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爷,我们少奶奶曾经对你不薄,你为何要恩将仇报呢?”紫荆忍不住大声地喊叫起来,也是为了吸引人的注意。w≈w≠w=.=8=1≥z≠w≥.≈c≤o≥m≈
“你住嘴!”宫柏希那张俊秀的脸上,浮现出嗜血的笑意:“想要喊人来帮忙吗?别再痴心妄想了!”他看着林芳语那张淡然的脸,试图从上面看到一点惊慌,那样,他才会有快感:“你们这些人,早在我进来之时,已经下了药,这些药粉只浮在空气里,浸透你的皮肤,让你浑身无力,不要说救别人,自己想要自保,也是很难呢!”
他说着又是一笑:“表妹,你没有退路了。”
“希表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诉说往事:“你曾经帮助过我,我承认,所以,我到今天也舍不得对你下手。”
一个庶子,自小在药罐子里长大,不受任何人待见,被关在狭小的屋子里,终年隐忍,林芳语不会怀疑他说的是假话,想来,他早已将医理参透,而那些年她的帮助,不过是他借此机会翻身的借口。他一步步走到今天,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子,摇身一变成为宫家新一代的主人,其中艰辛,可想而知,其人心机,可见之深。
她还自诩是利用宫家人对付宫家人,如今回头想想,自己才是那个被利用的人啊!
她忽然笑了,为自己的愚不可及,为自己的自作聪明。
“你笑什么?”
“我是在笑,希表哥你高兴得太早了。”她没有一技之长,也不会飞檐走壁,可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怎么会惧怕死亡?反而是,宫柏希的出现,解释了她心中的一些疑惑。如果说宫家还有漏网之鱼的话,那么此人必定是宫柏希无疑。
为了利益,他可以忍辱负重十几年;为了生存,他可以装病卖傻;为了地位,他不惜出卖对他雪中送炭的人,宫柏希这样的人,没有什么是他不会做不肯做的,如果将他留下,势必为一大隐患。
她在心中思索着对付的办法,敌强我弱,用武力是不可行的,而她除了自己,还有一众的侯府下人,所以看起来有些举步维艰,唯一的办法,就是孤注一掷。
“他们都被我控制,你派回去的人没有办法送信回去,侯府要觉你有事,也是要到国公府晚宴之后,表妹以为自己会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我为何要坚持呢?希表哥就这样笃定,我没有救兵吗?”
“表妹何必诳我,你已经无路可退了。”宫柏希虽然如此说,到底还是不放心地往外看了看,确信空无一人之后,他的笑意越明显:“表妹,你不必强撑,你我合作多次,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可我不了解希表哥你,你这样做,又是为何呢?”
“为何?”宫柏希笑了几声,那笑,是凄凉的笑,是被抛弃的笑,是被凌辱的笑,是绝望的笑:“表妹这样聪明,当真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林芳语受够了他的惺惺作态,冷哼道:“彤表妹的死,你有份参与,对吗?”
“也可以这么说。”宫柏希道:“她和我一样,我本来是不想痛下杀手的,可是,她不肯听我的话,所以,我就在她的身上,放了些东西,一旦她食用了某些食物,就会中毒。当然,她不会立刻毙命,而是,慢慢慢慢地死去。”
那就豁然开朗了,之前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江南雪抽不开身,宫妙音不够大胆,为何宫妙彤最后还是死了,原来背后是他作祟。
“你的目的无非是恫吓宫妙音,那么紫萝呢,她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置她于死地?”
林芳语问完,就听紫荆尖叫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醒,应该是伤心过度。
“她还没有让我动手的资格,是她自己命不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正好宫柏望也不喜欢她,我就做个好事,送她上西天了!”
紫萝的死,反而是加剧宫柏望和林芳语之间矛盾,宫柏希深谙这个道理,可以说,他在背后制造紫萝被宫柏望害死的假象,迷惑紫荆的视线,以此达到铲除宫柏望的目的。事实是他成功了。
“如此说来,我在希表哥你的眼里,也该是垫脚石,所以,你今日来,是要除掉我的吗?”
“我怎么舍得你死?”宫柏希怪怪地笑了笑,手指触碰林芳语的脸颊,被她侧开脸,他扑了个空,也不恼,道:“表妹,你知道,只要你求饶,我就可以放过你的。”
此时此刻,宫柏希存了三分真心,而在林芳语看来这样的男子,才是最恶心的,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比起真小人,还要让人不屑三分!
“我已经被父亲看中,将来,宫家迟早要落入我的囊中,我有一身的医术,凭着父亲举荐,必定可以在朝堂立足,假以时日,太医院院判之位,非我莫属!难道这些,还比不过一个毁了容的瘸子吗?”
他的语气激动,言语之中皆是自负,林芳语摇头,惋惜道:“希表哥,回头是岸,别再执迷不悟了。”他根本不是真心,只不过因为在那些人中,她对他除了利用,还有几分真正关心。而当他不择手段地达到目的后,觉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便自然而然想到了当初对他还算不错的自己来。他拿出白逍遥说事,就是觉得自己的才华远在白逍遥之上,而自己情愿嫁给一个瘸子,也没有考虑过他,让他心生愤怒,让他为此疯狂。
他想得到,想占为己有,不过是强烈的自尊心作祟,不过是心底深处的自卑,害怕失去唯一对他好过的人。他这样复杂的情感,才衍生造就今日的宫柏希。
也许,宫夫人还没有输,这才是她的底牌。
“回头?我为什么要回头?我已经凭借自己的力量,得到一切我想要的东西,我凭什么放手?”
“这些话,是希表哥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姑母告诉你的?或者我问得简单一点,希表哥你和姑母之间,究竟是敌人还是同盟,还是,除此之外,你们有不可告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