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谢千里闻言则吓了一跳,心道真是邪门,刚说那剑狂晦气,如今看来一点不假,前面那一拨还没搞定,自己又给他带来一位。
一念及此,他愈加认定剑狂是运气不好,当下急急开溜,一是怕待会儿被剑狂知道了自己给他带来个对手,怕是要收拾自己。
二是避开他的晦气,如今谢千里正和琥珀郡主比试,若是染上他的晦气准被琥珀那丫头玩儿死。
谢千里一边跑一边想,前些日他被琥珀又绑又打的,恐怕就是当日沾了剑狂的晦气光环……
且说另一边邓羌挤进人群,他仗不费吹灰之力,混到场中一看,正有两帮人拿着家伙正在恶斗,其中一方有四个人,另一方只有一个人,不用说此人必是剑狂无疑。
剑狂这人,邓羌早在青桑城就曾见过,当日对他还有几分佩服,但今天他却是自己要找的人。当日邓羌就知道剑狂的武功在他之上,但今日为了兄弟,他依然选择挑战剑狂。
一念及此,他正要出手,但突然想到自己怎么能趁人之危呢,要打也要等到他打完这场再说。他一旦拿定主意,便静立一旁作个观众,看他和那四人比试。
原来,自从剑狂被孙猛埋伏偷袭受伤,等到伤愈之后,他便开始谋划复仇,而今天正巧在街上遇到了那几个埋伏他的武者,双方迎面碰个正着,剑狂还未出手,那几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一哄而上,拔剑便杀。
剑狂是何许人也,岂会怯战,即便对方人多,但剑狂也是毫不变色,拔剑便和他们打在一起,他边打边问对方,当初为何埋伏偷袭他?
但这几人似乎认定了他似的,一直说他杀害了他们的兄弟,口中只是骂个没完,也正是因为如此,剑狂才手下留了几分情面,是故双方一直打到现在。
这几人的武功都很不错,尤其是带头之人,剑剑挥洒自如,颇有名家风范。此人剑术娴熟,剑光霍霍地罩向剑狂,但也正是他的剑术风范不俗,有点偏于飘逸,在剑狂这个高手面前反而成了缺点。
但见剑狂于剑光中游刃有余,犹如轻燕穿帘,轻挥快施,舒展柔韧,将手中三尺青锋运转得流畅自如。对方的四柄剑竟然无法丝毫令他拘滞留形,正应了一句“棋高一着,轻松自若”。
剑狂看对方始终不肯将动手的原因说明,心道非要再制住两个方能凑效,当下突然骤转身形,但见他的身形倏然快了两倍,突然穿过森森剑隙,如一袭风尘急速卷向带头的那二人。
那领头模样之人被他的速度吓了一跳,两人见势急急一错身形,倏然晃身交错而过,同出一剑轮挥一挡,竟然配合极其默契。
但可惜的是,剑狂这一剑却是声东击西之计,实际针对的却是另外两人。那两人见领头人危险,急急挥剑卷至,一个击剑狂左肩,一个击其右肋,却不料早就中了剑狂的诱敌深入之计。
但见他突然飘然而起,漂亮地躲过两柄长剑的攻击。
在那两人一剑走空的一怔之机,剑狂双脚着地,身体一旋,出手如电挥出两剑,反而先期拍到那两人左、右肩井,那两人“呀”了一声惊叫,长剑再也提不起来,上身一麻,倒在地上,伤口却不见有鲜血留出,显见剑狂对他们手下留了情。
为首之人和另外一名武者顿时吓了一跳,想不到他身形反应如此敏捷,不禁怔了一怔。四下的人群半晌方发出一片喝彩声。
邓羌见状也不禁暗暗叫好,心中却也警戒了几分。
剑狂掣剑肘后,洒然转身摆了摆手,挥停两人道:“慢着,你们之前就曾伏击我,这次更是一见面就拔剑相向,现在请把话说清楚,再战不迟!”
为首之人“嘶”地一声摇住剑柄,道:“剑狂,你少装蒜!那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我只问你,我们玄冥七子与你有何冤仇,你接连杀了我们兄弟三人?”
剑狂闻言一怔,叹了口气道:“看来阁下是认定了我就是杀人凶手,不知你有什么证据,也让我弄个明白。”
为首之人冷笑一声,并不回答他,只是反问道:“请问‘离恨斩’是不是你的拿手绝技?”
剑狂点了点头,道:“莫非你们那三位兄弟都死在‘离恨斩’之下?”
“明知故问!”玄冥七子中的开阳子愤然地冷哼一声,道:“剑伤三处,一处取其左颈,一处伤人右喉,第三处沿胸前膻中穴曲划一尺,深三寸,这不是‘离恨斩’是什么?”
剑狂闻言点了点头,道:“确实很像我的‘离恨斩’,但可惜它不是。”
“你这恶徒!”开阳子脸色转沉,眸现杀机,破口骂道:“敢做不敢动的孬种,你算哪门子的高手。”
只见那为首之人剑眉一剔,厉声道:“事实俱在,不容你当面抵赖……”
剑狂闻言,哈哈大笑,直笑得那人火起,剑影湛湛冷光瞪着剑狂,只待他一笑甫毕,便出手发难,哪知就此功夫,剑狂突然身形骤起,手中长剑寒光一闪而逝,众人眼中流光未逝,已“锵”地一声,长剑入鞘。
但剑狂却已置身于五丈之外,再看场中的天权子和玉衡子的头巾早“啪”地掉到地上,而三丈外的一颗大树啪地拦腰而断,断痕整齐平整,骇人听闻,场中之人无不目瞪口呆。
待到天权子目光严肃地望向场外时,剑狂早行到了十丈之外,头也不回地扬声道:“我剑狂清者自清,为什么要去澄清!是何人冒我之名杀人,我定会查出,方才一招才是七成的‘离恨斩’,你们玄冥七子也算是个人物,切莫中了别人的奸计,信与不信,但凭一念而决,后会有期!”
玄冥七子震撼了……
场中所有的人无不神情猛震,神意惊遽。
他们不仅是因为他的剑术而惊,更为他的风度侠仪、豪气干云所动。
邓羌心中暗叹,急急追了过去,只剩下天权子等四人怔怔地望着剑狂的背影,口中不停地哺喃着:“剑狂,剑狂……”
邓羌跟了剑狂两条街,尾追不舍。剑狂是何许人也,回头正看见邓羌,定住身形,邓羌也跟着停住了脚步。剑狂哼了一声,道:“小子,又是你,你跟在我后面干什么怎么,难不成你想要挑战我?”
“是。”邓羌脸上竟毫无惧色。
剑狂突然哈哈大笑,转过身来不再理他,倏然迈步向西走去,他虽然是走,但比常人跑的还快。好在这几条街人不太多,还不至于惊世骇俗,饶是如此,遥遥看见者,无不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