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很快就过去,两国大军对垒于安平城外黄沙漫土中,如火的骄阳高高在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兵马。
西华为首的是定国侯秦耀晖,左右是赵玉赵飞等,盛华则简单多了,只有齐牧宏和善亲王带领,慕容瞻,齐牧远和楚玉泽,和亲王则远远的立于安平城头。
秦耀晖一身盔甲,身后的旗帜上高扬着大大的一个西字。
“王爷这三日考虑的如何了?”秦耀晖首先开口,盛华朝堂早已一片声讨,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动摇了,谁不怕自己的位置被人窥伺,在这样众叛亲离下,齐牧宏还能不投靠西华吗。
“本王奉劝侯爷一句,不如归顺我盛华,本王保证侯爷比在西华还能得到更多,区区一个定国侯算什么,侯爷不如来盛华。”齐牧宏反将一军。
“哈哈哈哈,王爷不要执迷不悟,盛华已没有王爷的立足之地,何不来西华?”是齐牧宏对帝王太有信心了还是十年不见脑子不好使了。
“宏儿,你不要听他信口胡言,堂堂盛华王爷怎能没有立足之地?”善亲王警惕的看了秦耀晖一眼,焦急的看着齐牧宏,似乎真的齐牧宏马上就要离开盛华了,而对秦耀晖那些隐含的意思也没有名言但能够确定是的,秦耀晖眼底闪烁着精光。
“多谢皇叔,如果父皇也能…唉。”齐牧宏一脸沉痛之色,虽然声音不高但是还是让秦耀晖听到了,这句话没有说完,但是剩下的不用说他也能够理解,盛华皇帝怀疑齐牧宏真心,这个善亲王恐怕就是来防范的。
“王爷难道忘了你我十年之约了?莫不是王爷十年来被磨软了性子,没有了当初的雄心壮志?”只要再加一把柴,这火一定会烧的更旺。
“宏儿,他说的是什么?什么十年之约?”善亲王听到秦耀晖的话,大惊看着齐牧宏,语气里多了质疑和防备。
“侯爷不要挑拨离间,十年了,本王今日来讨教侯爷高招。”齐牧宏没有理会善亲王,一马当先冲向秦耀晖,善亲王在后面若有所思的观望,看在秦耀晖眼里,自动理解成为善亲王已经不信任齐牧宏了,对刚才那番话听进去了,也不再说话,当先拔刀,两人刀枪相向。
两人马上刀枪往来,马蹄溅起一片沙土,两人周围被黄沙包围,主将交战,两方士兵都不动,各自为自家将领呐喊击鼓,杀声响彻四方。
“三哥这是要入虎穴了。”城墙上的众人都看着那两个交战了几百回合的人影,齐牧宏渐渐有力竭的迹象,显然齐牧远明白齐牧宏的实力不止如此。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不是知道西华的阴谋,还真的可能被秦耀晖那些话所骗。
“不出十招。”慕容瞻看到齐牧宏那看似大意实则故意的一枪,秦耀晖熟悉齐牧宏,要让他相信还真是难。
只见那边,齐牧宏果然一招没力,身下马匹慌乱几步,身影不稳,被秦耀晖一刀挥落马下,善亲王大惊,立即驱马上前,盛华士兵也蜂拥而上,西华也同时跟上,两军激战在一处,慌乱中,齐牧宏在马下一杆长枪虎虎生风,秦耀晖立于马上,看着被包围的齐牧宏,心底感叹,战神王爷还是如此骁勇,就算落马也丝毫不见慌乱,盛华有这样的人,西华永远没有机会,挥挥手,身后闪出十几名黑衣人,每人手拿长锁一同攻向齐牧宏,十几人配合从不同方向罩向齐牧宏,齐牧宏眼底一暗,银枪没有迟疑,独自面对十几人,化作一条银色蛟龙,在黄沙和黑影中翻飞。
“这就是万药门手下吗?看来万药门在西华势力不小。”城墙上和亲王看着那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江湖人一旦插手朝堂,那这天下势必会引起更多的纷争。
“王爷好功夫,如此都无败迹。”战神王爷啊,楚玉泽似乎看到十年前那个独自擒下木圣皇帝的少年身影。
“三哥的实力远不止这些,万药门怕是要用毒了。”齐牧远毫不掩饰的自豪。
“嗯,如果不用毒的话这些人还不是三王的对手。”慕容瞻同样明白齐牧宏一身出神入化的本事,更了解在战场上的齐牧宏那股毫无畏惧的勇气。
果然就在几人短暂的谈论之后,显然秦曜辉也发现就算这些黑衣人配合很好也难擒齐牧宏,十年了,如果不能拿下齐牧宏如何能一消当年失败,给黑衣人暗中下个用毒的命令,只要把齐牧宏生擒,盛华必败。
十几人长锁变换方式,形成一张大网,同时一阵粉红色的烟雾将齐牧宏笼罩,银龙渐渐慢了下来,黑衣人看准时机,大网罩下将昏迷的齐牧宏围了个结结实实。
“宏儿…”不远处的善亲王看着齐牧宏被擒,大惊,可周围被众多敌军围困,要上前解救谈何容易,眼睁睁看着齐牧宏被黑衣人带走,秦曜辉大笑几声,不再恋战,下令收兵,西华军队迅速撤退,善亲王驱马追赶,盛华大军蜂拥而上,主将被擒这是何等的失败。
“王爷若是还要追得话,那本侯就当着王爷的面斩杀俘虏了。”秦曜辉一句话成功的制止了善亲王的脚步,看着黑影在西华大军中渐渐消失。
黄沙尘土中,留下战后狼藉的残肢断臂,战死的将士,鲜红的血液洒在黄沙中如同盛开一朵朵娇艳的花。
头顶的阳光还是那样照耀着,丝毫不受下面战场的影响。
盛华军队无比悲伤的回到安平,这一战比之前众士兵中毒还要悲惨,盛华引应以为傲的战神王爷,十八岁战场扬名的少年,十年后武艺高强的三王爷被敌军生擒,这是莫大的耻辱,也是信仰的坍塌。
难道盛华真的要归附西华吗?王爷,将军相继离世,如今他们最仰仗的战神王爷也落入敌军手中,盛华危矣。
夜,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银白的弯月挂在天幕中,淡漠的俯瞰下面的芸芸众生。
西华大营中,秦曜辉主将帐中,秦曜辉坐在中央,下面两个人架着昏迷的齐牧宏,秦曜辉满意的笑了笑,十年前的仇,近日终于报了,这个十年前稚嫩的人毁坏了他的计划,十年之后,他成为自己的阶下囚,这份喜悦谁能知晓。
挥挥手,两人中一人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捏开齐牧宏的嘴喂了下去。
“三王爷,感觉如何?”让众人都退出去,秦曜辉独自面对悠悠转醒的齐牧宏,这是他独自的喜悦不需要外人分享。
“哼,卑鄙小人,十年了都没让你长进,还是只会这些下三滥的招数。”被绑双手双脚,齐牧宏依然傲然挺立。
“呵呵,只要能赢,何必在乎手段呢。”
“强词夺理,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齐牧宏一脸桀骜不驯,一丝失败的颓废都没有。
“王爷,你我十年相识,虽然效忠不同,可本侯还是很佩服王爷的,也为王爷可惜。”秦曜辉说着站起,亲自为齐牧宏松开绳索,他的目的不止如此。
“本王可担不起侯爷可惜。”松绑后的齐牧宏口气不再那么强硬,活动下四肢,径自坐下。
“王爷雄才伟略,文武双全,怎能屈居王爷这小小的位置呢?本侯敬重王爷是个能够成就一番大事的人,盛华众多皇子中有谁能比王爷更合适那个位置?”秦曜辉挨着齐牧宏坐下,绝口不提两人之间十年的仇怨。
“侯爷这反间计用的太明显了,谁当皇帝都一样,本王都会好好的。”喝一口茶,齐牧宏没有绝口反驳也没立刻同意。
“呵,王爷何必如此谨慎防备本侯呢?本侯听闻盛华皇帝怀疑四王爷和慕容将军之死都是王爷一手造成,更听说如今盛华满朝上下多有传言,王爷的境况不好吧?”
“那都是传言,本王一心效忠父皇,父皇不会不相信本王。相反侯爷何以对盛华朝堂如此熟悉?”齐牧宏不动声色,反问秦曜辉。
“盛华京城谣言遍地,只要在京城随便找个人一打听就知道了,王爷不用怀疑本侯,本侯都是为王爷好,王爷可以好好想想,他日其他皇子荣登高位,会放心你这个盛华威名显赫的战神王爷吗?与其他日被他人忌惮何不今时先下手为强?”
“可父皇如今身体强健…”齐牧宏一幅恍然大悟又为难踌躇。
“自古那个位置那个不是带着血腥坐上去的?有多少都是消灭手足,父兄才能安稳上位的?王爷近日顾念骨肉亲情,可他日别人可不会对王爷手下留情,本侯言尽于此,王爷好好想想,本侯都是为了王爷好。”秦曜辉侃齐牧宏为难的样子,知道有效果了,可不能逼得太紧,还需要一个锲机,想必几日之后就有了,那个时候齐牧宏不反也得反。
秦曜辉很快给盛华奸细发出消息,战神王爷和他联手除去四王爷和慕容瞻,为将来登基扫除两个对手。一时间,战神王爷要谋夺高位,和西华勾结残害手足兄弟的消息遍布大街小巷。
几日后盛华朝堂为齐牧宏被擒一事吵得不可开交,满朝大臣分为三派:一派以吏部尚书为首的御史大夫为主主张即刻抄没齐牧宏王府,将王府众人全部打入大牢严加审问齐牧宏勾结西华谋反一事;另一派是以丞相为首的众多老臣怀疑这所有一切都是西华阴谋,以他们多年对三王爷齐牧宏的了解不可能会谋反;最后一派则是暂时保持沉默,不完全相信齐牧宏谋反也不肯定没有谋反。
皇帝面对所有大臣分为三派不做举动,没有明显的相信也没有特意的袒护,这种美表示反而让反对者更加认定皇上相信谋反的成分居多,主张抄没的呼声更高,民间也多数相信了反对派,当初的战神王爷勾结外敌谋朝篡位,果然皇位吸引人。
不几天反对派又拿出新的证据,西华定国侯轻易擒获战神王爷,这本应是不可能的事,如果不是双方早有勾结怎么能如此容易,显然这是在顾布迷阵,等着盛华为了齐牧宏归顺,然后顺理成章齐牧宏回来抢夺地位,这一切是早已预谋的。
如今虽然被擒,西华却礼遇相待,更是说明事实如此。
越来越多的证据让齐牧宏不得不背负投敌叛国的罪名,曾经和四王爷较好的大臣纷纷上书为四王爷讨还公道,甚至有人拜会慕容庄主,请大公主出面,毕竟死去的还有一个慕容家的长子,奈何慕容庄没有接待任何人,所有人都被以大公主悲伤过度,重病在床推拒。
为了盛华的安危,为了让死去的四王爷齐牧远和慕容瞻安息,也为了朝堂的稳固和皇位的牢靠,皇帝终于打破了沉默,三王爷以勾结外敌,残害手足的罪名被剥去王爷份位,三王府被重兵把守严防和他人传递消息,等待大军胜利凯旋,捉拿齐牧宏之后一起由皇帝亲自审理治罪。
圣旨到达边关,两位亲王迅速作出部署,被俘的三王爷不能作为要挟的筹码,盛华誓将西华军队打败,“死去”的齐牧远和慕容瞻则和楚玉泽一样以面具示人,谁知道士兵中有没有西华的内奸。
第一个得到消息的秦曜辉直接去了看守齐牧宏的大帐,将手里的信函交给齐牧宏,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等着齐牧宏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