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听了,笑道:“你们这种说辞,我可是听多了呢!这里基本上什么都没有,我之前碰到好多人过来,在我们这里停留,也跟你们一样,带这么多装备,他们自从进去后,就不见出来了,那里是一个危险之地,三碗不过冈。人人都知道秦始皇陵就在那里,不过就带不出东西来哟。”
店老板给我们指明了一条路,那是一条山间小路,是通往骊山的必经之路,两边是茂密的树林,杂草丛生。他把我们带到路口,就只身一个人回去了。
这条小路有的地方宽,有的地方窄,窄的地方只有一两人那么宽,宽的地方能够并行走过两辆马车,地上全都是些碎石。我们四人走了一个小时,回头一看,已经看不分明来的入口了,只看到这弯弯曲曲的石头小路像蛇一样,向后延伸,两边的树林变得越来越矮,逐渐消失在天际边,我们才知道已经走了很远的一段距离了。
在走的过程中,我们能听到各种各样的虫鸣鸟叫,两边茂密的树丛中,咻的一声,突然蹿出来一只飞鸟,扑腾着翅膀,朝远方飞去。
西边挂着一轮残阳,血红血红的。又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再也听不到虫鸣鸟叫,在这寂静的树林中,只能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夜幕渐渐拉了下来,抬眼望去,有一座连绵起伏的群山,逐渐呈现在我们面前,那就是骊山了。
目测这骊山离我们的距离应该还有好远,二叔突然停了下来,我忙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嘘了一声,轻声说道:“这树林子里好像有古怪。”
我屏住呼吸,停下脚步,仔细聆听,周围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没有一丝风,树叶也不动,静得有点可怕。周围很朦胧,我们三人相互看了看,觉得有些蹊跷。
这让我们看起来,简直是不可能的,抬头看看天,天上没有乌云,星星已经升上来了,就算是暴风雨就要来了,也不可能一点风都没有。
石头小路上有些脚印,一直延伸到树林子里。周围的树林子显得更加昏暗,我有种想去树林子看看的冲动,不过我很快抑制住了这种想法。
这就像骑着一辆自行车,行走在大街上,总要时不时的往旁边观望一眼,现在的我就是这种心态。
我们停下脚步,现在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了。树林里面肯定有虫子之类的东西,多少会发出一点声音,完全安静就显得异常了。
我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树林,发出一声闷响,石头碰到树干上,照样没有虫鸣的声音传过来。佟香玉说:“你们管着这干什么?骊山才是我们的目的地。”
佟香玉说得对,我们不可能走回头路,即使后方再有什么不可预知的东西,我们也不会返回。
二叔带头,佟香玉走在中间,我走在最后。我无意之中回头看了一眼,周围的树木竟然一动也不动,好像是静止住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那是在大兴安ling的时候,我被封在了一个棺材里面,出来的时候,时间都过去了好久,那棺材让我比一般人过得快,我们是不是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云层慢悠悠地走着,我不信有时间静止这种说法,停下脚步,小心地扒开周边的杂草,跨步走进树林子,树林子很密,地下潮湿,也很滑,没有脚印,有的地方长满了青苔。
二叔要跟着上来,我让他站在那里别动,生怕惊动了周围,同时也是为了二叔的安全着想。
我拿起手电筒,朝树林深处照去,手电筒的光芒有限,加之树木茂盛,只能见到五米左右的地方,手电光所到之处,只有一些灰褐色的树皮和树叶,背后的影子是我目不能及的地方。
仍然没有任何虫鸣声,往前走了几步,二叔嘱咐我不要走得太远。我在那些树的背后,抬起手电筒,照了又照,树影后面什么都没有。
我回头看了一眼二叔,发现他正朝我大喊大叫,手舞足蹈,但没有发出声音来,我对他说:“二叔,你怎么光张嘴不出声?”
二叔还是保持刚才的动作,我看见佟香玉也向我挥手,嘴里在说些什么,见我没有回应他们,他们交谈了片刻,便朝着我这边走过来。我不想让他们过来,就自己先沿原路返回,来到石头小路上,我问二叔:“你刚才在喊我什么呢?”
二叔说:“我一直在让你回来,你不听我的,还一直往前面走。”
我说:“我刚才听不见你在说什么啊。”
佟香玉和二叔对望一眼,问:“林子里真有问题?”
我和二叔决定再下去看看,让佟香玉留在石头小路上。我和二叔踩着我先前留下的脚印,来到刚才的地方,用手电筒四下里观望,还是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二叔在我旁边,我扭头问他:“二叔,你看到什么了?”
二叔眼神看着前方,很警觉的样子,我不知道他听到我的话没有,想必是不想让我打搅他。他这样持续了有两分钟,我有点不耐烦了,又问了一遍他有没有看到什么。
二叔没有回话,眼睛在四下里观望,我以为二叔是在生我的气,我刚才没有理他,所以他现在也不理我了。我看着二叔眼睛锁定的方向,不见有任何异常,一回头,却看到二叔在对我挤眉弄眼。
二叔依然是那副表情,我怀疑这树林子里是不是有什么毒气,把他毒哑了,所以现在他发不出声音来。我双手捧住他的脑袋,脸凑到他的跟前:“二叔,你想说什么就说。”但是,他还是对我挤眉弄眼,我突然想到,他是不是在向我暗示什么?莫非我后面有个怪物,他不便对我声张,所以就用眼神示意来提醒我。我往后一看,却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时,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二叔对我挤眉弄眼,他可能以为我听不到他的声音,我确实听不到他说话,我们之间好像被什么东西隔离了。二叔平静下来,渐渐明白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