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好似已察知其心意,故意朗朗地一声长笑,震得地穴中一阵震荡,原先被萧逸用劈天神掌的功力震毁的巨石,也纷纷一片一片地掉落。
两人又接着斗了几个回合之后,但见数点寒星击出,毒鞭一抖起,漫天鞭影,而萧逸的大夏龙雀刀也是气冲牛斗,刀光阵阵。
那女魔见暗器不能伤他,异香毒物,也奈何不了他,自忖自己功力,似乎也难以胜他,但她在这地穴中得天时地利之便,如不能将萧逸除去,以后只怕更加是不能,这种机会绝不会再有的。
好个厉害的女魔,长鞭一面向萧逸狠狠攻到,身躯却如风摆残荷,向着地穴深处移动。
萧逸甫一上来,始终心存顾虑,但他大夏龙雀刀出手后,几招过去,便证实了他的武功早已在女魔之上,她的毒鞭暗器,皆无法伤得自己。登时心中一喜,精神陡振,长啸声落,刀光暴涨,一刀接着一刀,刀刀不停。
女魔的锦袖顿时被切断,那枝毒鞭,亦被大夏龙雀刀砍成两截。
萧逸朗笑连声:“女魔,那么多无辜之人的血海深仇,今日必得叫你血债血还。”
话音一落,大夏龙雀刀一闪,女魔左臂,已划破数寸长的口子,冒起一道血丝,泪泪而出,胸口亦在隐隐作痛。
女魔见状,不由得连连后退,虽然她也凝聚功力,发出毒掌,但已失去当初威力。
萧逸又朗笑连声,道:“女魔!你不是设有毒刑,专以杀人为乐事吗?我今天也让你尝尝这分肌散骨之苦,更要你尝尝禽兽食人的滋味……”
话一说完,萧逸上步趋身,左掌疾出,五指如钩,丝丝风声,已破空而走。那女魔顿时花容失色,娇叱一声,人也向后纵去。
萧逸暴喝一声,如影随形,也紧随其后。猛然几点白光一闪,但听得一片乱响,萧逸闪身让过那些暗器,微一错愕之间,女魔已失去踪迹。
但听得一阵幽幽清音响在**:“萧公子,**另有暗道可通,对方定是从别的路逃了去了。”
不知欣愁已何时已入得地穴中来,她微微一顿之后,又道:“那女魔在抓我的时候,带我们经过了许多暗道,所以这得下暗道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更何况地穴中现在满是奇毒无比的绝魂香,闻之可令人失去本性,甚至丧失性命,请萧公子赶快退出去。”
萧逸闻言,心头也掠过一道寒意,他望了一下这纵横交错,设置奇特的地穴,右手大夏龙雀刀一挥,幻化出万道银蛇,左掌也施出劈天神掌,刹那间,连声巨响,碎石纷飞,这座美轮美奂的地穴,已是面目全非。
萧逸略一凝视,缓缓走出地穴。他唯恐破坏得不够彻底,在地穴入口前,又运力挥掌,但听天崩地裂一声巨响,地穴入口的巨石,皆已被震裂,那金碧辉煌的建筑,亦在这片刻之中,摧毁无余,女魔数十年心血,全毁于一旦。
萧逸虽然毁去魔窟,但仍不满足,因为他并未手刃对方。他此时站在这颓墙断壁的地宫前,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萧逸望了一下天际浮云,他似从这落日余辉中,幻映出自己凄凉的影子,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听得坐在那里的闲云子和欣愁二女的心头也微微一颤。尤其是紫柯,粉颊上泪痕犹存,有如带雨梨花,忧郁的星目中,放射着似悲似喜的神色。
闲云子见萧逸出来,好似一块石头落地,朗朗地一声长笑,震得同遭林木摇晃,栖鸟惊飞。
“少侠,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恨那么多无辜之人枉死!”萧逸望了一下天色,又望着闲云子和欣愁二女,淡淡地一笑道:“前辈,我必须前往炎龙王城一趟……”
欣愁二女闻言,也不由站在了萧逸的身边,虽然没有说话,但那举动无疑说明了她们的心思。
闲见状,故也淡淡地一笑道:“既然如此,少侠,时候已经不早,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就先走一步,他日江湖在会。”
说完,白影一晃,人已在数十丈之外,瞬息即古,闲云子的影子,愈去愈远。
萧逸和欣愁二女,接下来继续向炎龙王城出发,萧逸救出二女之后,心中顿时又轻松了许多。抬头望了一眼,又复向前奔去。他不识路途,但他却依照大致的方位继续前进。
这时明月如画,夜色十分明媚,随着阵阵秋风黄叶不断地飘落,有了前车之鉴,他们三人很少落店,差不多都在行走,除了买些饮食,或找一处隐密处练气行功外,从不停留,因为他此时的武功,已臻化境,就是长时间不睡觉,也只须略一调息,精神便可恢复,不过为了照顾到紫柯,三人的速度并没有多快。
一日、二日,三四日过去,萧逸三人这几日长途跋涉,倒不担心走差了方向。但天气一变,寒气也骤然加重,眼前虽有市镇,路上行人却已渐渐绝迹。
他虽然有耐热和耐冷的功夫,也经不起店中飘来酒肉芬芳的诱惑,不由道:“我们不如歇一会,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走。”他同欣愁二女商量道。
二女惟他马首是瞻,自是同意。当他们放缓脚步,店中正好出来一个老者,一见萧逸三人风尘仆仆,又见他这般文质彬彬,一身书生打扮,顿时现出爱才之念,淡淡地一笑道:“这位公子,天气寒冷,冻坏了身子,可不是玩儿的。这店倒还于净,不妨住下,待天气放晴后再走不迟。”
萧逸连声道谢,也就向店中走去。
这里虽是水陆码头,因为天公不作美,客人不多,故而店中十分清静。
萧逸一经住下,当即要了些饭菜慢慢吃着,他用过饭后,三人同房而睡,中间仅隔了一道屏风,这样万一有什么情况,萧逸随时能够应变。
萧逸接着向床上一躺,竟呼呼睡去,他很久没有得到过这般睡眠。故而睡得十分香甜,好似回到了儿时的梦中。他似乎变成了一只翱翔于长空的苍鹰,又好像是一只大海上的白鸥,正迎风击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