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你干什么?
快点住手,你疯了?
这要闯祸啊!”
大伯沈建业急忙冲过去把沈念的手掰开。
此时,赵全福才捂着脖子蹲在地上不断的咳嗽,同时目光中带着恐惧。
刚才他真有一种随时要死过去的感觉。
“真是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
“二十多了,还是小孩子?”
赵全福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看着还在抽搐的儿子,眼中露出几分怨毒。
不过想到沈念的手段,倒也不敢当场再激沈念,只是冷冷的看了沈家众人一眼。
扶起自己的儿子,带着一群受了不轻伤的家族子弟,一瘸一拐的离去。
等到赵家人离开,沈家院里众人并没有因此而松懈,反而一个个都皱起了眉头。
“沈念你活腻了?
本来你打了赵玉明,听你奶奶的话出点血就可以过去,现在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村长,就算是不为了个人恩怨,就为了赵家在的村子里的威望,村长也不会放过你的。”
“赵玉明在县城里很有势力,而赵家人有能耐的也多,最多明天,他们就会来报复。”
“这回就怕你奶奶出面也没有用了,你现在赶快逃吧,不然赵家就算不整死你,也要把你打残。”
沈建业大声的说道。
沈念却只是微微一笑:“逃?
我为什么要逃?”
以前他对这两位伯伯有很大的怨念,但这次大伯沈建业的表现让他还算满意。
“你傻呀,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沈建业气的只想给沈念脸上狠狠的来两巴掌,好把他打醒。
“你不跑,难道下辈子想在轮椅上度过?”
“没事,区区一个赵家,我还不放在眼里。”
沈念依然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本来赵家在村子里怎么作威作福,怎么只手遮天都和沈念没关系,可既然赵家惹到自己的头上,那沈念就不能让他们继续嚣张下去。
“你呀你!”
沈建业已经彻底的无语了。
旁边的沈建功则一脸冷笑的看着自己这个侄儿。
他一直生活在村子里,对村长一家的畏惧比在场的别人都要深,得罪了赵家,对他而言那和被判的死刑没什么区别,偏偏自己的侄儿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难道他以为会些功夫就能横着走了吗?
他真想敲开沈念的脑袋,看看这个侄儿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
“大哥,我看你也别劝了,这小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反正等赵家的人来了,我是要和他撇清关系,他找死,可不能连累我们。”
“二哥,你这是人说的话吗?”
沈建军听不下去了,大声的斥责道。
“老二说的对,他不是能耐吗?
让他自己去扛啊!”
奶奶赵玉荷也开口。
沈建军也不敢顶撞自己的老母亲,只是心中有些悲哀。
八年前沈念家破人亡,当时赵玉荷,沈建业和沈建功就是这么冷漠,八年之后,大哥沈建业总算良心发现,可其余二人却依然这副嘴脸,难怪沈念八年都不愿意踏足村子一步。
一个人只有被在乎的人才能伤到,没了父母的沈念,叔伯奶奶便是至亲,可他们都这么冷漠,他怎能不伤心。
“行了,我肯定不用你们管,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沈念晚饭都没有吃,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十点多,外面传来敲门声,叔叔沈建军带了一瓶酒,一只烧鸡走了进来。
“来,念儿,叔叔知道你心情不好,叔叔陪你喝一杯。”
沈建军将烧鸡扒开,又给沈念和自己倒上酒。
“你对你奶奶的怨恨叔也知道,不怪你,但你奶奶也有她的苦,当年你爸和你一样学习很好,村子里有百分之九十的文盲,而你爸是那百分之十之中最优秀的,本来那年国家恢复高考,他已经考上了京城大学,你奶奶很疼你爸,家里面当时穷的锅都快揭不开,但她依然四处求人,借了五百块钱要让你爸去上大学,如果你爸当时真的去上了大学,那我们家最有出息的就是你爸了。”
“那为什么没有去?
难道是因为我?”
沈念从叔叔沈建军里的话里捕捉到了什么。
“是啊,就在你爸要去上学的前一天,检查出来你妈妈怀上了你,因为当时要去京城上大学,那就是小半年的时间,他不忍心抛下你那怀孕的母亲,最终决定留了下来。”
“所以奶奶从我没出生就恨上我了?
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沈念不由得摇了摇头。
“是啊,她虽然埋怨你,不待见你,但你毕竟是她的亲孙子,其实从小到大,她虽然没给过你好脸色,但你们家以前困难,缺什么,少什么,她都悄悄的给你家送去。”
“那你怎么解释我父母死去八年,她都没给我这孙子打过一个电话的事情?”
沈念只是冷笑。
“那是因为你父母是在给你筹学费的路上出的车祸。”
沈建军这一句话出口,沈念整个人已经呆住了。
父母当初出车祸他闻讯赶回来,只看到冷冰冰的两具尸体,只觉得天旋地转,可从来没有人告诉他父母是因为什么出的车祸,没有想到竟是为了自己。
一瞬间,他泪流满面。
沈建军将杯里的白酒一饮而尽,摇了摇头,拍了拍沈念的肩膀。
“你奶奶并不是不疼你,只是她打不开自己的心结。”
说完,就走出了屋子,留下沈念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第二天早晨,沈念刚刚起床,就听到院子里一阵嘈杂。
推开门,只见二哥沈凌正神情激动的诉说着什么。
看到沈念出来,二伯沈建功冷哼一声。
沈建业脸色也是一片冰冷。
沈念仔细一听,才知道,原来早上起来沈凌出外面打探消息,得知村长一家昨天一晚上灯火通明,据说给他们在外面混的好的那些亲戚们都打遍了电话,说是要搞一场大的阵势,要给沈家一个狠狠的教训。
一早上沈建业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可一听说和赵家作对,没人敢帮他,最后就连小姑沈建芳也联系了,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姑父老家距这里有上千里远,一时半会儿根本赶不回来。
沈家一家人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了一锅粥。
沈念想了想,给在青州的吴权打了个电话。
“喂?
吴权,你在崇义县有认识的人没有?
给我找一帮兄弟,越多越好,我想教训一个人。”
“好的,沈先生不瞒你说,我来青州之前就是在崇义和附近几个县做生意,那里江湖上的人我认识很多的。”
电话那头,吴权有些兴奋,终于要用到他了。
在青州,沈念手下能人太多,他也就能做个打探情报,跑腿打杂之类的事情,总感觉自己是个废物,生怕哪天沈念觉得他没用,把他一脚踢开,今天这样的机会他等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