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些看热闹的人,见钰娆空手而归,更是洋洋自得。
众人原本就以为钰娆是那个陪跑的人,之所以有幸得以召见,也是皇家的欲盖弥彰,毕竟当年哗变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公主与国公夫人多年来也没有交往甚密,钰娆又低调谨慎,自出来也没说什么,所以众人倍感无趣,也就各自散了。
回去的路上,乔氏趁机打探一下钰娆的口风,想知道被公主召见后都说了什么。
钰娆故意隐去了蒋少坤赐婚一事,其他的倒是捡了些无关紧要的闲话说了说,乔氏只觉得索然无味也便没了兴趣。
老夫人倒是掩饰了狐疑,并不追问。
回到了蒋府,旁人很快就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毕竟累了一天,撑起一张面具,彼此都要阿谀奉承,都甚是疲累,好不容易可以收起了伪装的面具,自然要好生休息一番。
老夫人却将钰娆叫到了自己房间,再次问了事情经过。
钰娆深知老夫人的聪慧睿智,自己给乔氏说的那番话自然隐瞒不过,便将自己偶然发现李玲玲他们暗中筹谋的事情给老夫人说了。
果然,老夫人听到之后,便怒道:“李淳孝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公主府里做这等龌龊的勾当,这次被明珠公主发现,恐怕有的他受了。”
再看钰娆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由的安抚说道:“钰娆莫怕,你对公主说的话很好,既全了明珠公主的威名,也彰显了我蒋家的处事之道,最重要的是,若是明珠公主真能给我少坤搏一个前程,那我蒋家不但功勋不减,还会有仰头之势。”
老夫人听了钰娆的话,想到蒋家日后的光景,乐的见眉不见眼。
“只是,这等大事在马车上,你嫂子问你,你怎么不说?”老夫人高兴之余,想起钰娆只此事只字不提,于是问道。
“回祖母的话,李家的事事关重大,钰娆不敢枉自提起,而兄长的亲事也是公主她老人家偶然提起,事情没有落实之前,钰娆不敢张扬。”
他倒是稳得住,这等大事是多大的喜事,连自己都喜上眉梢,她尚且喜怒不形于色,当真是堪得了重任。
思及于此,老夫人满意的点头。
中秋将至,别人都忙着节下的各种事,只要钰娆清闲的不行,蒋伯均没有正妻,钰娆的婚礼一应事项都交给了张姨娘安排。
自从李姨娘事发过后,张姨娘深受蒋伯均的倚重,已经俨然一副主母模样。穿着藕色连襟织金花锦缎的长裙,外头罩着姜黄色的撒花大衫,头戴翠玉镶制的头面,让奶妈抱着小钰姚一大清早,就来看钰娆。
“小姐,张姨娘带着三小姐来了。”素雪走进来,对着钰娆禀报,从钰柔开始,到御颜排行为三,故而称其为三小姐。正在帮钰娆梳妆的宋妈闻言,皱眉说道:“一大清早的她来做什么?”
自从张姨娘得势之后,和从前在柳州的时候概不一样,特别是有了钰颜这个子嗣之后,竟然有李姨娘之前的派头,宋妈十分看不上。
钰娆知道宋妈的心思,所以并没有苛责,而是吩咐道:“管她来做什么,人既然都来了,就请进来吧,何况还带着孩子,廊下有风,吹到就不好了。”
素雪听命便去请人,不消片刻,张姨娘便亲自抱着钰颜进来了。
“俾妾张氏拜见小姐。”接着又抱着御颜对钰娆行礼说道:“御颜还小,不会说话,俾妾代替御颜行姐妹之礼。”
钰娆看了眼小钰颜,像极了小版的张姨娘,咿咿呀呀十分讨喜。
“姨娘真是客气了,你若是问安就自己来好了,何苦折腾妹妹么?”
钰娆说着还去逗弄她,那小钰颜见到钰娆逗弄,竟然不怕,还伸手和她握手,倒是让钰娆突然想起了那个孩子,疼惜之情油然而生。
看着钰娆和御颜倒是玩的亲密,姐妹情深,张姨娘眼含笑意。
“小姐疼惜是俾妾的福气,可俾妾断不能因为小姐的疼惜就失了礼数。”张姨娘的心思钰娆多半还是能猜出来的,无非是为了自己的身份地位,还有怀抱中孩儿的未来所考虑。
想来张姨娘也是知道了,自己的身子因为被李姨娘危害多次,能拼命剩下御颜已是难得,自从她知道自己再无怀孕的可能,也就彻底的安分下来。
子嗣上不再考虑,倒是从权术上开始动了心思。
如今,恐怕也是有求于钰娆才有所为。
“姨娘思虑太多了,如你这般有能力的,想来没几人了,前几日还听大祖母和祖母夸你,说你办事大方,有世家风范,竟比婶娘还要好呢。”
听到钰娆如此说,张姨娘眼放精光。“小姐,你说的可是真的?”张姨娘听到钰娆的话,自然会高兴,因为这赞扬之语若是下人们说的,也就听听罢了,可偏偏是大老夫人和老夫人闲谈之语,她岂能无意?
果然,钰娆看到张姨娘的反应心中有数。
一边给自己挑个发簪一边说道:“姨娘就安安心心的准备节礼的事宜,毕竟出来金陵,许多世家都要相互走动,礼数且不可差了,再有,父亲来往走动的那些人家,礼品也要精心准备,这次你若做的好,想必,日后还有姨娘忙的呢!”钰娆说完,张姨娘已经乐的和什么似的,看钰娆正要戴头饰,忙接过钰娆手中的发簪,替钰娆佩戴好。
“忙一些累一些倒是不怕的,婢妾还怕做不好呢。”这是对这差事十分向往的意思了。
“哪能呢?这么许久,你学的规矩也不少了,还有其他婶娘打了样子,你尽管学就是了,哪能为难住你呢?”这张姨娘的谦虚在钰娆看来就是礼貌的谦让而已。
张姨娘见钰娆这话,自己负责此事竟然板上钉钉一般,赶忙又说道:“俾妾,俾妾真是三生有幸,承蒙小姐关爱。”
“张姨娘真是客气了,我哪能关照你什么,你如今在蒋家地位非凡,还需要如此谦虚么?”钰娆说的也算是实情,只看外面等着回禀差事的仆妇,就知道如今张姨娘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