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在南口呆了三年小炉匠的大姑爷在南口工厂风光了三年而小炉匠的大儿子在家里憋屈了三年他囚困在家里不敢在外面抛头露面总怕人家嘲戏他给日当副段长的事因为他听他妹夫子说过南口工厂很多人都被国民党的接收大员们甄别出来了在日占领国时期给日人当过帮凶被工厂开除了有的还被抓了起来。//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三年是漫长的但又是短暂的国民党统治的三年像一阵风一样过去了***来了。
一九四七年十月十日共央公布了国土地法大纲一九五零年十月抗美援朝开始。
一九五零年三月国***央委员会为了巩固新政权顺利进行土地改革和抗美援朝发出了镇压***的指示十月又发出了《于纠镇压***右倾偏向的指示》根据这个指示从一九五零年冬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就开展起了镇压***运动。
一九五一年二月十二日国***央人民政府又颁发了《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政府惩治***条例》从此大规模镇压***就开始了。
昌平县城“鼓楼”墙上早就贴出了枪毙人的布告第一个就是那个人所共知的国民党县长“田发生”他可是罪有应得因为经他之手宣判过多少***人的死刑啊。
南口大街上也贴出了白纸黑字的布告写着枪毙人的名子名字上面画着红色的叉子这个是国民党时期南口最大的官南口地区国民党区党部记。布告上已标明了枪毙的时间枪毙的地点十多岁的小孩子们蜂拥到枪毙人的地方东张西望。几个行刑人员把被枪毙的人押来了被枪毙的人已被剃光了头脸色蜡黄蜡黄没有一点表情上身五花大绑绑着脚上噹啷噹啷趟着脚镣子艰难的往前迈着步子他知道这是他最后时刻了他想得很多很多他想得最多的是他媳妇和他的两个孩子将要变成没丈夫没爸爸的人了。这怨谁哪?怨自己错上了船自己只能为这条船殉葬了。他转瞬又想起了两年前被割下脑袋的他的那个同学他的媳妇、孩子不是两年前就没丈夫没爸爸了吗?她(他)们没丈夫没爸爸有没有自己的责任哪?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平和了。
南口东河套往东有一个很高很大的坎子坎子上边就是龙虎台龙虎台上曾金鼓齐鸣、旌旗蔽日、喊杀冲天、炮声隆隆曾经有过多少个叱咤风云的人物曾驻足于此啊!几朝几代的皇帝曾驻跸于此;蒋介石、冯玉祥曾来过这里;曾有多少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长眠于此啊!
从沟冲下的榆河水把龙虎台西侧劈削得直上直下行成了二十米落差的大坎子人们把这坎子叫狼窝坎为何叫狼窝坎?因坎子壁上有几个洞不知何年何月有人看到这里住过狼有坎有洞洞里还住过狼早前儿人们把这里就叫作狼窝坎了不过现在这里已经不住狼了“老花子”经常住在这里这里离南口火车站有二里荒郊野外过去国民党枪毙逃兵在这里国民党枪毙***在这里。//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这次枪毙这个国民党的党部记也想押到这里可走到东河套的漫水桥他怎么着也不走了。
他看了看四周北边是沟沟里流下来了榆河水他看着那河水好清好清南边一片空旷这里异常敞亮他不想到那个憋屈的坎子下去死。押解他的军人推了他两下子踹了他两脚他依然没有动窝说:“就在这儿吧我看这儿挺好。”犯人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长得四方楞押解他的军人没有再难为他拔出了驳壳枪照着犯人的后脑壳“呯”的一枪躯体噗通一声扑在了漫水桥的石头上血水立刻像小河一样流了出来流下了漫水桥下边清淩淩的河里水立刻红了血水融进湍急的河水里越来越淡不出一丈远就消失了。
南口大街上又贴出了毙人的布告识字的人们抻脖子瞪眼瞅着有人识不了几个字憋憋屈屈的念出了声不识字的人着急的问着又要毙谁呀?又要毙谁呀?一会儿从大街的东头儿赶过来一辆马车车上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押到了区政府门前把他架了下来架进了院子把大门上了犯人个子高高的他靠在了东墙根儿他虾米着腰跟押解他的人表示他饿了押解的人立刻给他弄了一碗面条他拿手抓着狼吞虎咽的吃了然后又把他押了出来。这次没有把他押到东河套而把他押到了铁道北他是工厂的人工厂原来的国民党部记他可是原来在工厂跺一跺脚工厂就要颤三颤的主儿过往的人不少认得它不免瞪眼惊异的觑着他他向认得他的人点头打着招呼——下世见了。
枪毙的国民党南口工厂党部记是国民党统调查局的人是小炉匠大姑爷的顶头上司小炉匠的大姑爷是南口工厂的工会主席他也被逮捕了小炉匠家慌恐了起来。特别是哪个大儿子他更恐慌了***镇压***听说历害得很哪!过去做过坏事的听说都要镇压已经抢毙过好几拨人了他想起了自己过去所作所为的自己那么卖命给日人工作会不会把自己当汉奸来处理贩大烟日人都管甭说共产产党了会不会翻老账啊?要翻老账的话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小炉匠的大儿子在“打腰”时掏空了身子身体来就虚弱又加上年心情压抑染上了肺痨整日咳血瘦得不成样子了。
一天街上又贴出了枪毙人的布告告示上写了要处决三个这三个一个是飞天和尚姚万银一个是黄开禄一个陈满堂这三个前两个是日时期的黄协军原来土匪姚万臣的人后一个是扰乱社会治安装神弄鬼(白毛鬼)的特务。这三个人前两个南口的人都知晓而后一个人因先前他藏而不露谁也不知他是真干什么的但现在知道了他一个人曾在南口地区造成过巨大恐慌!该到向他们清算的时候啦!
南口道北原有个临时戏台遇有节日在上面唱小戏儿解放了公共活动多了戏台扩大了名子也改了叫**舞台军人把三个要处决的犯人押到了**舞台下面。
舞台下听公审的人山人海。那三个被处决的圈在一个小屋子里有一个唱出了二黄唱得那老生有板有眼押解的人并没有干预他可能知道他快要死了给他一点自吧。
地区领导上台讲话公安局领导上台讲话然后两个人押一个把三个犯人押了上来法院的法官依次历数了他们的罪行宣判了他们死刑台下人头攒动静悄悄的听着。当听到了立即执行把那三个犯人押下了**舞台时那台下的人分成了两拨儿大人们怀着各种心情往家溜着十多岁的小孩子奋不顾身的冲向了被押走的那三个人小孩子们你挤我我拥你往前挤着谁也怕落在后头有那太小的孩子因为尽顾抬头走路了看不见脚底下被脚底下的石头拌倒了虽然摔得很疼但没掉半颗眼泪咧了咧嘴又爬了起来跑着又跟上了。
三个犯人被推推搡搡的押到了个自的位置架着犯人的两个人闪开了行刑的人抡起了手的驳壳枪照着犯人的后脑壳呯!呯!两枪两个犯人噗!噗!向前栽倒了。而那第三个犯人行刑的人也给了他一枪他也倒了但是他却扭曲着身子挣扎着行刑的人呯!呯!又给了他两枪他不动了行刑的人走上前去看他死没死就孩子们也尾随着围了上来可骤然间那趴着的人上半身扬了起来那行刑的人不自主往后仰了一下后边的小孩子呼的一下子往后闪去了行刑的人气坏了抡起驳壳枪呯!呯!呯!又是三枪他噗!的一下子又趴下了行刑的人走上前去再一次看他死没死就可看到他嘴里噗噗的还喘着粗气吐着血沫子行刑的人吹了吹枪口冒着的蓝烟儿照着他的后脑壳又是一枪脑浆子打了出来一只眼珠子打了出来这回挨打的这第三个人终于没气儿了。
先打倒的是那两个当过土匪的黄协军后打了七枪死的这个是装神弄鬼的那个白毛鬼据说他练过武。
行刑的人验明了三个犯人是真的死了打开了脚镣子拉上走了。孩子们也散去了。
小炉匠的小儿子这年十五岁每每毙人他都要去看热闹他随着小孩子离开了毙人的法场他也饿了跑回了家嫂子说道:“又上那儿去了?该吃饭时候不吃饭?”他兴高采烈的说道:“看毙人的去了今天毙了仨有一个打了七枪才死!”嫂子没有言语他大哥咳完了血刚躺下在里屋的炕上喘着粗气听见了他弟弟的回话声叫了一声:“兄弟你进来。”他说话的声音异常微弱微弱得几乎让人听不出来以至他说了两遍了他弟弟还没听见直到他嫂子跟他说:“你哥哥叫你!”他才知道哥哥在叫他他三步并做两步蹿进里屋问:“哥哥什么事儿?”哥哥含糊不清的问道:“又毙谁啦?”
“飞天和尚姚万银、土匪黄开禄白毛鬼陈满堂。”
“啊!这三个人哪。”
这三个人他都认得他认为这三个人做的事没有他做的事儿大他们都抢毙啦不定哪天就会逮他枪毙他来哪。一阵昏厥过去了再也没醒过来。
年轻少亡没有大操大半买了一口白茬儿棺材装殓上了媳妇穿了白戴了孝儿子刚刚四岁这四岁的孩子脚下头还有两个双生妹妹这三个孩子还不知道何为伤心也穿了白戴了孝跟他妈比划在棺材前跪着烧香、磕头、上果、烧纸钱。小炉匠找人打坑找人抬重新社会了笛儿喇叭也不时兴了又是少亡没鼓手第儿天搁了一天就倭吧出去了。
话说小炉匠大闺女的男人原在工厂上班又是国民党的地下工作者生活肯定是衣食不愁而日投降了国民党回来了男人又当上了工厂的工会主席当然是风光无限溜须拍马的客送礼的每天络驿不绝。可当他的男人当作***被送进监牢的时候哪?谁见了她都像看到了臭狗屎一样扭过身子躲着走再也无人答理他了其实这都是小事键的是两个孩子和她三口人断绝了生活来源男人在监牢里孩子没吃没喝没辙把孩子带回了娘家靠爹养活着。她这面看着靠爹养活的一双吃饭不硬气的儿女那面还惦记着在监牢的男人整日忧郁又加上那巨大的生活落差使她不能承受一病不起最后呜呼哀哉了。而小炉匠老大的媳妇哪也是个多情的人一面思念死去的男人一面想着自己带着三个孩子日子没法过。忧愁了些日子也忧愁死了。
从此大儿子和大闺女的五个孩子就撂给了小炉匠老两口子和他那个十五岁的小儿子身上了。小儿子来考上了北京的第六学刚念了一年因为家里不出一个月抬出去了三口棺材又增加了五个吃闲饭的孩子没办法只得辍学干小工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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