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伯均为了自己的名声,近年来不再纳妾。?w=w≠w.而府里一些年轻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丫鬟,稍微有入了蒋伯均眼的,李姨娘便把人打走,让蒋伯均来入手的机会都没有,虽说蒋伯均不再拉人进房,却不代表他心里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在入京述职的关键时期不敢有所差池,对于李姨娘的行为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此刻看见亭亭玉立一般的张姨娘,顿时神魂荡飏。
钰娆哪里不知道蒋伯均的心思,见此情景,心中冷笑,从蒋伯均肆无忌惮如痴如醉的目光中,便知道蒋伯均心思已动,而蒋伯均尚且还有一丝隐忍,这种隐忍都是来自于,碍于张姨娘背负着于蒋家子嗣不利,于蒋伯均官运不利的名声。
如今内宅李姨娘一人独大,她闲的才会时时刻刻盯着钰娆,若是给她找个与之抗衡的人,她也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打击自己了。
从张姨娘携带《法华经》来拜会的时候,钰娆就知道,她不是个甘于困在院子里的人,正好符合钰娆扶持的要求,所以,两人倒是很坚定的合作关系。
钰娆见张姨娘站着不动,而蒋伯均也不说话,便走过来说道:“张姨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见了父亲生分起来,难不成连一家之主都忘了?”
听了钰娆这话,张姨娘赶忙行礼问安,钰娆见蒋伯均似乎有许多话要讲,却并不知趣的离开,而是趁机提到进香一事。
说道:“父亲,既然女儿进香一事必须要有人作陪,姨娘和姐姐又有事在身,忙不过来,不如就让张姨娘陪女儿去吧。”
闻听此言,蒋伯均似有惊讶,而张姨娘也没想到会让自己陪着出门,赶忙说道:“小姐宅心仁厚,倒是抬举了妾身,只是妾身不详,怕是做不好这差事。”
钰娆赶忙拉着张姨娘的手说道:“姨娘多虑了,佛门本就是清静之地,更是化煞气戾气为祥和的好地界,想来姨娘若是在佛前求了求,还能破了自己身上的不祥之气呢。”
蒋伯均听了钰娆的话,心中一动,便笑着应道:“钰娆说的甚是,既然如此,你便陪她去一趟吧。”
张姨娘赶忙应了,又和钰娆商量着何时出门等事宜后便回了自己院子,原本蒋伯均心中千言万语只能憋在心里,想去张姨娘的院子,又怕那个劳什子的厄运沾染了自己的身子,故而至晚间,也没去芳婷斋陪着李姨娘,倒是回了自己院子。
李姨娘被八月十五中秋节等事情忙的焦头烂额,整日累的恨不得倒头就睡,哪有体力在侍奉蒋伯均,他不来,自己倒是省了许多事,故而也没多想。
第二天便是钰娆进香的日子了,方听说张姨娘陪钰娆一同前往,这消息传到李姨娘的耳朵里的时候,事情已经无法回转,李姨娘只恨这个张姨娘趁着有空,就钻了营生而大雷霆,却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常岱山在柳州城外二十里,马车要走上半天的功夫,故而钰娆一大早就准备好出门。
马车刚出了胡同,走在广昌路的时候,就听到乱哄哄吵杂之声,前面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竟然连马车都拦着不能前行,钰娆便遣了春侨过去打探,一会的功夫春侨就回来报说,前面是一个老妇带着少主寻亲,如今亲戚没寻到,少主又生病了,两人盘缠用光了,又被客栈里赶了出来,如今身无分文,连大夫都请不得,那孩子眼看着烧的不省人事,竟是求生无门了。
钰娆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那孩子有五六岁的光景,此刻被嬷嬷抱在怀里,竟也可怜万分,钰娆难免想起自己的蓉儿,离开的时候刚刚三岁,是那样的孱弱,不由的心生怜惜。
对着宋妈说道:“你且去帮着照看一下吧,先找个大夫过去瞧瞧,再给他地方安顿下来。”
宋妈听了钰娆的令,不由的奇怪。
“小姐往日见了这样的事,定然是不理会的,怎么的今日却管起来了?何况,我们还有要事要办,这会不会耽误了?”
钰娆轻叹了口气说道:“到静安寺时辰还早,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何况,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自然要紧,再说我们原本就是要求香拜佛的,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算是给自己积福吧。”
宋妈笑着说道:“小姐本来就是福寿绵长之人,如今比起从前,待人也宽厚许多,如今也是越的心软了,奴婢这就去将小姐吩咐的事办好。”
畅椿阁里,一身着青衣的男子,此刻正隔着窗,望着喧闹的街上,黑色的长被黑缎子挽起,明净的面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黝黑墨色的双眸,总是弥漫着让人一望望不到边际的清明,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双唇,正品着手里的清酒。
目光却被窗外的一辆马车所吸引,当帘子掀起的那一刻,马车里的一幕落入男子深邃的眸中,瞳孔忍不住微缩一下。
原本蓝色锦袍的男子在和他说着什么,却现他并没有回应,顺着他的目光探出去,只看见一件马车。露出揶揄的目光开口询问道:“怎么,你竟不知道那人是谁?”
青衣男子并未回答,而是将目光收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着桌面,牵了牵薄唇含着笑,看着面前的男子。
“哎哟,你可莫要对我笑,免得金陵的女子又要吃我的醋了。”蓝衣男子说笑过后,果然青衣男子的微笑收了回去,笑时犹如山花烂漫,不笑的时候却别有一番威严,然而蓝衣男子显然已经习惯了。
也不理会,自顾自的夹了口菜放在嘴里后,方含糊的说道:“那马车上的徽记你该是看的清楚,车里坐的正是蒋家的嫡女呢,刚才看了一眼,到果然生的标致,只是名声却不好。”
这锦袍男子不是别人,却是大公主的外孙,德馨郡主的独子-程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