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璋城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杨烁等人辞别泊村先生和文宗五子,随着广念大师往佛宗而去,临行之前杨烁和泊村先生约定每十年来心斋书院举行一次丹会,同时和薛志涛等五人约定一起去炎熔国历练!
在此之前杨烁已经通过天鬼道人和赤珠子约定在炎熔国霖雾城见面,只不过杨烁等人具体成行时间还要看佛宗之行是否顺利了!
广念大师也不用什么法宝,只是脚下腾起一片祥云,便载着杨烁七人出了德璋城,便往东南方向飞去,本来杨烁还想取出遁梭请广念大师乘坐,可很快他便发现广念大师的祥云极不一般!
普通的祥云一般都是修仙者意念所化,虽然看上去颇为潇洒,但速度却是极慢,就连在木华宗中如果有了什么急事儿,大家都会用飞行法宝,广念大师这祥云却有瞬息万里的功效,不得不让人啧啧称奇!
七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自琢磨了好一会儿,可却始终无法看透这祥云如此之快的缘由,最终杨烁抵不住好奇心向广念大师问道:“大师,您这祥云速度如此之快,恐怕不是一般的法宝吧?”
广念大师摇头微笑道:“这不是什么法宝,就是贫僧意念所化的一片祥云!”
蝶舞不信道:“不可能!祥云的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定是大师你不想告诉我们这是什么法宝!”
广念大师笑道道:“这祥云速度很快吗?”
蝶舞认真地点头道:“当然快了!我们从德璋城出来不到半个时辰,就走了百万里,还能说不快?”
广念大师双手合十,摇头道:“快与不快,存乎一心,你觉得它快它才快,你不觉得它快,便不快了!”
蝶舞没听懂广念大师的意思,正要追问,却被杨烁拦住,杨烁指了指无相,蝶舞才发现无相已经陷入了顿悟,广念大师看着双目微闭的无相,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自打无相顿悟之后广念大师便放慢了速度,三日后无相开悟,他长处口气,冲着广念大师深施一礼道:“多谢大师!”
广念大师道:“你悟到了什么?”
无相没有说话探手一张,一团云雾凭空出现,云雾中实影闪现,从一人出生须臾之间便化作一堆白骨,从一方乾坤世界诞生,须臾之间分崩离析化作尘埃,一切只在短短刹那之间,但若细细品味无论是人的一生还是一方世界的生灭,又都是那么漫长!
看了无相演化的景象,众人心中都有所感悟,广念大师点了点头道:“无相小友与我佛缘法甚深,若是修我佛家法门,将来前途必不可限量!”
无相摇头笑道:“佛法,道法皆为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广念大师合十笑道:“无相小友所言极是,是贫僧着相了!”
无相回礼道:“不敢,不敢!”
广念大师淡然一笑,便不再提及让无相拜入佛宗只是,而是饶有兴趣地给杨烁等人说起佛宗和文宗的旧事,原来当年坤元国佛宗一脉初来坤元国之时,也只是在坤元国一隅潜心发展,后经无数岁月才逐渐壮大,同时佛宗也生出了更大的野心,而此时正值文宗和修仙门派大打出手,佛宗便成了双方争取的对象!
但最后文宗开出了和佛宗平分坤元国条件,使得佛宗一时把持不住,和文宗联手将坤元国中的修仙门派基本都赶了出去,留下的也不过是一些依附两宗的小门派和一些散修,而那些小门派也在漫长的岁月中被文宗和佛宗同化吸收了,这才形成了坤元国现在两宗分而治之的状态!
说到最后,广念大师叹息道:“当年我佛宗诸位高僧,为了能尽快发扬佛宗,选择了铤而走险的一步,最后虽然如愿以偿,但当年众佛子口宣佛号,前赴后继的以肉身硬撼仙阵的惨烈情景,却成了我佛宗无数年来挥之不去的梦魇,得失之间孰重孰轻,到现在也无法说清了!”
广念大师所描绘的情景,杨烁等人也深有体会,宗门之间的争斗无不血腥惨烈,大家用无数生命所挣的不过就是生存的空间和道统的传承,更或者只是一个虚名,可这些东西不争就会失去,挣就要付出巨大的牺牲,当真应了广念大师最后那句话,得失之间孰重孰轻已经说不清了!
又经过数日,众人终于到了佛宗地界,与文宗不同的是,佛宗没有建立恢宏的城市,而是以每座寺院为基础,建立一个个市镇供凡人居住生息,拿大愿寺来说,寺中结佛丹的僧侣不过百万,未结佛丹的僧侣也就三百余万,供僧侣们居住的僧舍顶多四十万间,可大愿寺周围方圆十万里内,聚集的信众却超过五十亿,这比德璋城的人口要多出差不多一半了!
而最让杨烁等人奇怪的是,大愿寺周围的信众虽然大多聚集在市镇中生活,可那些市镇中,既没有城墙防护,也没有兵士驻守,更没有官员管理,一切都是顺其自然,但又都那么井井有条,对于这样的情况,杨烁他们又是一阵好奇!
云天外问道:“广念大师,贵宗境内凡人如此聚居,如何保证他们的安全呢?”
广念大师笑道:“我佛宗境内无论人还是妖,都信奉佛祖,自然不会相互倾轧,纵使有那不肖恶贼,凶禽猛兽,也会被有能力的信众擒住,送往寺中感化,而做这些事最多的便是妖族信众,他们亦有护法珈蓝之称!”
梦灵闻言问道:“那是不是不信奉佛祖的妖怪,都会被捉去寺院感化呢?”
其实梦灵这话问的很是无礼,颇有些佛宗强迫妖族皈依的意思,但广念大师却不以为意地一笑道:“梦灵姑娘这话说的对也不对,佛祖讲众生平等,妖族也好,人族也罢,甚至是草木蝼蚁,在我佛宗信徒眼中都是一般无二的,至于强行捉拿妖族使之皈依,其实不过是见仁见智之事,在我佛宗看来,拿住那些未曾皈依的妖族使之不能为恶,还能修习佛法乃是善,而在那些妖族看来我等使之失去自由,还要供人驱使乃是恶,可见善与恶其实不过是个人立场不同而已,实在难分对错!”
梦灵冷笑道:“佛家一向讲究行善积德,可却做出让人认为是恶行的事情,岂不是与佛家本意相悖?”
广念大师不假思索地道:“我佛宗捕拿妖族虽然并非全然正确,可贫僧听闻梦灵姑娘曾言,以苍生之利损私德者为有德,请问梦灵姑娘,我佛宗将那些为恶的妖族擒拿之,感化之,使之不能为害苍生,是有德还是无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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