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阳王石鉴闻言,望向花信风,道:“花先生虽然为大王的幕僚,但文不及‘竹林七贤’,武不及‘小仙翁’葛洪,‘凌天剑圣’独孤无敌两位前辈中的任何一人,我为什么要折辱你呢,难道我还嫉妒你比我的地位高么?”
花信风被他一言说的冷汗直流,连道数声“不敢!”
石鉴却笑了笑转向萧逸,淡淡地道:“萧少侠,本王对你的所作所为略有耳闻,也是诚心诚意邀请你赴宴,希望你能与花先生论上一论,如果你胜了,本王可以亲自出面,保你在黑龙王城无忧,但若是失败了,本王也只好袖手旁观了。”
他说完顿了一顿,看向赵王石遵说道:“大王,我这样做,不违背规矩吧?”
石闵与萧逸闻言,心中双双动容起来,两人对视一眼,不着痕迹地完成了一次交流,而赵王石遵见石鉴如此一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被动答应了起来。
随后只听石鉴继续道:“好了,萧少侠,你们可以开始了。”
萧逸心中暗暗寻思,看来今晚这场宴会,只怕猫腻不少,说不定王城内的先天高手都出动了,否则义阳王石鉴不会说出这种话,他要么是有所耳闻,要么是其中的参与者之一也说不定。
谢千里闻言却下了个半死,色胆顿时消失无踪,义阳王石鉴言外之意很明显,若是萧逸稍有失误,恐怕下场堪忧。而那白绡面巾后面的那双妙目,也不禁紧张地望向这边。
花信风闻言却下了决心让萧逸出丑,还未开口,萧逸却抱了抱拳,抢先说道:“天姓石,地姓苍,海姓花。”
众人闻言无不一怔,花信风惊异地问道:“愿闻其详。”
萧逸却对着赵王石遵抱拳行了一礼,方才缓缓开口道:“大王贵为天子,从而可知天之姓跟大王同根同源,故而天姓石;至于地,古老相传我们脚下这片古老的大地统称为苍穹大陆,所以地也是有名有姓,不问可知地姓苍。”
萧逸说到这里,又看向了花信风,继续说道:“古人云‘四海之内皆兄弟’,至于海姓什么,此话出自你口,你说你兄弟除了跟你同姓花之外还会姓什么,那不正好说明‘海姓花’么?”
众人闻言,先是一怔,继而无不拍手称妙,连连道绝。
花信风也是面色微变地心头一震,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少年竟这么敏捷,心中一凛。两位王爷与石闵也想不到他答得如此巧妙,石鉴顿时大喜,忙令人为萧逸奉上美酒一杯。几个少女闻言无不拍手,谢千里却使劲擦了把汗,暗暗叫了一声妈。
萧逸饮过那樽酒,接着道:“至于先生的第四个问题,我的答案是天有脚,地有父母,海亦有头。”
花信风又是一怔,道:“请赐教。”
萧逸道:“古人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天既然能行走,当然有脚……”
此话一出口,四下顿时又响起了一片喝彩声。对轩的那四个女子也不禁连拍玉掌,萧逸却是平静地接着道:“古有圣贤先师曾经说‘地得一以宁’,既然地能够归宁,就像是出嫁后归宁的女儿一样,又怎么能没有父母呢?”一言甫毕,又是一片喝彩之声。
萧逸稍顿了顿,道:“世人皆说‘海角天涯’,可见海生有角,位置在天涯。但角都生长在头上,所以海有头。”
他一言方毕,在场众人无不早叫“好”,石鉴一掌拍案,又连叫赐酒。
花信风见众人不停地为萧逸喝彩,心中大怒,也顾不得有以长凌幼之嫌,问道:“这位小兄弟果然不凡,既然阁下大才,不知能否将天上的明月取下来,为大王和王爷以及石将军下酒助兴?”
众人闻言,暗怨花信风欠缺风度,出这么刻薄的问题。
萧逸却笑了笑,道:“有何不可。”
当下令煮酒的女侍斟了四樽美酒,分别送与了三位主事之人和花信风,开口说道:“大王、王爷、石将军,还有花先生,你们请邀杯一看。”
四人俱是一疑,不知他是何意,但想来定有深意,当下举樽向酒杯中看,萧逸道:“四位看到酒杯中有些什么?”
石鉴细看一回,除了摇曳的月影之外什么也没有,道:“除了影子,什么也没有。”
萧逸却道:“既然诸位要拿月来下酒,如今月已在几位杯中,何不一口吞下。”
义阳王石鉴闻言一愣,继而拍案叫绝,道:“好一个楼头明月,浅斟低酌,答得妙啊!”这次连赵王石遵也不禁叫好了,更是命人为每人都斟一杯,邀月而饮。饮毕,又命花信风继续。
花信风想不到连这样的问题,萧逸都能应付自如,一时还真想不起什么可以难倒萧逸的问题,有些不安地想了一下,方才开口道:“小兄弟果然不凡,你既然能让我等饮月,不知能不能让天上日月停轮,一齐出现于天际,以照永夜?”
众人这次闻言反而没有吃惊,因为前几次萧逸的妙对,开始令他们相信这个少年定有妙答,这次反而期待着他开口。
谢千里却吃了一惊,眼睛狠狠地瞪着花信风,恨不得将他海扁成一个猪头才解恨,心道这家伙的问题愈演愈奇,说不定冒出个问题萧逸都答不上来,到时还会连累自己跟着倒霉。
当下早在心里将那花信风扭住不放,殴打了一百回,萧逸却淡淡一笑,命人将一盏长明灯置于花信风案前,问道:“花信花先生,此灯明否?”
花信风不解他是何意,道:“当然。”
萧逸道:“日月同行,岂不是一个‘明’字,此灯既明,光照四阁,岂不是日月停轮,共照永夜。而且此灯是长明灯,花先生若是要日月永远同行,不妨将此灯拿回家中,悬于高阁,永享日月之光。”
他话犹未毕,众人又是叫好。
花信风想不到他如此回答,顿时气结。
义阳王石鉴与石闵更是连连抚掌,只有石遵不自然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