
在场大多数人虽然畏惧这老者，但心底其实都非常敬仰这老者的武道实力，如若能够拜这等武道大能为师，以后武道一途岂不一帆风顺？
就算是天风渊尘心底都有几分向往。
他到达真武境四重初期已经十几年了，一直停滞不前，他自然希望有一位高人能够指点一二，让他在武道一途更上一层楼。但凌云却非常直截了当地道：“我不愿意。”
所有人再度惊愕出声。
这小子……竟然拒绝了？
灰袍老者眉头一凛，有几分不悦地道：“给老夫一个理由。”
“没有理由。”
凌云依旧坚定十足地道。
奇葩。
这两个人是在比谁更奇葩吗？
这灰袍老者行事古怪，喜怒无常。
这凌云之前不但真的敢直呼这灰袍老者为老鬼，现在竟然还放着这等大好前程而果断拒绝？他就不怕惹怒那灰袍老者，然后灰袍老者分分钟让他变成血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