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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们绕了一个圈,出了城,回到了驻地。//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丁继发看看阿毛,思索了一阵说:“这样,郑三豪同志,你先下去休息吧。”
郑三豪被带走了。
“阿毛,你有什么看法,现在是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一个说是郑三豪离开了视线,一个说是马教官自行离开。”
“这也没什么,为自己开脱,也是一种本能的行为,依我看,单凭他们两个不同的述说,很难确定,我看不如这样,我再派个同志去趟仁济医院,取回旁证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现在不行,二号刚刚从敌人的手里逃脱,特务们把上海搞的鸡犬不宁,这个时候去,很危险的,我们不能拿同志的生命开玩笑。”
“那你说怎么办?”
“先把这两个人看押起来,谁也不能放。”
“郑三豪没关系,他身体不好,一直在养伤,马教官可不行,部队正在做夏季训练,他是教官。”
“现在我顾不了那么多,服从命令。”
“那要关押到什么时候?”
“我想不会太长,就在这几天吧,对了,郑三豪的情绪很不稳定,你要派人24小时看住他,千万不能发生什么意外。”
“我知道了。”
“阿毛,现在组织内部出现了很大的变故,二号的被迫撤离,三号的担子就更重要,我得马上回去,你把这两个人看好了,没有上级的指示,谁也不能放,更不能出现什么意外,这是组织纪律。”
“放心吧,错不了。”
“莎莎,我今天下午要去会个人,晚上肯定少不了要应酬,原本打算今晚去看师兄的,看来又泡汤了,你今晚回去吗?”
“最近几天,丁叔请假回老家了,就爸爸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所以这几天,我天天都会回去看看的。”
“这样才像个做女儿的。”
“站长,说什么呢,我可从来没说我爸爸不好啊,政治立场不同,却也割不断父女之情啊。”
“什么主义啊,国家啊,什么信仰啊,那都是假的,只有血脉相连的亲人才是真的。”
“站长,这话可不像你说的。”
韩智明笑笑说:“我说的话,不够真实吗,这里又没有第三个人,说些真实的心里话,也无妨。对了,告诉你父亲,我明后两天一定抽空去看他。”
“那你自己也注意身体,应酬的场面,少喝酒多吃菜。”
“知道了,像个老太婆似地,每次都是这样唠叨,这话已经在我耳朵里生根发芽了。”
还没到下班时间,江莎莎就离开了上海站,她来到菜场,买了一些菜,当然少不了爸爸喜欢吃的红烧肉,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当她决定今晚动手时,心里就有了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冥冥之中,她就觉得自己应该为爸爸做顿可口的饭菜,让年迈的父亲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莎莎,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爸爸,丁叔不在家,今晚我要亲自为你下厨。”
“莎莎,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突然想到给我做饭了。”
“爸爸,韩智明说他下午去见一位老朋友,晚上还有应酬,我觉得今天晚上是个好机会,自从国泰银行出事之后,站里的人,都战战兢兢的,而且都处在战备之中,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那需不需我派人做接应。”
“没用的,办公楼地处大院zhōngyāng,远离围墙,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
“那你要小心,安全第一。”
“爸爸。”江莎莎趴在父亲的膝盖上,说:“爸爸,如果女儿今晚回不来了,你可别怪女儿对你不孝啊。”
“莎莎,说什么呢。”
“真的,爸爸,当我下决心之后,心里总有一种不安,感觉不是很好。”
“那你再找时间,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
“不行,今晚的机会如果错过了,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江莎莎娇滴滴的依然趴在父亲的双膝上,童稚的脸上满是幸福,她无法知道,今晚之后,会是一种什么也的情景,这会儿,是不是自己与父亲最后的一段欢乐时光。
“爸爸,rì子怎么选择,怎么过,我们都无法选择的,我们现在就像是水面的浮萍,决定我们命运的是水流,不过,爸爸,我想好了,也做好了一切的思想准备,人生总是一种流浪,走到哪里,就有哪里的风景,沙场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江来生摸着女儿的头,心cháo澎湃,百感交集,他知道,女儿很为难,自己也很为难,但在党的事业和亲情之间,都必须做出一个选择,眼下时间紧张,不得不随时准备牺牲自己的xìng命,他似乎看到,在女儿木然的外表下,暗藏着一个坚定的信念。在女儿的身上,他看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仁义礼智,忠爱为仁,孝勇为义,修治齐平为礼,恩怨为智。
江莎莎回到站里,哨兵向她打招呼:“江少校,你不是已经回家了吗?”
“手上还有点工作,晚上没事就过来了。”
“江少校真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啊。”
“办公大楼已经空无一人啦,黑不溜秋的,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叫一声。”
“好的,辛苦了。”
“长官辛苦了。”
大楼里寂寞无声。
这几天办公楼里似乎及没有出现过这种宁静,这也许和韩智明今晚应酬有关,都乘机溜号了,江莎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竭力想让不平静的胸腔平静下来。她就是有点弄不明白自己,这种行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这一次却为什么感到一种不安和躁动。这悄无声息的大楼,让她感到那种从未有过的惊秫。
“平静,平静,一切会顺利的。”江莎莎安抚着自己,走到窗前,抬头眺望,月亮和星星今晚也不知道去哪里串客了,一个也没见到,夜sè的黑,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种帮助。
“你看,月亮和星星都在为自己做掩护。”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她走到楼道里,做了几个伸展运动,耳朵和眼睛却在快速运转着。她轻轻把门带上,跃上了窗台。
开始行动了,她要为组织铲除内激ān,要为那些死去的同志报仇,她伸手抓住下水管的趴钩,身体轻轻一跳,一只脚就站在了隔壁韩智明办公室的后窗台上,她稳了稳身子,腾出一只手拨弄开窗栓,毫无声息地进入了办公室。
她直奔目标,用发夹打开中间的抽屉锁,按照贺子键说的,她的食指和中指摸向抽屉的上梁,中指轻轻一按,“吧嗒”一声,底部挡板下落下一个夹层,她心里一阵兴奋。
楚汉从外面进来,见办公楼有灯光,他知道,那是江莎莎的办公室。“这个江莎莎,工作起来,就不知道时间了。”他慢慢地向办公楼走去。
江莎莎从夹层中拿出那份名单,没顾得上细看,把手电筒咬在嘴里,平铺展开来,掏出微型相机。
“咔嚓,咔嚓。”相机的快门声音并不大,然而在这万籁寂静的夜晚,却显得声音如此之大。快门每发生一声声响,江莎莎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楚汉见江莎莎办公室的门没有关闭,是虚掩着,他轻轻地推开门,发现里面并没有人。莎莎不在办公室,他带上门,忽然觉得韩智明的办公室有异常的轻微的动静。
他蹑手蹑脚走过去,把耳朵贴紧了门,他分明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职业的敏感告诉他,这是相机的快门声,楚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悄悄地退了回来,他似乎明白了一切,这种情景,好像已经是第二次出现了。
“老板,老板。”
丁继发看到江来生独自在院里纳凉,那张似睡没睡的脸上布满了yīn云,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哦,继发啊,这么晚了,你还赶回来啊。”
“我不放心你。”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说说那边的情况。”
“二号出事的那天,支队的确有人进了城。”
“是谁?”
“老板,别急,你听我慢慢说。那几天,郑三豪的伤口严重恶化,卫生员说会危及到生命,胡子没办法,就让小马陪着郑三豪到北门路街的仁济医院清理伤口。”
“北门路街的仁济医院,不正和国泰银行遥遥相对吗。”
“是啊,隔马路斜对面。”
“问题一定会在这里,继发,你继续说。”
“你也知道,郑三豪自从死里逃生回来以后,名义是养伤,实际是被监视起来了,所以胡子特别交代小马,不能让郑三豪脱离他的视线,哪怕是一分一秒也不行,可偏偏就是他们俩出现了近三十分钟的分离时间。据小马说,是他在上厕所的时间里,郑三豪有意离开他视线的,而郑三豪说,他从手术室里出来,就没见到小马,现在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加上没有任何的旁证,我也无法做出判断,谁是狐狸。我让胡子把这两个人分别看押起来了,我想,是不是我明天去趟仁济医院。”
“不行,林大夫并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只是好心在帮助我们,再说,这几天特务们可猖獗了,还是先等等再说吧。”
“等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也许明天一早就有消息了。”
“你是说莎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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