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为你提供的《》(正文77.爱的重量6-魔鬼也有眼泪)正文,敬请欣赏!
——轻悠,如果你跟小叔留在美国,会轻松很多。舒殢殩獍但你选择和亚夫在一起,可能会碰到你们无法预估的难题,承受想像不到的压力。小叔当年也是信心满满地回亚国,想着只要凭自己努力,总有一天能获得紫樱父亲的理解和接受。呵,没想到……年少轻狂,心比天高,自负得以为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可当我们遇到时,才知道自己也不过一介凡夫俗子……
亲爱的,在你冷漠至极的眼里,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如此渺小。
渺小得,可怜,更可悲。
……
“啊,不,不准杀他们!”
轻悠尖叫一声,从昏迷中醒来。
眼底蓄着一层水光,让她看不清今昔何昔。
忽然眼前一黯,那个一直守在床前的倾身向前,伸手,用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水珠,但刚刚碰到脸时,又缩了回来,似乎是怕自己过于粗糙的大手弄疼了人儿,拿绵布手帕。
轻悠眼睛一眨,看清人时,挥手打掉了手帕。
“我不要你……咳……”
手帕飘落在床,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小脸一下震得通红。
织田亚夫眉尖高耸,大声呼叫医生护士,不大的病房里立即变得拥挤起来。
病房门开时,门外静候的黑衣军官朝里探望,只在护士掀开的雪白帷幕的一角,瞥见女子激动的容颜。
“不,你不要碰我,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你走都市血魂!”
“轩辕轻悠,你还记不记得你自己也是个母亲,你也是孩子他妈,而我是孩子的父亲。你是不是还要为了外人,跟我吵?”
他疾颜怒色,显然有些失控。
因为她不仅推开了他,也推开了要察看她情况的医生。
轻悠的动作一顿,看着男人,却逸出一丝冷笑,“织田亚夫,就是因为我也是孩子的母亲,我才更不想看到一个丧心病狂的刽子手爸爸。”
织田亚夫气息一窒,狠狠盯着女人,声音沉到了底,“你这是在怪我,为了占领这个落后腐朽的国家对你的那些同胞肆意掳杀?”
轻悠别开脸,但胸口的一股气起伏翻搅得直发疼,似乎有很多话要冲口而出,可是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些纠结,那些因果,那些始终,似乎一下子都乱了套。
却不见,男人冷亮的眼眸渐渐阴云密布,“你是不是后悔了,轩辕轻悠?”
他突然扑上前,将她困在了双臂间,逼她看着自己的眼。
一字一顿地斥问,“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你也早就明白我在做什么事。你后悔了,后悔嫁给我这个侵略你的国家、杀害你的同胞的刽子手,对不对?从你父亲刊登那则断绝亲子关系的声明后,你就后悔了。你受不了我,对不对?轩辕轻悠,你看着我,告诉我,是不是?”
他大吼一声,吓得所有人都迅速离去。
她别开的脸上,迅速滑落两颗水珠,她抬手就抹,可手却被他一把攥在掌心,捏疼了她的骨。
浓烈的气息突然盖下,夺去她无力的挣扎和抗拒。
空气中传出“嘶啦”一声响,薄薄的布料便滑落床下。
一只大手一下摁在了她的肚皮上,五指微微收缩的瞬间,她吓得尖叫出声。
“织田亚夫,你干什么,你住手,你疯了,这是你的孩子!你这个魔鬼,你敢动我的宝宝我就杀了你!”
她一下咬破了他的唇,挥手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
响亮的巴掌声,伴着她愤怒至极的吼骂,在空旷的屋子里久久回荡,一下就刺进了灵魂深入,痛到心碎。
其实,他只是将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便感觉到了里面的一记重踢。
那种生命的搏动,竟然瞬间就化去了他满心满眼的戾气。
可是女人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除了气愤,还是他曾经非常熟悉的憎恶,将两人遥遥拉开。
即使早知事实,亲眼所见时,依然让他有些无法承受。
谁将心交出,裸放在爱的天平上,任人宰割,任人品鉴,谁会不痛,谁会不伤?
纵是魔鬼,也有眼泪。
“轻悠,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么?”
他自嘲的一笑,掩去了那些不堪的真相。
“织田亚夫,我以为你变了,你为我追到亚国来,你为了我烧掉荻宫,我以为你为我改变,你不是以前那个滥杀无辜,动辙祸罪他人,夺人性命,刖人手足的魔鬼蛇蝎庶女最新章节。可是你,你……”
他哧笑,“要不是为了你,我何必隐忍。我本是一国亲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不是为了你,我何必!呵,我做了这么多,忍得这么辛苦。甚至为了你连战场上的数十万将士都可以抛下,你就为了一个外人,全盘否决我。轩辕轻悠,要说狠,我织田亚夫远不及你。”
她摇头,“不,你根本不懂。我也是个母亲,我不能忍受看着你们伤害无辜的妇女和儿童,我受不了。”
他依然冷笑,“受不了?你现在就受不了。战争就是如此,这就是现实。你嫁了我,你现在才来说受不了。难怪,从锦业他们离开,你就一直在我面前强颜欢笑。我这个做丈夫的,还远比不上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重要,对不对?”
大掌一把钳住她的脸,口气狠恶至极,“要让你对我真心笑笑,我还得像只哈巴狗似的哄着你求着你。可转眼,你就对着我这辈子最恨的仇家,笑得灿烂如花。”
她却突然想到了很多不经意的事,颤声质问,“你,你早就知道我去会静子了,对不对?是啊,你早就知道了,你竟然还一直假装不知道。就连之前你哄我出海,就是为了把我此开,好让你最忠诚的爪牙,荣泽英杰去帮你干那些肮脏的伤天害理的事。对不对,织田亚夫,你真令人恶心!”
她挥手打掉他的手,他没有再强求,他退开了床边,表情倏地消失一空,眼底黯云掩去了所有的光亮,连窗外冉冉升起的朝阳,也照不透那片黑暗世界。
“好,你恶心,你见不得,我就成全你!”
他一抬手,一把将旁边的白色帘幕拉开。
那里,霍然还安置着一张床铺,上面正是已经逃过生死大关的静子母子。
此时,静子已经醒了,幕然拉开的帘子,让她担忧的目光一下撞上织田亚夫阴沉至极的眼神,吓得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
在她旁边,襁褓中的小木头还睡得正香,完全不受大人们争吵的影响。
轻悠的眼神,一下拉得笔直,刚刚还紧绷着的什么东西,被眼前的一幕给戳得粉碎。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男人吼道,“从今往后,你就好好跟你的同胞姐妹待在一起,恕本王没时间奉陪!”
说完,他转身就走。
雪白的帷幕在空中展开,掩去了他挺得笔直的黑色背影。
“亚夫……”
她唤出一声,却被他重重甩上的大门声给掩去。
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的衣服都被他撕烂,难以蔽体,肚子又压得她起不得身,像个不倒翁似地又倒回大床。
无以铭状的无助感扶摇直上,比起那些被欺骗,所谓的真相,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后怕,和后悔。
——你选择和他在一起,可能会碰到你们无法预估的难题,承受想像不到的压力。
小叔的话,就像一记醒世钟,重重地敲在她的头顶。
她错了吗?
她只是希望,他不要滥杀无辜,难道也不可以?
她对那些报纸,刊物,新闻,报道,通通装聋作哑,视而不见,难道她的隐忍都不算什么?
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对她身边的人做出这么可怕的事?
如果他要欺骗,能不能一直骗到底,而不是在今天,现在这个时候,又对她说出那么残忍的真相?
至少,不要在她眼前发生如此可怕的事,也不行么?
她呆呆地抚上自己的脸,他说她从哥哥走后,就没对他真心笑过?
到底是她的心里,已经有了阴影,还是,其实他的心里,比他自己想的更在意这些?
他和她重生之童养媳最新章节。
到底谁在骗人?
到底谁又在自欺?
……
织田亚夫甩门而出后,荣泽英杰立即跟了上来。
“元帅,您请息怒。夫人只是因为受刺激过度,才会口不择言,她绝不是那个意思。”
“闭嘴!”
走出医院大门,刺眼的光,一下射进男人的眼,他抬手挡住,突然身子一晃,差点跌下楼梯。
“元帅(少主)——”
十一郎和荣泽英杰同时出手扶住男人。
这一夜煎熬,未曾合眼,滴水不进,谁又比谁更在意,更心疼?
“滚开——”
织田亚夫掀开两人,力气竟然大得惊人,让两人差点儿跌倒在地。
“少主,您小心啊。”
十一郎眼看着男人仿佛要踏空楼梯的脚,吓得直追而上。
好在男人的情况恢复得够及时,终于顺利下了平地。
荣泽英杰赶上前,“元帅,属下已经查到,这件事除了林少穆,还有向北皇帮忙,另外他们私下已经跟英美联系上,想要利用地下势力策反我帝军。昨日一事,根本就是一个莫大的阴谋,他们是故意用来打击元帅您,破坏您和夫人的感情。您可千万别上了他们的当……”
车门一关,荣泽英杰也急忙从另一边上了车,坐到了男人的身旁,继续报告自己的调查和分析结果。
男人没有阻止,他心下总算松了口气。
汽车开动,他回头看一眼三楼的那间病房窗口,默默在心底赌咒,若是不扫平那些敌人,绝不再来看她。
就算她已经不认他了,可他认。她不是说过吗?只有真正的一家人,就算说了不见不理不在意了,还是会悄悄默默地关心对方。
他相信她那时说的不过是气话,并不是真的,他要让她知道,他是真的爱她。
“元帅,请您将一切交给属下,属下保证不会让您再失望。”
沉默半晌,织田亚夫终于开了口,“一个都不准留,通通给我杀光!”
“是。”
荣泽英杰重重应诺,目光中绽出阴鸷的杀气。
当他下车时,一直久候的下属急忙路来,报告说,“处长,发现林雪忆的踪迹了。那女人意然躲在百乐门里,我们的人……”
荣泽英杰举手打断了报告,说,“带路残暴公主,柔弱夫。我要亲手抓到这臭表子,上一次只送给她十个男人,看来她还嫌不够,这回我就让她偿偿新鲜的东西。把d9带上!”
闻言的下属立即应是,但垂下的脸上却迅速浮出一抹难以抑制的恐惧之色。
半个小时后,百乐门后巷中传来激烈的枪响。
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密集的楼宇化为一片瓦砾断壁,浓重的烟尘中,一记嘹亮的引擎声传出,伴着参差不齐的枪响,一下跳跃而出,冲进了人群聚集的繁华大街。
绿色军用摩托车上,一个头戴防风镜的女人手持冲峰枪,枪口蹦出十字火花,弹甲弹落在地。
后方,穷追不舍的东晁士兵,抬着机关枪疯狂扫射,根本不顾周遭的平民百姓,而他们驾驶的军用三轮摩托车跟女人所用的几乎没有多大差别。
这一番追杀,直至冲到了沪城城门口,守门的东晁士兵见状立即要关上大门。
却不料突然有人从城门下跃出,扔出几颗手镏弹,轰掉了想要关门的士兵,为那摩托女人留下了门。
“该死的,给我让开。不准让她跑了!”
“不准扔炸弹,我要抓活的!”
碍于上司的这种显得有些高难度的命令,东晁士兵们手脚受限,而对方又突然冒出不少帮手,以至于女人终于冲出了城门,一路奔入了小道。
追杀仍然在继续,但入了小路后,便是单乘摩托车的天下。
本该是十拿九稳的追杀,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那一骑逃脱的人,在隐蔽的叶隙草灌中看着无功而返的东晁士兵,艳红的唇角扬起一抹冷笑,“荣泽英杰,今天你杀不了本小姐,他日我一定会加倍奉还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那些该死的磨折人的法子,我让你偿到比之更痛更可怕一千倍,一万倍!”
林雪忆一握加油杆,朝小路奔去。
但她没有发现,在身体的多处细微伤口中,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后颈,以及脚踝处,霍然插着一个极为精致的红色小管。管子里的红色液体随着她的激烈动作和呼吸,迅速浸入肌肤内,当管子变为完全的透明色后,便从皮肤上自动脱落了,完全一无所觉。
那时,荣泽英杰看了看手中的特制枪,里面的六发毒素子弹已经发射完毕。
他可以肯定,至少打中了两到三枚。
之前东堂雅矢告诉他,一枚d9病毒,就能让人生不如死,连最坚强的男人都忍受不了那样的痛苦,可偏偏又不会让你一下死掉。等到你痛昏过去,醒来又仿佛没事儿人一样。
但这种痛苦,却是循环迭加,不断深入骨髓。
中毒的人,皮肤会开始慢慢溃烂,脱落,不能碰水,吃东西都会吐血,打个喷嚏,都可能把牙齿喷出来,要是呕吐一下,可能把胆吐出来。
随着毒素深入内腑,痛感也会逐级提升,每天不定时折磨人。
如果你想自杀,你会发现,割下去的伤口,又会突然重生,长好,但是溃烂掉的皮肤却永远不会再生。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痛苦却与日俱增,恐怖无以复加,不仅一点点凌迟你的,更是对精神上的一种折磨。
就算你把刀子插进自己的心脏,挖空内腑,也不会死哦!
林雪忆,你就慢慢品偿我东晁第一医学天才研究出来的绝世病毒吧弃后重生之风华最新章节!
……
医院
“轻悠,夫妻两吵架,床头吵了床尾和。你,别再拗了,去找亲王殿下吧!”
静子蔼声劝着,心下很自责。
轻悠正抱着小木头,逗得开心。小家伙刚刚吃饱喝足,没睡,精神头十足,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开始了解新世界了。
她拿着佣人带来的别墅种植的那种稀有花朵儿豆小木头,小家伙抓着漂亮的花朵,很快蹂躏一光,逗得众人都说小伙子一点儿不像未足时生产的,身子健康结实得不得了。
手指戳戳圆嘟嘟的小脸,又捏捏藕节似的手胳膊,轻悠的心里又软又感动,想到之前这可爱的小东西差点儿就被人谋杀了,更不以为然,一迳将静子的劝慰都抛诸脑后,听而不闻。
“轻悠,你有没听我说啊!”
静子着急得不行,不管当事人如何,可是她看得很明白,那个男人是爱惨了轻悠。若非如此,这前在轻悠昏倒时说出那话,虽然没有讲完,但那男人还是将她俩安在了一间病房里,只为了让女人安心。
小木头由于意外降生,小身子还有些不适应,送去了保育箱。
当时她也吓了一跳,但后来十郎告诉她说都是为了孩子好,并没有送去什么别的地方时,她仍是担心,直到后来孩子送到她怀里,她才真正确定,她们母子全托了轻悠的福,才能活到现在。
静子劝了半晌,直到小木头打哈欠,揉眼睛,一副渴睡的模样,轻悠才将孩子还给了静子。
“轻悠。”
静子又唤。
轻悠只说了句“我不想谈这个”,便缩进被子里,背对着她,再一声不吭了。
静子没有放弃,继续苦口婆心地劝。
过了许久,久到以为女人已经睡着了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声音。
“静子,既然你说床头吵到床尾和,那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原谅林少穆了呢?”
静子显然被这问话给噎住。
轻悠慢慢说起,“我也想像以前,继续自欺欺人,可是我一想到他们干的那些事,我就……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你躺在手术台上,血淋淋的样子,其实我会一直情愿被他们骗着,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是,我受不了,他竟然还指责我,又抬出他的亲王架子,自以为是。说什么我后悔了,我看根本就是他后悔了。”
不知为什么,想到当日争吵,总是愈发委屈,声音渐渐哽咽下去。
“……他一点儿都不理解别人,人家现在也是妈妈了啊!看到小孩子,就会忍不住想要摸摸看看,何况小木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受得了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害。他还摁我的肚子,那样子吓我,就跟当年一样坏……我本来以为他已经变了,没想到……”
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静子叹息,女人就是如此小心眼儿的,不是吗?渴望被人哄着,就是骗着,只要是为了她好,她也会傻傻地相信,等着,盼着,不会轻言放弃。
轻悠的埋怨,也是渴望。
她本来想说,她们的情况哪里一样。
当初林少穆说要把她送去军营做军妓啊少将夫人带球跑!她怎么能不害怕,不绝望。
相比来说,织田亚夫对轻悠一直呵护倍致,轻悠受不了这一时的气恼,赌气,这也是织田亚夫给灌出来的,宠出来的,其实,这是轻悠的幸福啊!
反观自己,她不是感觉不到林少穆回心转意了,可是,她的心早就在这漫长而绝望的四年婚姻里,彻底成灰,再难燃起一丁点儿企盼了。
有了小木头后,她所有的愿望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
是不是,所有有了孩子的女人,情感的重心都转移了,而不知不觉就忽略了男人的需要呢?
她和轻悠,看似不同,却又有些惊人的类似。
不管怎样,事不关己时,都能旁观者清,一旦关己,就会比谁都执拗,听不进劝。
像这样的事,除非当事人自己想通,旁人恐怕很难施力了。
只是两个女人都没有料到,那个触动一切诡变的外力,很快就到来了。
几日后,十一郎匆匆来找十郎。
两人对上一眼后,却纷纷移开了自己的眼。
听完十一郎的话后,十郎大惊,“你说的都是真的?”
十一郎眉目十分凝重,“当然不可能是假的。现在情况,很不乐观。不能再让夫人这样下去,你必须想办法,让夫人去找少主。不然,我怕这情况会越来越糟糕。”
十郎回头就要进病房,又被拉住。
“你小心,也别刺激到夫人了,千万别伤到了小世子。”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十一郎似乎还想说什么,十郎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两人相连的手上。
十一郎立即松开了手,退后一步。
十郎目光立即缩回,转身进了病房,手却捂着腕间的温热,心底一片潮湿。
“夫人,我听说了一些消息,我想,您应该知道。”
“如果是关于那个臭男人的消息,那就不必了,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旁边正给小木头喂奶的静子直摇头,劝说轻悠听了再决定,不要义气用事了。
但轻悠毫不配合,捂着耳朵拒绝十郎的叙说。
十郎越来越着急,上前想要拉轻悠的手。
静子听得十郎所说的内容,也是心中大赫,情急之下,就掐了一把小木头的屁屁,孩子哇啦一声哭了起来。
轻悠吓到,起身朝这方看了过来。
十郎急道,“夫人,你要再不回去看看,恐怕出云公主就要霸着少主不放了啊!”
轻悠狠狠一震,问,“你说什么?出云公主?”
十郎方才又将刚才说过的事重叙了一番。
“五日前,出云公主代表明仁帝到达沪城海港,少主做为亲王殿下必须出迎。”
五天前,正是静子出事的第二天。
他们已经有整整五天,没有见一次面,没有通一条消息,没有打一个电话,甚至,她在午夜梦醒时,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守侯宠妻自成——婚天爱地。
他好似真的完全实践着他离开时的话,任她自生自灭,不管她了。
连小小宝也不曾来看一眼。
“之前应沪大战失利,出云公主带来了新征的五十万大军,充足的粮草辎重,连港口原来停驻的英法舰队,都被通通赶走了。当天,几乎沪城的所有东晁人都去港口欢迎公主驾临……”
不用想,也知道那必然是盛况空前,宛如当年那场阅兵典礼上,艳冠群芳的公主殿下一举夺得万众民心,众星拱月。
“这几日,出云公主都缠着少主,少主去哪就跟着去哪。”
轻悠登时气得喷出一句,“难不成,她连厕所浴室也跟吗?”
十郎和静子同时被噎到。
襁褓中的小木头已经没哭了,却是望着妈妈阿姨奇怪的脸色,直吐奶泡泡。
“这个,厕所应该不会跟。但浴室……听十一郎说,第一晚,出云公主就偷偷溜进去说要给少主擦背。”
轻悠握拳,“我早就知道,和服的存在就是万恶之首的根源。”
女人们再次被噎到。
正所谓,万恶“淫”为首啊!
十郎又重重咽下一口口水,“这几日,少主都没回家,一直住在总司令部。出云公主就一直守在一边端茶送水,照顾少主饮食,俨然一副……自打前晚开了欢迎宴会后,军队里就传出不少流言,说出云公主在神庙里为少主祈福四年,就是为了等少主完成远征兴国的宏愿,现在少主已经占领了半壁亚国河山,算是完成了一半愿望。
出云公主也已经二十二岁,若再不出嫁就成了皇家老姑娘了。所以这一次公主殿下说服明仁帝,带着军队和资源前来亚国,这些东西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嫁妆。公主反皇族传统远离皇城,不远万里,就是来跟亲王殿下完婚……”
这等爱意绵绵,用心可表,精神可嘉,简直让人不赞美都不行了!
后面的话已经不用说,轻悠已经能猜到。
对外,知道她和织田亚夫是夫妻关系的人聊聊无几。
如今出云一来,做为还是“钻石单身汉”的他,当仁不让就成为最佳驸马爷,绝对的众望所归。
“够了,别说了!”
轻悠似乎忍无可忍,打断了话,可是脸上的表情,分明并非无动于衷。
十郎急道,“夫人,只要你回去,跟少主说几句好话,就没事儿了。”
轻悠负气地吼,“凭什么要我回去跟他说好话?这件事,明明就是他做的不对啊?该跟静子和小木头赔礼道歉的人,应该是他,不是我。难道这是非黑白还颠倒了不成?
岂有此理,他做爸爸的都不来看儿子,把生病的老婆扔在医院里不闻不问,还背着老婆在外面偷腥,跟女人玩暧昧。难道我还要像个泼妇一样,跑去跟一个小三儿抢老公嘛!凭什么?五姐没说错,长得人样儿,有点权势的男人,就是缺心眼儿,不可靠。我就不去!大不了我就……”
……
“夫人,您快别说……”
“我就带着孩子跟他离婚篮球逐风梦!”
房门突然被推开,门外霍然站着手上还拿着一束香水百合的那位“缺心眼儿”的老公。
织田亚夫的脸色用“糟糕”两字形容,都嫌太轻。
轻悠终于在众人的暗示下,发现了男人,立即失了声,小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绝伦,五花八门儿。
一张小嘴儿,圈成了一个大大的“o”,配上两瞪得溜圆的大眼儿,颇有些滑稽。
可是这时候,盛怒中的男人再也不觉得女人可爱,可恨至极也不为过。
“轩辕轻悠,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好,我就成全你,通通成全你,让你再也不会为了我这个缺心眼的男人伤恼筋!你大可以回头去找会乖乖听你话,跟你道歉,不偷腥,不跟女人玩暧昧,不会让你像个泼妇一样骂街,可靠的恺之哥哥,双宿双栖,幸福一生。”
“少主(殿下)——”
周人一片哀呼。
可惜正在盛怒中的当事人,根本不为所动。
“南云,立即准备离婚协议书!”
“啊?!”
轻悠不敢置信,半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织田亚夫,你写,你写啊,你敢跟我离婚。我就带着你的种,嫁给恺之哥哥给你看!”
天哪!众人齐齐捂脸,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
织田亚夫同样冷笑,突然一回身就把旁边的人拉了过来,正是出云。
“你嫁随你嫁,本王这便娶了我东晁第一美人做妻子,什么大宝小宝的还怕没女人替我生。”
出云立即柔柔媚媚地叫了一声“亚夫哥哥”,看向轻悠的眼神里充满了胜利的光彩。
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啊!
轻悠心口一颤,张口,却再吼不出声来。
他的表情太冷酷,仿佛不像在说笑。
可她明明就是赌气,他怎么也这样。
以前不管她有多任性,多不讲理,他都还是让着她,没有跟她较真儿的。
怎么会这样?
他真的说出要“离婚”的话来了,还让南云卫准备离婚协议书?!
这不是真的,他在骗她,他是故意气她的,不可能是真的。
织田亚夫看着轻悠已经僵掉的表情,知道她是真害怕了,被他伤到了,可是,刚才她脱口而出的那些话,也狠狠地刺伤了他的心。
她是不懂,他今天来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踏进这扇门,想要修复两人关系。
出云的突然到来,让他措手不及。
明仁帝和东晁方面的情况,似乎有了些他不为所知的重大变化。
他直觉不安,便不得不与出云两相周旋,了解真实情况,以防万一。
天知道这几日,他有多想来看看她和孩子,可是时局的暗潮汹涌让他不敢掉以轻心,要是他这方的势力没能把牢,他就不得不送她和孩子离开这片乱土了争宋最新章节。
她已经因为他,跟父母断绝了关系,要是再将她和孩子送走,他不知道她会有多寂寞,多难过。
如果可以,他从不想走到今天这一步。
也许,从一开始,他们都高估了自己。
他握到掌心湿粘,再次甩上大门,转身走人。
走过一个垃圾筒时,他将手上那束刚刚从花摊上买来的露水百合狠狠扔掉。
“亚夫哥哥,等等我啊!”
出云穿着小脚木屐,困难地追着身着黑色军服的男人。
好不容易在门口抓住了男人的手臂,男人侧首掷来的目光,让她没由来的心头一震,生出惧意来。
“亚夫哥哥,我,我没有关系的,她毕竟怀了你的孩子,便是皇家的血脉,不可外流。”
出云自不会蠢得在这种时候,抵毁自己的情敌。有时候,以退为进更能赢得男人的心。
织田亚夫唇角一翘,俊容神光,伸手勾起出云漂亮的下巴,动作轻亵,却让出云立即羞红了脸。
却听他说,“出云,你倒真是大肚得很哪!”
“亚夫哥哥,只要你高兴,要出云做什么都可以的。出云是大和女子,不会那么小鸡肚肠的。关于我们的婚事,明仁哥早就……”
不料,男人突然一把将她推开,若不是婢女伸手及时,她就会从身后十几级高的石阶上摔下去了,吓得她低叫一声,惊恐地看向男人冰冷至极的俊容。
“凭你,也配!”
他狠狠一甩衣袖,像是要掸去她留在衣服上的肮脏灰尘,大步走下了石阶,连头也不回。
那样狠心绝情,同刚才面对病床上的女子的隐忍愤怒,大大不同。
前者,那是因爱生怒,不能自矣。
后者,无情无爱,弃如敝帚。
出云几乎咬破粉唇,满脸不甘,却迅速掩藏在了完美的面容下,故做委屈地捂着脸,又跟着男人离开了。
织田亚夫一上车,已经等候在侧的荣泽英杰立即报告,“殿下,我查到百乐门的人似乎与外人有勾结,但是他们的路子隐蔽性太高。我方的几个人,刚一查到后就被灭了口。至今我可以推测,那个隐在幕后的黑手,绝对是来自党内!”
织田亚夫目色一片阴黯,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出云也跟着上了另一辆车,追了上来。
说,“出云突然到亚国,明仁身边可能有事。我已经有两个月没收到御极的消息了,清木之前暗示过,皇室中有势力对我们近期在亚国失利的军事行动予以激烈抨击。”
清木义正现任大议长,对议会的掌握力向来很稳建,亚夫并不担心。
尚善御极担任司法部长,已有几年,一直是明仁帝身边的重臣,算是帮织田亚夫一直看着皇宫的动向。
清木在野,御极在朝。他们两人,一个帮他盯住了坊间的情况,一个掌握着宫中的动向。可谓是他在前方冲锋陷阵最好的后勤力量,失之一臂,对他亦是重大打击。
荣泽英杰对于东晁国内的情况,并不太了解,立即记下了织田亚夫透露的消息后,说,“殿下,如果我从公主这方下手,您……”
织田亚夫瞥了眼荣泽英杰,后者立即会议断了话小娇妻,大叔先婚后爱全文阅读。
“英杰,我不喜欢任何人猜测我对轻悠的情感。而你,更不应该。”
“殿下,属下知错。至于出云公主那方,殿下可完全放心交予属下处理。”
“好。”
一个好字,荣泽英杰深知,他已经得到了男人极大的信任,并以此获得了东晁帝国数一数二的权势。
但这个时候,不管是织田亚夫,还是荣泽英杰本人,都不知道未来的历史会因为这一步又一步看似不起眼的转变,酿成苦果,终于走至无法挽回的局面。
……
“那个该死的亚国女人!”
“公主息怒。”
“混帐东西,已经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把她给我解决掉。要是再不弄死她,等她孩子一生下来,我还有什么立锥之地。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在看着我出丑!”
“公主,我们已经催促他们赶紧行事,很快就会有结果了。您也看到了,医院上下都是亲王殿下的人,要动手并不容易。若是一不小心,被殿下查到,我等获罪不过头点地,但要祸及公主殿下您的声誉,那就得不偿失了啊!”
“总之,我不想再等下去了。皇帝只给了我一周的时间,还有两天。你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能顺利完成我的心愿,以后在议会和宫中的席位,至少可以增加三成。要名要利,随他们开条件。我只要那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且,我还要织田亚夫亲眼看着他们死去,才能一解我心头之恨!”
亚夫哥哥,我为了你,等了十年好不容易成年,你却又狠心送我入佛堂四年,我好不容易出来了,你却离开东晁打算永远在这个肮脏又落后,遍地都是野蛮无知草民的破烂国家过一辈子吗?!
就为了那个愚蠢自私、一点都不了解你苦心的女人?!
该死的,我一定会让你看清楚,到底谁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
轩辕轻悠,六年前你逃过一死,六年后,我看你还能有多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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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情感内敛、不苟言笑的男人。
18岁成为他的床伴,他始终淡漠冷情,偶尔给她一个微笑,都有太多保留。
六年后,她24岁生日这天一切都变了。
大街小巷帖满他的结婚照,他搂着美娇娘言笑晏晏,像换了个人。
这一刻,她心碎成灰,绝望透顶!
“卫东侯,我们的关系就此结束!”她终于下决心放下这份卑微的爱情,寻找自己的天堂。
谁知这头可恶的大猩猩竟然说“后悔”,对她死缠烂打,深夜撬门探闺房,当众求婚送戒指,偷吃偷藏她的菜,死皮赖脸霸她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