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仰头,因为乌毕塞斯实在太矮,自下向上看,亚瑟只能看到乌毕塞斯的半个脑袋,剩下的部分都被围墙挡住。? 八?一中文 w?w?w1.?8?18z?w?.?c?o?m
半个戴帽子的圆脑袋,搭配严肃的表情,亚瑟又“噗哧”笑了。
紧张的心情竟是这样得以缓解,亚瑟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又有趣。他扬起笑容,大声说道:“没错,这样最简单了。”
“好。”乌毕塞斯挥手示意,狱卒突然抓起亚瑟的手,将他的双手带上镣铐,粗大铁链带来的沉重感让亚瑟的笑容消退不少。
“这是……”
没等亚瑟说完,维特先急了,不顾士兵拔剑警告,他冲乌毕塞斯大吼:“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乌毕塞斯看向愤怒的维特,说起话来倒是轻松许多:“有意见的话,可以把脚镣也带上。”
“你!”维特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乌毕塞斯那张圆脸,奈音用力抱住维特的手臂,她什么也不说,只是死死地抱住。
“总要有防止意外的措施。”说着,乌毕塞斯指了指围绕刑场的弓箭手,“这些也是。”
赶在维特再次怒吼之前,亚瑟摆了摆手,以轻松的姿态让上方的同伴冷静。
“我有一个要求。”看向那半个圆脑袋,亚瑟大声说道,“我要用自己的武器。”
“可以。”乌毕塞斯比出手势,很快有士兵将亚瑟的剑奉上。
乌毕塞斯刚拿起那快与他等高的剑,下方亚瑟就举起双手,连续喊出“这里这里”,示意乌毕塞斯抛过来。
母亲赠与的佩剑是亚瑟最珍贵的随身之物,被别人碰触已经让他生气,所以当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宝贝的东西“啪”地一声,直直摔到地上时,亚瑟惊愣了。
拖着沉重的铁链,亚瑟跑过去捡起剑,心疼与愤怒堵在胸口,他用力仰头,狠狠瞪向围墙上的那半个脑袋。
乌毕塞斯没有惹怒亚瑟的意思,他也确实是向亚瑟抛的,只是因为他的手臂实在太短,力气也不大,身为文官,从来没有提过剑的他,也不会判断抛出的角度与力道。
面对愤怒瞪视的亚瑟,乌毕塞斯有些茫然,不过他没有多想,手掌简单拍击,开门声随之传来。
亚瑟回身看,对面的铁门正缓缓打开。
暂时搁置心中的情绪,亚瑟将剑别回腰间,凝神等待即来之敌。他想来者一定是渥米尔的高阶士兵,就像他曾见到的骑兵队员一样,该是身穿铠甲,英姿飒爽。
但自门口走出的人没有英姿,也没穿铠甲,甚至不是一个人。
在沉闷的开门音结束后,亚瑟所面对的,是二十几个手持各式武器,衣衫褴褛,相貌粗陋凶悍的大汉。他们都沉沉呼吸,双眼紧紧盯视略显单薄的少年,仿佛要将他撕碎。
从这些人的眼神里,亚瑟看到一句话:“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闻到他们身上飘来的味道后,亚瑟知道,这些人都是囚犯。
“喂!这算什么!”维特又急了,奈音又死死抱住维特的手臂。
“他们都是渥米尔最强的人,我曾说过只有一个吗?”连头都没转,乌毕塞斯冷冷回应,“这些人是死刑犯,我告诉他们,打胜那个男孩,他们就有机会活,输了,即刻处死!”
维特瞬间怒吼:“这样不公平!”
奈音低着头,嘴紧紧抿着,她的手紧紧抱着维特的手臂,不让维特踏出一步,进入周围士兵的攻击范围。
“他们才二十几个人,山贼有四五十人,很公平了。”无视维特的怒吼,乌毕塞斯拍手,大门关闭,狱卒撤出,刑场就只剩亚瑟和那帮死刑犯。
“你……混蛋,混蛋!”知道怒吼没有用,维特焦急地看向亚瑟,唯有相信挚友的能力。
对于这样的结果,亚瑟并不惊讶。
他昂挺胸,气势满满地看向维特和奈音,抬手比出大拇指,做出胜利的姿态。
维特大喊:“亚瑟别慌,你一定能赢!”
看亚瑟一点也不害怕,反而信心十足,维特和奈音都稍稍放心下来。
二人以为如此自信的亚瑟会说让他们放心的话,然而他们没有想到,从下方飘来的句子是:“维特哥!奈音!要是看我输了,要赶快来救我哦!”
维特和奈音同时愣了。
在二人愣的时候,周围的士兵们纷纷拔剑出鞘,十几把剑齐刷刷地指向维特和奈音,把二人围得滴水不漏,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
感受着周围紧逼的冷锋寒气,维特气得想跳下去,不管什么死刑犯,先打这小子一拳再说。奈音尴尬微笑,向亚瑟挥手,表示明白。
“小子,别耍花招,否则你们都得死。”瞥了眼旁边后,乌毕塞斯看回亚瑟,“你的朋友们先,然后是你。好了,开始吧。”
亚瑟扯了扯嘴角。他看着乌毕塞斯,故意用对方无法听清的声音说道:“要是维特哥和奈音出事,整个渥米尔都要陪葬。”
看到乌毕塞斯疑问的表情后,亚瑟低回头,嘴角带着浅笑,看着前方蓄势待的犯人们,缓缓拔剑。
“啧,这是要拼体力啊,难办。”
很快,一名块头最大的死刑犯咆哮着冲了过来,手举大剑劈头就砍。
亚瑟稍稍低身,在人跑来时观察其动作,大剑劈下的瞬间,亚瑟快闪身,之后只靠身体的敏捷躲闪,连剑都不举。
大块头显然没有想到亚瑟如此灵敏,简直就像一只蜂鸟一样,怎么砍也砍不中。他又气又急,毫不吝惜力气,步步进逼,加快度,大剑连续劈砍,很快亚瑟的后背便撞上墙壁,再无可退。
“呵,小子,没处躲了吧!”大块头看着背靠墙壁的亚瑟,露出嘲讽的笑,一嘴脏污黄牙同时露出,“受死吧!”
“到地方了,当然不躲。”亚瑟轻笑,在大块头再次举剑,狠狠劈下的瞬间,右脚后瞪墙壁,身体斜上跃起,在剑身劈下前手臂疾伸,划出一道清晰弧度。大块头只觉得脖子一凉,眼前景色不知怎的翻倒,之后看到的,唯有倾斜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