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笑道:“我早就知道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其实最主要的是他只怕也知道我们要来,所以自然会多加留意;二来他的武功决定了他对一些微小的声音非常敏感。所以能发现你,并不令人意外。”刘明接口继续道:“当然,想他这种人无论为善为恶,都是非常不得了,所幸他已经被引到善途上来了。”
二人又谈了一阵,虽然各有一身奇功,也是越来越冷,尤其是刘明,冷的就差快要挤在萧逸身上取暖了。
萧逸皱眉道:“他怎么还不来呀?要是等到天亮了,我们可怎么出去?”
刘明低声道:“萧兄,不要急!现在才不过是三更天,时间还早!”
又过了一阵,更楼果然打起三鼓,邦儿声传入耳中,风雪之中,更显寒冷。
这时大厅的灯已经灭了,萧逸顿时精神一震,说道:“看来是快了。”
刘明闭目养神,已快睡着了,闻言不禁“啊!”了一声。萧逸见他如此模样,又气又笑,哭笑不得地低声骂道:“你的心也是真大,也真是难为你了,在这种情形下居然快睡着了!”
刘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唉,我实在太累了!有你看着,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言语之中,显然对萧逸是非常的放心,他话才说到这里,突觉眼前黑影一闪,耳中顿时听到一人轻声道:“你们果然来了!”
二人大喜,一齐拉着来人,萧逸激动地问道:“唐兄,你怎么现在才来?等的急死我俩了!”
唐文龙也藏下了身子,轻声回道:“我就是怕你们等不及坏了事情,才特地这么早赶过来的。”
他说到这里,从怀中取出一个早就折好的纸条,非常慎重地交给萧逸,说道:“我所得的消息全部写在这里了,千万要保存好,将来交给王兄,或许能大大地方便你们的行动。”
萧逸顾不得仔细端详,匆匆贴身收下,刘明这时已急着问道:“唐兄,怎么样?敌人的情形怎么样?”
唐文龙向四下看了一下,匆匆说道:“我没有时间多说,一切都写下了,总之,敌人不如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刘明又紧张地问道:“怎么?可是他们又增加了人马?”
唐文龙摇摇头,说道:“一言难尽,现在不是谈这事的时候,我们找个稳妥的地方再谈!”
唐文龙说着引颈四望,指着远处道:“那边有间小亭,倒是安全得很,我们可以谈一下,你们俩注意跟紧我,随我来。”
唐文龙说罢,一摆身形,已然落在阁楼。萧逸和刘明二人知道唐文龙熟悉地势,由他带路,绝对没有问题,所以放心地跟了下去。
不一会的工夫,他们已经来到那间小亭中。这里一片黑暗,小亭内原有的桌椅,由于飞雪多日,都结上了一层冰。
二人才一入内,唐文龙已匆匆说道:“我没有多少时间可待,现在他们虽然对我不错,但还是不太放心。”
萧逸拉着他的手说道:“你现在可安全?”
唐文龙笑着拍了他的手一下,说道:“谢谢元帅的关心!我不会有任何危险的,现在他们的情形如何了?”
萧逸也不是十分清楚,便把王羲之信上所说之事,详细地告诉了唐文龙。
唐文龙点了点头,道:“我想是该来了,你们不知道,我身在虎穴,一天不知道要编多少谎话,来唬这些王八羔子,我容易么?”
刘明笑道:“我们可不同,我们虽然不用应付这些人,不过也是饱受风霜之苦,哪像你这么舒适,有吃有喝,烤火喝酒的,不要太过滋润了。”
唐文龙笑道:“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你们快想想还有什么事没有?”
萧逸接口道:“我们只是来刺探敌情,可是又不知如何打探,幸好你有消息交给我带回去,不然我们真要白跑一趟了!”
唐文龙笑道:“王兄真是神算,不过我也想到你们今天要来,所以早已提前写好了。”
萧逸拍了他一下说道:“唐兄,你真聪明,那你怎么知道我在房外,预先写好条子呢?”
唐文龙笑道:“我想你们如果来,必然由窗口偷看,这已经是江湖上的老规矩了。那张‘房上等’的条子,我已经带了好几天,今天听闻窗外有动静,才猜测是你们,我余光一扫,果然看见了你,你那双眼睛真亮,我真担心被他们看出来了。”
二人又谈了几句,唐文龙道:“我要走了,他们有一个最新的部署,我要在今天晚上偷出来的,你们明夜二更,请在此地等我,到时我好交给你们带回去!”
当下三人又小谈了几句,这才匆匆作别。
等到萧逸及刘明回到店房之内,天已四鼓。
二人匆匆关好窗户,把灯光拔大,匆匆取出唐文龙的纸条,欲待看时,却是封得严严的,萧逸连忙把纸条再度贴身收好,说道:“刘兄,你也累了,早点睡觉吧!”
“萧兄,你不看一下么?”刘明疑惑道。
“不看了,隔墙有耳,到时候直接交给王兄即可!”萧逸话音一转,继续说道:“你刚才在房上都快睡着了,我真是佩服你!既然这么辛苦,就早点歇息吧!”
刘明被他说得脸上一红,脱衣上炕,拉上了被子,说道:“为好,你要是不困的话就坐坐吧,我实在太累了,扛不住了,我先休息了!”
萧逸坐了一会之后,又捋了一下最近的思绪,最后见刘明已经睡着了,也只好上炕睡觉。
翌日天光大亮,直到午时,二人才先后起床。经过了这一场大睡之后,二人大都精神奕奕,早已恢复起来,不复疲惫之态。
他们吃过午饭之后,萧逸说道:“刘兄,要不我们到外面去逛逛,说不定有一些意外的收获,总不能在这里等到半夜二更,那也太傻了!”
刘明考虑了一下,回道:“好吧!那我们换上衣服再说。”
当下二人又换上了那身皮袄,走出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