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郭毅答应后匆匆离去。
正巧花木兰走过来看见这一幕,问道:“俊生哥哥,发生了何事?”
赵俊生回头一看是花木兰,便说:“薛永宗被剿灭了,动手的是尉眷,薛永宗长久不了我们都知道,但尉眷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我有些想不通,难道他不怕南朝方面动手?”
“另外,郭毅刚刚送来消息说南朝皇帝刘义隆有废太子的想法,太子刘勋不甘被废,正在密谋发动政变。这本来是极为隐秘之事,因我们在南朝宫中安插了内线才能得知,相信此事很快就会有消息传过来!”
花木兰也被这两个消息震惊了一下,她说:“薛永宗被剿灭,河东就落在了尉眷手中,薛安都虽然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但尉眷对华州方面的压力肯定会大增。我觉得尉眷敢对河东动手,唯一的可能性是他已与步六孤丽达成了联合。我们的细作连南朝宫内发生的隐秘只事都能探查到,却没有探知尉眷与步六孤丽已经结盟的消息,这可不是失误的问题,很显然我们的细作对各地诸侯的渗透还不够彻底”。
赵俊生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会让郭毅加大对各地诸侯的监控!对了,我打算召集幕僚官员们明日上午议事,你也来吗?”
花木兰答应:“行,督曹那边这几天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明日上午我跟你一起去议事堂”。
这天夜里,郭毅突然带来的消息让赵俊生和花木兰不得不连夜召集幕僚和官员们商议应对措施。
大将军府的议事堂灯火通明,参与会议的人不多,但每一个都是举足轻重的人,每个人身边都放着一个火炉,整个议事堂都被火炉烘得暖暖的。
赵俊生和花木兰一起走进了大堂,两侧站立的侍者上前来取下他们身上的斗篷,官员幕僚们纷纷站起来躬身作揖:“拜见王爷、夫人!”
赵俊生和花木兰走到主位上分别坐下,“诸君免礼,都入座吧!”
“谢王爷、夫人!”
赵俊生等众人都入座,看了看众人说道:“昨日传来消息说河东叛贼薛永宗已被尉眷大军剿灭了,诸位想必知道此事,本王这次连夜把诸君叫来,是得到了一个确切消息,南朝皇帝刘义隆被其太子刘勋所弑,刘勋即皇帝位!”
“啊······”官员幕僚们被这个消息惊得差点连下巴丢掉下来了,顷刻间,议事大堂内就炸了锅。
不论是弑父,还是弑君夺位,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大逆不道的重罪,是要遭天下所有人唾弃的,连杀父之事都干得出来,这还是人吗?比禽兽都不如,禽兽都知道回报父母养育之恩呢。
要说历史上以儿子身份杀父皇的人不是没有,北魏就有一个,那就是道武帝拓跋珪的第二个儿子清河王拓跋绍。
拓跋绍是拓跋珪与夫人贺氏所生,这个夫人贺氏是谁呢?她实际上是道武帝拓跋珪的亲姨妈,与拓跋珪的母亲贺氏是亲姐妹,只因她的年纪比拓跋珪大不了几岁,又长得极为美貌,当年他不顾母亲的强烈反对强娶了姨母,生下了拓跋绍,封为清河王。
拓跋绍为何要杀死父亲拓跋珪呢?这当然是有原因的,拓跋珪常年在外正征战,宫中嫔妃又多,对小贺氏夫人就不那么宠幸了,小贺氏夫人心怀不忿,又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宫中有传言说她行为不太检点,拓跋珪听说之后大怒,打算处死小贺氏夫人。
岂知这个消息被小贺氏夫人听说了,她立即秘密派人告诉在宫外的拓跋绍,要拓跋绍救她,拓跋绍听说此事之后血冲顶门,带着帐下武士和几个宦官偷偷进入宫中趁着拓跋珪醉酒之际杀了他。
史书上有明确记载的,杀父篡位成功登基为帝的,南朝宋太子刘勋是第一个,但他的罪行很快被传遍天下,所有人都不服他的统治,结果肯定不会好。
拓跋绍虽然也是弑父,史书也有记载,但他并没有登基为帝。
议事堂内的官员们互相议论着,所有人都知道刘勋弑父篡位虽然成功了,但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如果这样的人都能长久统治天下,这世上还有天理吗?人类还有希望吗?一旦弑父的行为被世人接受和认可,天下所有的父亲还有什么盼头?难道养个儿子就是为了杀他自己?早知如此,还不如不等生下来就弄死算了。
所以不管刘勋是出于何种原因弑父,他的行为完全就是自寻死路,是自绝于天下,他的行为也会被天下所有人唾弃。
就在其他官员和幕僚们还在议论的这件令人极度愤怒之事的时候,东方辰站出来拱手:“王爷,经过这两年多的发展,我们内部根基已经稳固,百姓安居乐业,官员用心处理政务,兵将们辛勤操练!如今南朝发生违逆人伦的弑父夺位惨剧,必定会乱上好一阵子,无暇北顾,属下以为这是王爷出兵对外扩张的时机到了!”
“哦?”赵俊生听后看了看其他官员和幕僚,问道:“诸位认为东方先生的建议如何?”
大将军府詹事王德站出来说:“王爷,这事的确是天赐良机,南朝发生了内乱,必定无心出兵北上,王爷可以趁此机会向外扩张,一旦南朝政局稳定下来,肯定不会放过蚕食我北方的机会!”
赵俊生问崔浩:“崔公,你觉得呢?”
崔浩站出来说:“王爷,属下也同意趁此机会扩大辖地,但出兵必须要师出有名,若是无缘无故出兵攻伐周边州郡,必定会引来其他诸侯人人自危,届时他们结盟对我幽州群起而攻之,我幽州就有大麻烦了!”
赵俊生想了想,摸了摸下巴说:“崔公言之有理啊,不能没有理由的无缘无故攻打周边州郡,否则会引来其他人群起而攻之!那么······不知崔公以为本王应该找一个什么借口呢?此时出兵攻打何处最为合适?”
“属下以为,咱们暂时不要去招惹库莫奚、契丹和柔然人,先打定州和瀛州。借口嘛,王爷可以派使者去京城告发定州刺史安聪和瀛州刺史拔拔受兴谋反罪行,然后以重金收买朝廷大臣豆卢鲁元,此人虽是数朝老臣,但为人贪婪,以重金必能收买之,请豆卢鲁元向皇帝建议下诏命王爷出兵讨伐叛逆!如今朝廷可用兵马不多,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派来河北讨逆,而命王爷出兵讨伐叛逆对于皇帝来说是很乐意的!”
赵俊生看向寇谦之:“寇天师,你觉得此时能成功否?”
“定能成功!”寇谦之笑着说,“贫道已卜卦算过了”。
尼玛,你还真当自己是神仙?赵俊生心里忍不住诽腹了一句,不过在这个时代的确需要寇谦之这样的超级大神棍来忽悠手下这些官员和部将们。
赵俊生随后派出了他的御用外交大臣李继,让他携带重金和一队使团前往京城。
只不过十余日工夫,李继就带着使团来到了平城,以赵俊生手下的官员拜见了皇帝拓跋俊。
拓跋俊的年纪虽轻,可这两年一直沉迷于酒色和丹药,身子骨已被掏空了,坐在龙椅上都是连连打着哈欠。
“李继,赵俊生派你来见朕有何事啊?”拓跋俊问道,他这两年虽不管朝政军务,但对赵俊生和花木兰的嫉恨可是一点都没有减弱,只不过形势所迫,不能把赵俊生和花木兰怎么样罢了,若是他能够弄死赵俊生和花木兰,只怕早就这么干了。
李继恭敬的行礼说道:“陛下,辽东王派小臣前来向陛下告发定州刺史安聪和瀛州刺史拔拔受兴谋逆反叛之事。这二人罔顾圣恩,暗地里私下打造兵甲、招兵买马、操练士卒,一个小小的定州就有兵马两万人,瀛州更是有兵三万,这二人为了养活这些兵马对百姓们疯狂的搜刮,搞得定州和瀛州两地天怒人怨啊!他们二人命人打造了黄金龙椅和龙袍皇冠,有侍从发现此事被他们灭口时侥幸逃脱,辗转到了幽州禀报于我家王爷知道,辽东王感觉此事事关重大,不敢隐瞒,于是派小臣前来禀报陛下!”
“什么?”这个消息让原本颓废的皇帝拓跋俊和朝廷大臣顿时又惊又怒。
不过朝廷之中还是有脑子清醒之人,南平王拓跋浑站出来问道:“如何证明你所说属实?”
李继拱手道:“有安聪的侍从安连为证,陛下若不信,可宣召他上殿询问!”
拓跋俊立即下达口谕宣安连进殿,等安连进来,他和朝廷大臣们轮番盘问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确信安聪和拔拔受兴二人的暗中谋逆的事实。
其实这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安连自然不是安聪的侍从,假冒的,这个时代想要进行查证都会很困难。
拓跋俊忍不住了,大叫:“这两个该死的混账,朕和朝廷对他们不薄,他们竟然背叛朕!讨伐,一定要讨伐。哪位将军愿意带兵讨伐安聪和拔拔受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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