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庭和齐蒙在厨房里忙着,偶尔向客厅看上一眼,古琛正在客厅陪彭教授下棋。
如果爸爸还在,他一定会是个好女婿吧?他也会像现在一样陪爸爸下棋,和爸爸谈天说地,拍拍爸爸的马屁哄爸爸开心……
许庭微微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
“小伙子?你是庭庭的同事?”彭进玩转着手里的棋子。
“不,我是她的邻居。”
古琛也一步步稳稳的落子。
“邻居?”彭进抬起头,眼神充满了疑惑,有些不解,庭庭怎么会带一个邻居回家。
正诧异着,大门被打开,就听见彭家晏着急而又高兴的声音,“庭庭呢?”
“真是儿大不中啊,回家第一声叫的不是爸不是妈,而是庭庭。”彭进语调平平的说着。
彭家晏在听到庭庭回家时,连手上的工作也顾不得了,抛下同事们就开车赶回了家,一路上他的嘴角都是弯的,庭庭终于回家了,而且还要在他家吃饭。
可是在看到客厅里的古琛时,他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古琛却抬头淡然的跟他打招呼,“彭总。”
“古总你好。”彭家晏并没有发火,多年的教养告诉他,上门是客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但是多余的热情也是不太可能的,于是冲古琛象征性的点点头,就进了厨房。
“庭庭,你回来啦?”不管怎样,她肯回来就好,彭家晏见到她出现在自己家,心里还是高兴的。
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真正放下是不可能的,就算他现在不是她男朋友,但他知道,他在她心里的地位也是不可动摇的。
这样,足够了,他有足够的信心,将来娶她的人一定是他,而不是他以外的任何人。
许庭笑笑,“那个……你去洗手吧,马上开饭了。”
……………………………
一顿饭下来,都只有齐蒙一直在叽叽喳喳的说话,彭家晏则一直在拼命的为许庭夹吃的。
许庭偷偷瞄着古琛,他淡然的表情上没有一丝波澜,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饭。
“庭庭,既然你回来了,这个我还是交给你吧。”齐蒙将两把钥匙放推到她面前,许庭嘴里停止了咀嚼,默默地盯着那两把钥匙。
齐蒙摸着她的头,心疼的说,“孩子,一把是你家的,一把是我家的,以后,多回来看看叔叔和我,好不好?”
许庭从中挑出一把钥匙,把另外一把还给齐蒙,“阿姨,我家的钥匙我拿上。您家的,我还是还给您了,我来的话您给我开门就行了,拿您家的钥匙,有些没规矩了。”
“你到底还是跟阿姨生分了,是不是?”齐蒙难过的看着她。
许庭很想否认,可是,她真的不能像从前那样了,以前每天从自己家窜到家晏家,齐蒙把她当亲姑娘一样疼着,给她准备各种吃的玩的,她没有妈妈,就连头发都是齐蒙给她绑到大的,甚至还在家里给她专门准备了一个房间。
从小到大,她有一半时间是在齐蒙家度过的。
说齐蒙是她半个妈妈,一点也不为过。
她可以一辈子就把齐蒙当妈妈,可是却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没规没矩了,因为她真的长大了,他们不再把她女儿了,而把她当未来儿媳了。
可是她却真的不能把彭家晏当未来老公,太熟悉了,真的下不了手……
“没有。”许庭欣然一笑,“我保证,以后会多回来看您,但我来会给你打电话。”
彭进虽然也心疼许庭,可是他毕竟是个大男人,不习惯女人之间的婆婆妈妈,“好了,你就让孩子好好吃顿饭吧。”
齐蒙不再强求,只是千叮咛万嘱咐彭家晏,要多带许庭回来。
吃过饭,古琛和许庭告别了彭家晏一家,出门时又经过隔壁房屋的时候,许庭把手里的钥匙捏捏紧,犹豫了几秒,还是很快离开了。
下了楼,两人重新漫步在校园里,碰到彭进,是不在许庭的预料里的,所以她当时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在介绍古琛的时候,她只说了“朋友”,而不是男朋友。
也许因为午休时间,校园里人少了一些,有他在,许庭还是很放心的倒着走路。
“你生气了吗?”她笑着问。
“生气?”古琛走在马路外侧,让她靠着路边台子走,“为什么?”
“我以为,我没有介绍你是我男朋友,所以你生气了。”
古琛露出惯有的不正经的笑容,“我有答应过做你男朋友吗?”
许庭脚步骤停,微愣。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但思考了许久,似是没思考明白。
可是仔细一想,好像真的没有……他真的没有承认或者肯定的答应过做她男朋友。
“可是……那天你吻我了。”许庭也不笨,立刻找到破绽。
“吻一下就能是男女朋友,那这世界就乱了。”古琛摇头,一副并不能说明什么的表情。
“可是月月还叫我嫂子了。”
“月月管我身边的女人都叫嫂子。”
“你妈妈也送我礼物了。”她举着右手上那枚通透的玉手镯,不满的举出最后一件证物,“手镯不一般都是婆婆传给儿媳妇的传家宝吗?你要是没对家人说我是你女朋友,你妈妈不可能送我的不对吗?”
“我猜……这是她参加活动厂方送的赠品吧?估计她见女孩儿就送吧?”古琛摸了摸那块玉手镯,摇着头说,“我们家可没质量这么糙的传家宝。”
许庭真的伤心了,因为她真的再没证据了。受伤的垂着小脸儿,闷着头一直往前走,古琛在身后看她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就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哥,嫂子——”
月月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许庭四下看看,只见她戴着口罩墨镜从一个草丛处跑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怎么在这里?”
异口同声。
“我男朋友在这里工作啊。”古月冲远处招招手,“韩天,别聊了,快点过来。”
“韩天?”许庭顺着她招手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一边和旁人告别,一边往他们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