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可怜之辈,你我出手,不须半日,便能将其覆灭。”
商金城,某座高楼之上,两人卧座屋顶,两人中间,摆有几盘肉食和酒水。
两人,衣着一金一紫。金衣者,一张国字脸,横挑的眉间隐约间带有几分傲气。那一双漆黑的眸子,仿若藏匿着两把可以刺穿一切的锋剑,只需动个眼神,便能将人千刀万剐。
紫衣者,一双眼睛却是仅仅闭着。只是嘴角,不时上扬两下,似乎暗藏着......不屑。一身紫衣正面的九颗不同颜色珠体,已然证明其身份,九灵门门主,凌封!
“瀚隆兄说的是。可如果我们出手剿灭,那岂不是太没意思了?在地球上,老鼠窜进了家中,主人都是让猫去捉老鼠的,哪有亲自动手的?反正他们都必死无疑,何必着急着一会,权当看戏了。”
凌封睁开双眼,听着远方几百米开外传来的缥缈厮杀声,端起身前被斟满的酒碗,一饮而尽。
只是那酒水入嘴,凌封却是暗暗挑了一下眉,不悦的看了身前瀚隆一眼。
“我说瀚隆兄,你那百灵酒应该还有不少吧。凭你的身份,邀我前来看景,竟然只是倒了普通的白酒,啧啧,你也不觉得寒酸吗?”
碗中之酒,也并非只是普通的酒水。
其名为养元酒,一碗酒,可随机增加玩家任意属性十点。划算成战力,也便是一百点的战力。
而且酒香甘甜,一口下去,直入心扉,犹如身陷二月桃花林,四周尽被桃瓣所包围,柔软中带着清香。
可哪怕这酒香再纯,在那百灵酒的功效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
凭着凌封的身份,倒不是说买不到这酒,只是一来太贵,二来,每买一次,都要欠别人一份人情。
而且,越是这种价值不菲的酒,越是免费的才好喝。
瀚隆哪能不明白凌封的心思。
所以,面对挤兑,瀚隆直接翻了个白眼,佯装没听见一般。
“那边的战斗也快结束了吧。看样子,你派去的那三千人,都快死光了。怎么,不出手救下?”
听着越加稀疏的喊叫声,瀚隆抿了一口手中端起的酒水,而后带这些狐疑看着凌封笑道。
从房屋上一站而起,凌封双手负在身后,目光望着远方,带着一抹玩味之色。
“何为手下,就是为我战死天下的人。这次九灵空间过后,你我便会去二级城市寻找回家的机缘,这九灵门,在不在,于我何干?这些人死不死,能伤及我一分?用他们的生命来为我演上一出送别之戏,也算是他们的荣幸。”
话虽淡漠,却透着一丝别样的寒冷。
就连身后那早已视杀人为常事的瀚隆,闻言都是感到浑身泛着一抹寒意。
心,是要有多冷,才能说出这一番话?
瀚隆自问,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城主府的将士去送死,他做不到。
毕竟,那些人既然加入了城主府,从某个角度而言,是对他的一种信任,他们将生命托付给了自己,自己,有如何能故意拿他们的生命去玩乐?
“你心,倒是够狠的。”
苦苦一笑,瀚隆摇了摇头。
狠吗?凌封邪魅的挑了挑唇角,眼中划过一抹讥笑。
若他不狠,如何能走到今天的境界?恐怕早在成长期,便被别人如牛狗一般屠宰了吧。
......
血狼堂和九灵门三千人交锋处。
孙寒不停的在人群中闪退,躲避着血狼堂大堂主的追杀。
逃窜间,其手中的长刀不时舞动,收割者血狼堂帮众的性命。
“混蛋,门主他们不是说让我们先来,随后亲自率领大部队前来的吗?现在这三千人都快死光了,门主他们人呢!”
身体斜倾,险险躲过一个血狼堂帮众砸向自己的狼牙棒,孙寒紧闭着牙关,将手中的长刀横向一劈。
听着刀破衣物,从肉体划过的声音,孙寒整张脸除了疲惫,便是满满的愤懑。
此时的孙寒,浑身上下尽被血水染满,更甚至,原先完好的衣物,已经出现了成百道的划痕,有些划痕,几乎都已经被洞穿。
哪怕他战力比血狼堂帮众高出一大截,也无法将所有的攻击尽数抵挡。
那些攻击,虽然一次要不得他的性命,甚至破不开他所穿的装备,但一次次累计下,结果必然是不同的。
当被攻击的次数多了,量变便能引发质变。
而且,不断的游走,对于体力的消耗,也是极为庞大的。
之所以能支撑到现在,便是孙寒率人前来之时,凌封答应他们,一定会率人前来。
可如今,望着四周,自己率领的三千门众,几乎死伤殆尽。哪怕还侥幸存活的,都是一人独自对抗三四个血狼堂的帮众,下场不言而喻。
“寒兄,跑!快跑!门主,已经将我们扔了。”
耳边传来一道惊喊,孙寒猛然转头,眼中出现几道血丝。
不远处,那与他前来的钱格已经被四人围于其中,那四人,尽是血狼堂的堂主。
钱格的一双手臂,此时已经毫无衣物遮挡,血肉模糊,双锏,只剩其一。
只是短短数秒,两把各异的宽刀,便从他的胸口交叉刺入,头顶,一个板斧竖直劈下。
“砰!”
一道闷响声响起,自钱格的头顶,血红之物犹如喷泉一般喷散开来,宽大的斧尖,直接钱格的头颅从中间劈了开来。
“钱格!”
瞪张着眼,孙寒喉咙处无声滚动了一下。
扔了?扔了?凌封竟然将自己这群人给卖了!
该死的九灵门,自己死,难道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凌封!你个狗东西!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仰天一声怒喊,孙寒整个人如同丧魂般朝着来时之路仓皇奔去。
“既然来了,那还走干什么?”
背后,大堂主望着孙寒直线奔走的背影,一双眼睛寒光飞闪。
将手中紧握的一把长枪提于身侧,手掌向后一缩,而后猛然向前一掷,顿时间,那长枪化作一道流光,带着肃杀之气飞驰而行。
“噗嗤!”
枪过,人停。
当枪穿着孙寒的身体钉在其身前的石地上,孙寒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处那一道漏洞,嘴唇挑起一道苦笑。
自己慌乱之下竟然忘了,逃命,不能走直线......
远处高楼,凌封站于高出听着厮杀声消失,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走吧,这里结束了。两天后,就是他们的死期。若不是那个死老头,我倒真会在今日出手。”
背在身后的手掌悄悄一按,凌封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