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墨倾炎也是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像是极为赞同她的话。
“即如此,本王半个时辰后再来便是”说罢,他很爽快的扬长而去。
陌凝漪立在原地,愣了一小会儿,这才提步进入房间,和陌舞清闲聊起来。
只是,聊着聊着,就不由自主的谈论起那件事。
陌舞清微微轻笑,苦涩万分:“或许,是我的报应吧!”
谁让她以前,做了那种十恶不赦的坏事。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啊!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你也不要想太多”陌凝漪轻轻摸着怀中饭团灰白色的柔顺毛发。
对于陌舞清的那些话,她也不会太过在意。
因为,陌舞清所做的事情,她原本就一清二楚。
“你没有经历过,自然说得这般轻松,当你遇上会另自己伤心欲绝的事情时,你便不会……”
陌舞清话还未说完,陌凝漪却忽而抬头,眼底闪过冷意,对上她的双眼。
“经历?”淡淡二字,带着嘲讽。
陌凝漪唇角微勾,冷然一笑:“曾经,我在一夜间痛失至亲之人,整个府邸惨遭血洗,无一人生还,自此以后,我便流宿在外,无家可归。试问,这算不算惨痛的经历?!”
陌舞清倏然瞪大眼眸。
一夜间惨遭血洗——
这遭遇,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她轻轻皱眉,质疑的目光看向陌凝漪,原本虚弱的声音,在此刻也稍稍凌厉了一分:“你究竟是谁!”
陌凝漪神色微凉,淡淡瞥了陌舞清一眼:“我是落殇”
听着倒是特别陌生的名字啊!
陌舞清心中无奈一笑,却也松了口气。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陌凝漪的事情,她也听说了。
杀害娴妃,导致被七王重伤,最后不治身亡。
而七王出手,她也是知道的,毕竟当日不幸离世的女人,可是七王的亲生母亲。本身的能力外加失去亲人的痛苦与愤怒,七王下手自然是敌未死,便不罢休!
所以,她完全相信,这世界上,再无陌凝漪这个人。
只是没有想到,她那一向冷静淡然的四姐姐,竟然也会做那种事情,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你好生歇息吧,等伤养好了,七王爷会派人将你送回三王府!”陌凝漪站起身,已经没有心思再与她闲聊了。
现在,她心情不好!
听她这么说起,陌舞清突然就慌乱了:“不!我不要再回三王府!”
陌凝漪不予理会,慢条斯理地继续往前走。
“落殇姑娘,求求你,我不要见到墨钰卿那个冷血的男人……”
陌凝漪依旧无视,两耳不闻。
陌舞清急的都快哭出来了,最后实在没得说了,才放了狠话:“只要让我留在这里,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如果她真的回去三王府,墨钰卿肯定不会放过她!
到时是生是死,也已成定局!
“三王妃,有些话,说出去可就无法收回了,要不要再考虑一下?”陌凝漪停下脚步,转过身,眼底有缕莫名的幽光。
陌舞清,有的时候,你确实有点脑子。
但在此时此刻,你也只能任由我拿捏,任由我掌控!
“我发誓,从此以后,我陌舞清将视墨钰卿为此生最大的仇敌,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便听命于落殇姑娘,绝不后悔,否则天打雷劈,生不如死!”
为了活命,她也只好如此。
比起在墨钰卿身旁活得不人不鬼,她倒希望自己在七王府中活得坦坦荡荡。
虽然,以前做的错事,已经让她无法真正坦坦荡荡……
陌凝漪笑了,笑容虽然极浅,但却是让陌舞清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三王妃,记住你所说之话,本姑娘虽不是什么坏人,虽然也并非好人。若让本姑娘发觉你背信弃主,定会让你好生尝尝,什么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那是一种,比墨钰卿更可怕的存在”
听着听着,陌舞清全身直哆嗦。
怎么觉得那么冷呢?
墨钰卿是她此生见过最可怕的男人,若落殇所说是真,那比墨钰卿更可怕的存在……该是有多恐怖?
她顿时心中一寒,完全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当然,本姑娘不会将你当成属下使唤,从此以后,世上也再没有三王妃这个人”陌凝漪淡淡道。
“嗯,世上再没有三王妃这个人,也再没有陌舞清这个人!”陌舞清补充道。
陌凝漪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陌舞清算是学乖了。
只是,下一刻,陌舞清就问:“那我以后叫什么?”
“随你便。我还有事,先离开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切莫独自乱走动”陌凝漪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毫不留恋。
某爷所说的半个时辰,早已过了。
陌凝漪一出房门,便听屋顶上传来一道调侃的声音。
“凝儿,你可真无情,让为夫好等啊!”
“……”
陌凝漪抽了抽唇角。
抬头看了看屋顶上的某位爷,翘着二郎腿,那叫一个悠闲自在。
方才她与陌舞清的谈话,他肯定也是听到了的。
“要不要上来坐坐?今儿个风吹得挺凉爽,多提神”
陌凝漪满头黑线,已然不知该和他怎样对话才好。
看他那惬意的模样……
墨倾炎勾勾唇,身形一闪便站在了她的眼前,双手一搂,将她锁在怀中:“爱妃,貌似府中又得多增添一副碗筷了”
他说的,正是陌舞清!
虽然他不清楚她的用意何在,但他相信她,从来不会胡来。
“没事,七王爷钱多,增添一副算什么,一千副都不是问题!”陌凝漪在他怀中抬起小脸,眼底隐藏着一分不明意味的笑意。
“胡说!本王明明是最穷困潦倒的。瞧,囊中羞涩,身无分文呢!”他话虽在否定,但语气却是宠溺一片。
陌凝漪干笑两声,向他竖起大拇指:“厉害!”
睁眼说瞎话的工夫是越来越棒了。
“本王若不厉害点,爱妃以后岂不是要受罪了?”一句话,一语双关,话中带话!
他伸指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笑得一脸狡黠。
“嗯?”某女在某些方面明显少根筋,听不大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