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耍了一道,苏韫笙都要恨死沈易臻,更是恨自己双腿不争气,只能趴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跑越远。
在一旁看着这戏剧一幕的梁有芳嫌弃她丢人,赶紧抓着她衣领将她拖到边上,免得她被踩到,到时落个人财两空。
苏韫笙一被拖到旁边,林小眠便立马凑了过来笑嘻嘻的问她。
“苏韫笙,那是你谁啊?你兄弟?你兄弟可以呀,跑了这么多趟,气都不带喘的。”
“狗屁!”苏韫笙怒骂了一句。
沈易臻不是她兄弟,是她仇人!
林小眠被突然暴躁的她吓了一跳,自觉的闭上嘴巴不再敢招惹她。
“行啦,追不上人家也是情有可原,你也不想想人家腿有多长,你的腿有多短。”梁有芳以为苏韫笙不服输,出声宽慰她。
苏韫笙没被他这句话宽慰到,还反而被气得直翻白眼。
没安慰到苏韫笙,反而将她给气到,梁有芳意识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哈哈笑的遮掩尴尬。
“其实你也不差,看你人小小个,倒是没想到成了我们次等队中坚持得最久的一个。”
听着梁有芳这话,苏韫笙揉着发酸的腿后跟,能预想到明天将会面临着怎样的酸痛。
随着天色暗下,街道两旁的士兵都点起了火把,给还在坚持跑走的新兵照亮,其实不用点火也是能看到脚下的路,主要是防备新兵偷溜。
时间推移,一路跑走的新兵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三两个在坚持,其中就有沈易臻,比起别人的气喘如牛,他倒是平稳得很,除了面稍红和流了点汗外,倒是看不出他有多疲惫。
坐在一旁继续歇息的苏韫笙被晚风吹得很舒服,尤其是湿哒哒的后背,面上的通红逐渐散去,身体的压重感也褪去,迎接而来的是半点力气都没有。
“小鬼,你兄弟可以呀,跑了这么久气息还这么稳,看来这次新兵尖子就属他了!”梁有芳的目光落在刚从他面前跑过的沈易臻身上,眼里充满欣赏之意。
苏韫笙撇嘴,但对于梁有芳的话,她半分质疑都没有。
“梁校尉,这一来一回的跑走也算是新兵的训练之一?”林小眠好奇的问了一句。
对于林小眠的好奇问话梁有芳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叫唤乱七八糟坐在地上歇息的次等队新兵蛋子。
“兔崽子们歇息够了就给爷爷站起来排好队,别一个个都像烂泥一样东倒西歪的!若是换战场上,敌方早就一刀子取下你们的脑袋!”
梁有芳的雷霆爆喝换来一阵哀怨惨叫,哪怕双腿无力得很,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爬起来老老实实站好,没有下午那一会的叛逆。
苏韫笙坐在地上等着这帮小屁孩反水,谁料大家伙都被梁有芳下午那会狠劲整怂了,一个两个的除了敢哀怨两声外,竟是都很听话的排好队站好!
梁有芳睨了眼还赖在地上不起来的苏韫笙,接收到梁有芳的目光,苏韫笙不情愿的慢吞吞站起来,可当她起到一半时就听到梁有芳讲道:“小鬼你就坐着好了。”
爆喝的语气竟是比刚刚那下缓和了许多,不免让苏韫笙以为自己出现幻听。
她不明的看了梁有芳一眼,没能从他面上看出他的意图。
不用站着,天上掉下来的便宜,苏韫笙怎么可能委屈自己,一屁股重新坐回地上。
苏韫笙的优待不免引起不满,第一个不满出声的林小眠。“梁校尉,这不公平,凭什么大家都站着,她就可以坐着。”
“就是啊梁校尉!”
“对啊,凭什么?”
“……”
“……”
人群中夹和着几句符合声,不过都很小声,但大部分的都是怂的一批不敢出声,生怕惹恼梁有芳。
被质疑的梁有芳皮笑肉不笑,面色墨黑,像被人泼了墨汁一样,都可以滴下墨水来。
“想像他一样坐着,可以呀,你们谁能够跑得比他久,你们想坐多久我都让你们坐!”
梁有芳的话落下,质疑的声音也相应噤声,苏韫笙跑得有多狠他们都看在眼里,他们之中跑得最久的顶多三个来回,而苏韫笙足足有五个来回!
梁有芳这话让苏韫笙隐约意识到沈易臻一直诱惑她坚持来回跑走的原因,坐在地上的她站起,朝星散跑走的几人看去,因为距离远加上火光微暗,她只能大致看到一个身型,几个身型之中,她一眼便能认出沈易臻的背影。
本对他有些怨气的心尖顿时消散大半,扭头看向梁有芳问道:“梁校尉,这次来回跑走是不是算对我们新兵体能训练的一个预估?”
“小崽子,不错嘛,倒是聪明。”梁有芳夸赞了她一句,而后回答她,也算是告诉众人。“这次跑走考的就是你们的初体力如何,但凡是跑走没坚持三个来回的每日傍晚加多半个时辰进行体力训练。”
“啊!”
“不要啊!”
“完蛋,我两个来回都没有!”
“……”
“……”
次等队伍里再次响起苦哈哈的哀嚎声。
梁有芳的话令苏韫笙解惑了,听了梁有芳这话,苏韫笙不知道该感谢沈易臻,还是该骂沈易臻。
.
这次新兵来回跑走最终以沈易臻十五次来回跑走而结束这第一天的训练,沈易臻的名声也因此在新兵中一战成名,成为新兵口中的变态级人物。
梁有芳敬佩的看了眼气息还算平稳的沈易臻,对站在眼前的次等队新兵讲道:“十次来回是我的极限,而十五次来回兵营之中并没有几个能做到!”
给次等队伍的新兵们科普了一下这事,后面他还特地问了苏韫笙一句。“小鬼,你兄弟是做什么的?这体力可以啊,没个十年可是坚持不来。”
被问话的苏韫笙瞥了眼站在一旁微喘的沈易臻,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扬声。
“他是做扛粪到地里浇肥的活,我们村里牛少,所以这活便落在他身上。”
一旁微喘的沈易臻呼吸一滞,他缓慢抬手擦拭额头汗珠,斜了眼苏韫笙的方向。
这小屁孩还真是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