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绿灯一亮，卢惠光往左一打方向盘，车子朝中环广场工地方向开去，几分钟后停在‘阿玛尼专卖店’门前。
刘佳玲拎着公文包，跟在孙子明后面下车，敲了敲驾驶室车窗，“惠光，把车给泊车的小弟，你跟我们进去。”
“哦”卢惠光下车，把钥匙扔给泊车的门童，跟在孙磊后面进了店。让卢惠光没想到的，刘佳玲来这是帮他买衣服，吓得他赶紧推辞。
“你是明哥的司机兼保卫人员，按公司规定，你的着装是由公司配发的。平时，你可以穿着随意，但如果有庆典、首映之类的活动，必须要着装正式。”
刘佳玲一边解释，一边让店员取掉他身上，乱七八糟的金属饰品。半个小时后，卢惠光从更衣室里出来时，大家眼前一亮。黑色合体的‘阿玛尼’西装、锃亮的皮鞋，加上健壮的体格，活脱脱的时装模特儿，帅气中透出男性的刚强。
“哇噢！明，我亲爱的朋友，你终于回来了。。 嗯，好象没怎么变，怎么脾气变坏了？”
孙子明转过脸一看，大笑着与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白人拥抱了下，“约翰，好久不见，近来好吗？我哪有脾气变坏，昨天那些不是记者，是狗仔，狗仔，明白吗？”
约翰也热情地与孙子明拥抱，戏谑道：“算了吧，我看你是不想当上帝，所以往自己身上泼大便。知道吗？今天的大部分报纸头版头条都是你的，都在说你自我膨胀、目中无人！”
孙子明哈哈大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约翰跟着笑了几声，看到正在试装的卢惠光眼前一亮，走过去示意他转两圈，冲孙子明道：“明，您这位下属很帅！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当一天模特儿，帮我们拍些新产品的宣传照，我们可以免费提供他一套服装。”
孙子明乐了，自己又帮手下拉了单生意，“当然没有问题，谁让我们是朋友呢。不过，我要提醒你，他可是未来的国际动作明星，你请得起他吗？”
约翰再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道：“不，他的气质过于刚强，只符合我们一款新推出来的产品，就是他身上这一款。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象对你侄子样，免费提供他一年的服饰。”
这是个精明透顶的商人，知道卢惠光这小子，以后肯定会天天跟在自己身边，这是替他自己打活广告。不过，孙子明也不在意，商业活动本就是各取所需，“成交，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约翰可不吃他这一套，摇头晃脑道：“明，你是个讲义起（气）的人，但做你的朋友代价太大了。我们谈谈chowyunfat（周闰发）的代言协议吧？你们那个眉开价太高了，我们根本承受不了那么高的金额。”
谈到生意，孙子明也摇头道：“约翰，我不管公司艺人的代言协议，我们还是谈谈《赌神2》的赞助协议。第一部的成绩，你也看到了，我不可能再象第一部一样，只要求你们赞助服装了。”
“no，我们是有口头协议的！”约翰激动地嚷了起来，气愤地手舞足蹈起来。
孙子明耸了耸肩，装作没看出约翰的表演，“那我只能安排chowyunfat在决战的时候穿阿玛尼的正装，其余场合穿范思哲或是博柏利的休闲装。约翰，商业活动要公平，你不能只提供几套服装，却要求我放弃几百万的收益。”
“no！……”
刘佳玲一边示意服务生替卢惠光再挑选服饰，一边捂着嘴笑，“阿磊，他们说的是……”
孙磊惊愕地看着孙子明和约翰在鞋帽部比划，担心地问道：“玲姐，七叔不怕人家说他说话不算数？”
“没有啊，当时他们只约定，适宜穿阿玛尼的时候，必须穿阿玛尼。你七叔是导演，什么时候适宜，还不是他说了算啊？”
见孙磊还是有点想不通，刘佳玲又解释道：“商业行为本来就是要公平交易，约翰这是在讨价还价，不是想拒绝提供现金赞助，明白了吗？”
孙磊迟疑地问道：“您的意思是，他们都在演戏？”
刘佳玲笑了笑，低声道：“其实人生就是演戏，有时就是看谁的演技更高，才能拿到更大利益。你看，约翰在表演他的愤怒，你七叔在表演交易的不公平，谁占了上风，谁就掌握了主动，就能在合理的范围内取得更大的利益。”
孙磊有点明白了，如果不是在合理的范围内，两人根本不会去表演，直接一拍两散。只有大家都有诚意达成合作，才会去讨价还价斤斤计较。
“那七叔为什么不让高助理来谈？她不是比七叔更会谈判吗？”
李嘉明乐了，“你傻啊？这是商业活动中的对等原则，只有他们两人达成初步协议，高助理她们才能去具体谈的。”
等卢惠光挑好了服装，孙子明那边也达成了继续赞助的初步协议，两人又跟没事人样的坐在休息区聊天、喝咖啡，“约翰，别说我没提醒你，我年底前会去美国替chowyunfat拍部实验性质的影片，也许会在专业范围内有一定的影响。你可别因为太小气，失去了位非常有市场号召力的品牌代言人。”
约翰眼睛一亮，因为《赌神》的成功，阿玛尼在亚洲的市场份额提高了近五个百分点。如果周闰发能成为国际明星，肯定还可以提高几个百分点。
孙子明扭头见李嘉明她们已经好了，低声道：“约翰，我还要去大卫那，先走一步了。”
孙子明他们告辞约翰后，又来到怡和大厦，一进大卫的公司就听到掌声一片，大卫老远就张开双臂，大声笑道：“哦噢，让我们看看谁来了，我们的世界级大导演！明，我为有你这样的朋友，感到非常骄傲，所以我决定让你请我们大家吃饭，以表示我们对你的崇拜之情。”
孙子明也老远张开双臂，与自己这位合作伙伴，紧紧地拥抱了下，“大卫，你错了，你应该说你请我们大家吃饭，这叫接风洗尘，庆祝我胜利归来。”
“no，no，我知道你们华人的规矩，你赚了一亿多美元，就应该你请我们吃饭。”
两人争执了一阵，孙子明只好大声道：“等《赌神》庆功宴时，大家和大卫一起来。不过，确实是应该大卫先请我吃饭，替我接风洗尘对吧？”
一帮员工一阵哄笑，纷纷说自己老板是对的，大卫得意洋洋道：“看到没，这是我的公司，他们不帮我帮谁？”
孙子明惊讶地看了看大卫，这家伙不要他的贵族风度了？大卫哈哈大笑地拉着孙子明进他办公室，看到他桌子上的相架里，正是这家伙接受女王授爵的相片，孙子明才恍然大悟。这家伙已经成了贵族，心里的执念没了，自然也就无所谓贵族风度了。
大卫得意洋洋地拉着孙子明坐到沙发上，指着他特意收集来的报纸，“明，你不愧是我的朋友，头脑非常清醒，有点象我年轻的时候。”
孙子明随意扒拉了下报纸，一堆是把自己吹捧上了天，封自己是‘华人之光’、‘华人的骄傲’，另一堆是骂自己是‘自大狂’、‘自恋狂’。
刘佳玲在一旁解释大卫的言外之意，这鬼佬听完竖起大拇指道：“明，你的影后新秘书很有智慧，比你妻子聪明多了。”
孙子明大笑道：“大卫，她只是替莹两天，等莹的父亲病状好转，她就会回来的！”
“上帝啊，我讨厌你那助理，她太聪明了！”
孙子明和大卫说笑了一阵，沙丽已经办好了转账手续进来，“先生，我们的100万英磅赞助款已经转过去了。”
“哦，沙丽，去把我抽屉里的文件拿来。”
一会，大卫接过沙丽递过来的文件，笑容满面地转交给孙子明，“明，我知道你喜欢拍电影，还喜欢拍大场面。我和通用汽车公司有点业务关系，他们想赞助你的《赌神2》。”
孙子明接过文件翻看了下，疑惑地看着大卫，《赌神1》大量使用的是奔驰车、丰田车，凯迪拉克车虽然非常高档但也非常低调，在亚洲平民中的品牌认同感并不强。自己拍电影，主要是给普通人看，又不是给富豪们看，这是搞毛啊？
大卫看到孙子明疑惑不解的样子，大笑起来，自己这位朋友虽然对经济的前瞻性强，但对商业的敏感性还是不行啊，“不明白？再想想。”
“等等”孙子明仿佛抓住了些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用这份协议去诱使日本汽车商赞助我？”
大卫又大笑起来，指着孙子明的鼻子，很没礼貌地骂了起来，“你就是个商业白痴！你电影里只出现百事可乐，不出现可口可乐，他们是不是要付你钱啊？你现在是亚洲最好的导演，你的电影比电视广告还有效，为什么还把眼光只盯着票房？要赚有钱人的钱，那才是真正的大钱！”
孙子明也指着大卫的鼻子，“奸商！你就是最奸的黑心商人！”
大卫笑了一阵，“明，说真的，你现在公司的人才过于单一，要找几个商业人才，帮你们打理这些事了。”
孙子明眼前闪过纽约街头那位青春洋溢的女孩，人家那商业眼光就敏锐，可惜当时没要个电话号码。
能得到指点天才的机会可不多，大卫一时高兴，想起了上次朋友说的一个提议，顺手拿过来试探下，“明，想过没有把你的导演和编剧才华，拓展到电视行业？我看过你上的奥普拉脱口秀，非常精彩。但你知不知道，其实奥普拉本人是没什么商业才华的，都是杰夫?杰克伯斯在背后帮她经营，就有点象你和祥的合作。其实你有一点比奥拉普强，就是你能从身边的朋友们那，获得帮助的能力比她大。”
孙子明眉头一跳，这家伙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肯定是他听到什么风声，“大卫，说重点。”
正说得高兴的大卫让孙子明打断了，不高兴地哼了两声，这才微微向刘佳玲她俩示意，刘佳玲见状识趣地带着孙磊出去。
“亚洲电视，的（德）礼邱已经准备将他所占的51%股份出售，欣百林（林百欣）家族正在与他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