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二女之后,杨烁这才拖拖然回到药园,此时赵琦、郭焕奇都在等着他,杨烁一见二人便道:“你们不会也是要跟我说丹会大比的事情吧?”
郭焕奇闻言一愣道:“你都知道了?”
杨烁白了郭焕奇一眼道:“你们都是第三波跟我说这事儿的人了,我就纳闷了一个丹会大比有什么了不得的?至于你们一个个如此在意吗?”
赵琦上前一脸哭丧道:“我的好师弟,你知不知道丹会大比是什么?那可是宗门五十年一次的大事,历数木华宗历次丹会,还没有一个外门弟子能参加丹会大比的,如果你这次参加了不管比的如何,都是大大露脸的事情,那你种灵根的事情不就更稳妥了吗?”
杨烁也知道这二位是关心自己,便笑道:“二位师兄也不必在意,大长老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能修炼到炼魂境界便给我种上上好的灵根,如今我也就差那层窗户纸没捅破了,这事儿不说十拿九稳也不会有太大的偏差,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郭焕奇听杨烁说的轻松,一脸严肃地道:“你也别太得意了,大长老虽然位高权重可这木华宗却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今日掌刑、掌礼两位长老能阻你参加丹会大比,他日就能阻你种灵根的事情,就算阻止不了,只要他们不同意给你种上上好灵根,只允许你种差的灵根,对你日后修炼也是极大的阻碍,万万不可大意。”
杨烁一听也是暗自皱眉,其实他一直迟迟不肯表露更高的修为,也有这方面的担心,本来自己是有灵根的,如果再种上一个的话,对自己的修炼会不会有影响,甚至会不会直接断了自己的仙途,这都是个未知数,毕竟仙君也没告诉过他有灵根的人再种上灵根会是什么结果。
“哎!”杨烁叹了口气道:“这些事大长老都对我有过交代,不过我一个外门弟子有什么办法?人家掌刑、掌礼两大长老要给我这个小小不入流的外门弟子使绊子,连大长老都拦不住,我自然也只能受着,一切到时候再说吧!”
郭焕奇和赵琦二人对视一眼,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叹一声气,又说些闲话,郭焕奇告辞而去,赵琦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和杨烁扯了会儿没用的,也就各自修炼去了!
这件因为一个外门弟子引得几位大长老闹红了脸的事情刚刚在木华宗传开,另一件事情便如同疾风骤雨一样在木华宗内横扫一切八卦,成为上至太上长老下至外门弟子无不震动的大事,要说这事儿还是和杨烁有关!
原来蝶舞拿了《元天阵谱》之后,便开始潜心钻研,这女孩子虽说是妖身,但也实在没辜负一身的天赋,只用了不到两天时间便搞懂了一个叫做迷心千幻阵的阵法,林若然一直气恼侯坤、王陵和自己爷爷在丹会大比这件事上给杨烁使绊子,便窜达蝶舞在这三位洞府前布置了这迷心千幻阵!
林海山和侯坤怎么说都是渡劫境界的人物,入阵之后没多长时间便察觉不对,但却一时无法走出迷阵,只能使用强力破之,王陵修为到底还是差了一些,被困了小半天的时间,搞了个灰头土脸才算破阵而出,身为小辈如此对待师门长老,这是在木华宗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而且问题是,似乎两个小辈在这件事中占了一些便宜,这更让此事成了一个近乎传奇的是件!
天鼎大殿之中林若然和蝶舞两个小丫头跪在当中,林海山面沉似水地坐在首位,几位主事的长老依次而坐,侯坤和王陵脸色阴沉,两双眼睛不是闪烁着寒光在二女身上扫过,蒲成子和玉河则是憋着一脸古怪笑意,不时眉来眼去一番,谢青微闭双眼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到是清妍仙子脸上挂着喜滋滋地喜爱之意,盯着蝶舞不知道盘算着什么。
“我木华宗自开山以来还从未出过此等门下弟子阴害长老之事,为整肃门规此事决不可姑息,只是此事涉及若然,如何处置还请宗主示下!”最终侯坤实在绷不住了开口说道,不过此人也是老奸巨猾之辈,知道林若然是林海山的逆鳞,万万不是自己能随意处置的,便直接将球踢给了林海山,那意思便是看你林海山作为一宗之主能不能秉公处置!
林海山此时也是眉头紧皱,如果说要重处林若然,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而且这事如果是林若然一个人做下的,估计侯坤和王陵也只能咽下这口恶气,之后自己屈尊降贵去赔礼道歉,许些好处事情便也就当小孩子淘气揭过去了,可侯坤现在却口口声声要拿门规说事儿,恐怕所指者只能是那个蝶舞了。
林海山又抬头看来其他几位长老的神态,忽然心中一动:“看样子清妍师妹对蝶舞很是上心,不如将此事大而化之,必然引动清妍师妹反击侯坤,如此一来相互扯皮一番,恐怕也就不了了之。”
想到此处林海山主意打定,故作恼怒之态,冷哼一声道:“侯师弟所言极是,此二人身为我木华宗弟子不尊门规,戏耍宗门长辈,实在是可恶至极,以本宗主看,必定要依门规处置,也让木华宗所有人看看不管是谁,触犯门规都要无可幸免!至于如何处置便请侯师弟依门规执行便是!”
“这个……”侯坤刚才还说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只是林海山这番话说完,侯坤却迟疑了,本来他让林海山说话的意思便是由林海山出面摘出林若然,然后自己再狠狠收拾蝶舞,这样一来气也出了,林海山还得领自己的人情,对自己日后扶持木青研也会有所帮助,可没想到林海山竟然来了个铁面无私,又把球踢了回来,可这里面掺合着林若然,他侯坤敢重处吗?
按照门规林若然和蝶舞犯下的过错,绝对是废除修为逐出宗门的结果,可如果这么对付林若然,侯坤知道自己觉得不会好过,要知道林若然可是林海山唯一的至亲之人,二十多年前林海山没能救下自己的儿子、儿媳,只将林若然带回宗门之后,只身而走将仇家杀了个尸横遍野,血流漂杵,任谁也不会猜到一向温文尔雅的林海山发起疯来会是如此可怕。
自那以后林若然便是整个木华宗的心肝宝贝,敢动林若然侯坤自知没那个本事,就是林海山不找自己拼命,宗门中那些太上长老也不会饶了自己,可如今这事儿摆在面前,侯坤感觉一阵阵的头痛,他看了看林海山,见这位正闭目养神,根本么有丝毫着急上火的意思,顿时侯坤便明白了这位宗主的意思。
“原来林海山是想让我主动讲林若然摘出来,这样既可保住林若然,又不用领我的情,当真是好算计啊!”侯坤自以为是地想着,只是他依然棋差一招,没想到林海山的想法根本不在于摘不摘出林若然,而是想让他和清妍仙子对阵!
自以为得计的侯坤虽然为无法让林海山欠自己一个人情而有些遗憾,但他也不甚在意,便开口道:“此事为蝶舞主谋,林若然不过是胁从,依据门规蝶舞当废除修为逐出宗门,林若然当面壁一年,以儆效尤!”
“侯坤!你敢废我门下弟子修为!当真以为我清妍是好欺负的吗?”结果让侯坤目瞪口呆的是,林海山还没表态,坐在他对面的清妍仙子却炸了,直接指名道姓地怒叱道!
侯坤这个时候才猛然惊醒,蝶舞可是清妍仙子一脉的弟子,而且这次表现出来的阵法天赋也足引起清妍仙子的重视,如果就这么废了修为逐出山门,那清妍仙子一脉可就损失了一个出色的弟子,以清妍仙子这一脉素来的帮亲不帮理的传统,自己刚才的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被林海山算计了!”侯坤心中痛苦地哀嚎,可面上却已然一副秉公决断的凛然之态道:“清妍师妹难不成蝶舞是你的弟子便可以随意触犯门规而不罚吗?”
“哼!侯坤你何必说的那么严重,什么触犯门规,不过就是两个小孩子调皮和长辈开个小玩笑罢了,犯得着喊打喊杀的吗?难不成你候大长老想要公报私仇不成?”清妍仙子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指着侯坤便是一番毫不讲理的怒喝。
“老夫行得正坐得端,一切都是出于公心,何来公报私仇之说?我看是你清妍长老不顾门规袒护弟子因私废公才是!”斗嘴一向不是侯坤的强项,更何况是和一个女人斗嘴,侯坤更不是对手,只能做一副铁面直断的样子道。
“清妍就算护短了又怎么样?难不成你们这些人就没有护短的时候?”侯坤话音一落,便有一个清冷如水的声音传来,随即一个婀娜的身影蓦然出现在天鼎大殿之中,此人一身素衣,秀发随意系在脑后,虽然站在众人面前,却始终有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仿佛这人便是一汪清泉中的倒影,虽然就站在那儿,可又随时会消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