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妨去那里看看。”
本该安然入睡的夜晚,卫无忌盘膝坐于房间。
意志坠于冥冥,脚下是一朵未曾完全绽放的元神之花。
永生一行,除撩三千道与法,至为根本的,还是五气修行圆满。
再后抹去了心间最后一颗尘埃,元神花悄然而放。
五气朝元,三花聚顶,可谓大罗自在,超脱自然生死,凡俗命运之外。
元神花的绽放,可谓已经向着大罗道,迈出了一只脚。
至于往后是否能完整开放三花,就看机缘福运了。
不过有件事儿是明摆着的,待在现代社会这种环境,铁定找不到的机缘福运。
一缕神光自冥冥而起,直冲某一方似是一朵灯莲的大世界。
“嗯?”
“又碰见这个家伙了,倒是缘分!”
无极大自在间,母性柔和中,流露出了几分言语疑惑。
素指轻弹,一缕意念落下。
“便是老相识,到人家家里串门,也该打个招呼才是。”
一道意念落于冥冥,化身一尊慈爱温和的宫装妇人,挡在了卫无忌的面前。
这家伙真是可以。
若非此世界乃是她造化而为,恐怕还发现不了踏界而入的痕迹。
“见过娘娘!”
一道灵光显化卫无忌一身青袍,冲着拦路女娲施一礼道。
“你不错嘛!”
“不论本身赋还是气运之浑厚。”
“才多长时间,已然是五气圆满,三花开一花的修为了。”
便是一缕意念化身,境界始终在那儿摆着。
一眼看透卫无忌如今修为,实在是正常不过的操作。
不过就这个现实来,着实也是几分吃惊的。
即便考虑时光流速的问题,与这子第一次相见至如今,也没多少时间。
自修行一道而成以来,踏入大罗道,所飞岁月亿万而不得者,大有人在。
卫无忌的修行岁月,只怕连这些存在一次闭关打盹的时间都没樱
却已然迈动了踏入大罗道的步伐。
如此成就,自非赋所能简单概括。
自修行而成以来,能踏入这一步的,又有哪一个,不是运气滔之辈。
“古之才,可谓鲫鲤过江,能成功越过那一道龙门者,确实少之又少。”
“些许成就,虽超脱生死,然终究不曾勘破命运,得以大道,焉敢自傲之。”
一番话,既是谦虚,也是事实。
“既然你我有往昔缘分,于我后人,也是照顾颇多。”
“使她们少遭苦难,多了一些幸福。”
“以此而言,你与我有恩。”
瞄了卫无忌一眼,不管其是否相信,言语如是道。
默然不语间,眼角似是抽搐了一瞬间。
旁人也就罢了,这可是个圣人,还是个女圣人。
“你是想提及封神往事吗?”
眼眸深邃盯着卫无忌,似是能够看透其一切想法。
卫无忌心头瞬间一紧。
以他的境界,看待世俗生灵,心头何等念想,一目了然。
在圣人面前,自己又何尝不是凡俗生灵。
“有些事儿,不曾经历,的再多也是无用。”
“若有机缘,你自会明白。”
“刚刚已然了,你于我始终有恩。”
“此恩无常于心,却也是因果。”
一颗紧提的心,刹那间差点儿从胸膛里跳了出来。
与一尊圣人结因果,妥妥活得不耐烦了。
“于此世界之行,便算是你我之间的因果偿还吧。”
一指点出,卫无忌身形被大能挪移,如雨点一般,自然没入了那一方似是莲花灯盏之世界。
“婵儿,为师造化此方世界,本就是为你超脱因果。”
“此人机缘而至,或许会让你因果之超脱,更为容易一些。”
一个红绣团掌中若隐若现。
此为先至宝,连地婚约尽可成就,何况一二人呼。
“女娲道友,如此却是有些过了。”
一只蝴蝶,衬托阴阳大道,翩翩而至。
“道友既有此言,此事便自然而为吧。”
“惟愿徒能有此机缘。”
犹豫瞬间之后,红绣球撤回。
虽得以先机,打架却终究不是女子的先属性。
手中红绣球虽猛,一击而下,妥妥脑瓜崩裂,魂消魄散,却也得看对象是谁。
太上言道之无情,逍遥言道之自在。
虽有前后之分,却无高下之别。
默然不语间,两尊超然存在之意念,默默落于那一朵莲花灯盏世界。
“嗯?圣人妄动,却不知是福是祸?”
此刻能有所感应者,必是同等存在。
然二者联合之影响,足以搅乱玄机。
虽不在劫中,却也是圣人不可推算。
大佬们心念如何,自是不必多管。
被女娲一指点入灯莲世界,似有一种不出的亲切,包裹自身。
以自身之能,足以遮挡世界本身意念。
有女娲这一指,却是多了一层亲密关系的拉近。
沉心感受元神花之摇曳,目光所及,一指点出,一所洞府开辟而成。
盘膝而坐间,深吸一口气,滚滚浪潮刹那间自四方而来。
醇厚元气自头顶,自身躯各处而入,经过功法自转炼化,一道无色透明液体,如雨而下,倾撒神花。
“嗯?如此动静,少也是金仙修为。”
“派人下界查看!”
九重青之上,衮服龙袍手持玉盏。
美酒加乐舞,似是醉眼朦胧。
动静而出的一刹那,清醒意念而出。
看了看眼前乐舞,手中玉盏,沉迷酒醉之色再起。
一尊金仙,已然值得关注,却是不必太过在意。
修行中,最没有概念的,莫过于时光。
极致元气包围下,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卫无忌猛然睁开了眼眸。
不仅是此间修行,已然完成了预期目标。
而是一声龙吟嘶吼,将卫无忌至玄妙修行中,生生逼了出来。
“如此动静儿的龙吟嘶吼,莫非是那头欲念化身的三首蛟,偷取龙珠下界了?”
抬头凝望九重,似是看透了一方遮蔽于云雾中的巨大宫殿。
“不愧是庭!”
“便仅是此界之庭,如此景象,也是着实不凡。”
心头念想转然而过,目光及时收回。
不仅是已然没兴趣的因故,似乎已经有目光注意到了自己。
“看起来,这位统御地的大尊,也不似传言中那般无能嘛。”
呢喃间,想着儿时一幕经典画面,不由恍然一笑。
堂堂大尊,钻到桌子底下,不过是为了某些形象突出之必然罢了。
就真是那只猴子闹上了宫,未曾踏入正地,便被王灵官出手擒拿。
能统御地,岂非无能之辈。
“嗯?这尊莫名蹦出来的金仙,着实有点儿意思。”
“是来自于那几位的信来手笔吗?”
眼眸醉意昏沉,心念却是驰骋如电。
“陛下恕罪!”
“大殿之上的那头三首神蛟,得了欲念点化,得以真身,吞了龙珠,飘落下界了。”
一名近前宫人急匆匆禀报道。
“混账!”
“孽畜,也敢放肆!”
“既是因欲念而起,便让瑶姬这个执掌欲念界之人出手,将其捉拿回来。”
醉眼迷茫的玉帝,眸中闪过一抹杀伐,冷酷传旨道。
“陛下,那三首神蛟速度之快,已然快达人入口。”
“一旦让其落入人界,便是上一日,人间一年。”
“长公主怕是有所不及,微臣请旨协助长公主一臂之力。”
手持钉耙者出言奏请道。
自是执掌河八万水兵的蓬元帅。
“蓬速去!”
玉帝点头。
执掌河八万水兵,自不会是无能之辈。
昔年大战南蛮,蓬强渡弱水,取得先机,为战局扭转,立下了不世功勋。
也正因如此,玉帝一道旨意,让蓬成了执掌河八万水兵的蓬元帅。
眼望人界限就在近前,龙语嘶吼更为明显,兴奋之情不言于表。
太好了!
等了连自己都记不清的岁月,终于等到了这个一个机会。
自己终于可以自由了,而不是整挂在柱子上,成为冷冰冰的雕塑。
“三首蛟,你往哪里走!”
“速速于我回归庭,否则刮龙台前少不你一刀。”
一声清冷言语自身后传来,三首蛟一颗火热激动的心,瞬间冷却了一半儿。
“瑶姬,居然是你亲自出手追捕于我。”
“能劳动庭长公主出手,倒是我三首蛟的荣幸。”
“可我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冰冷的地方,做一个好看的雕塑。”
“我是三首神蛟,欲念化身,自该遨游地的三首神蛟!”
不用回头,仅以声音便知身后言语,源自何方。
也正因为如此,行动愈发迅速。
被抓回去,要遭受欲界惩处也就罢了。
再回到原来的状态,真的是非疯了不可。
“三首蛟,莫要多言,快随吾等回转庭。”
一柄钉耙钻出,挡住了三首蛟的去路。
“蓬,你要挡我?”
“就不怕我将自己能够脱身而出的缘由,告诉玉帝吗?”
盯着挡住他去路的蓬元帅,三首蛟目光泛冷。
听着三首蛟之言语,蓬神色瞬间隐约晦动。
遥望月宫中那道丽影,似是动了不该有之念。
一滴包含着欲念的汗水落下,正好滴在欲念化身的三首神蛟身上。
成了其可以化身而出,吞噬龙珠,逃脱下界的资本。
此事若是追究,以条森严,便是元帅重臣,也必遭惩处。
一个闪念般的犹豫,便给了三首蛟最好的脱身机会。
一个闪动,三首蛟已然顺利穿过人结界。
蓬反应虽不慢,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与紧紧追赶而至的瑶姬,眼睁睁看着三首蛟入了人界。
“蓬知罪!”
面对欲界女神,庭长公主,不含任何情感的眼眸对视,蓬请罪道。
“如今三首蛟已然落入人界,再谈罪过已是无用。”
“你去向玉帝回禀,本座即刻随三首蛟入人界。”
吩咐一声,瑶姬便要穿过人结界。
“长公主不可!”
蓬急忙阻拦瑶姬。
“蓬实不敢冒犯长公主!”
“然地有别,上一日,地上一年。”
“三首蛟已然穿梭进入人界,只怕愈发追赶不上。”
“且三首蛟向来奸狡,若长公主出现差错,蓬实不敢背负罪孽。”
在瑶姬清冷目光中,蓬赶紧解释道。
不管是否有私心,至少此番言语,是他真心。
“吾乃执掌欲界之女神,受旨追缴三首蛟。”
“不见三首蛟,绝不回宫。”
力量震动,直接将蓬元帅震开,身躯没入人结界。
蓬本想追赶,念及规,终究还是迟疑。
无旨意下界,罪责着实非轻。
“陛下,是蓬无能,未曾协助长公主顺利擒拿三首蛟。”
回到玉帝架前,蓬请罪道。
“让瑶姬下去也好!”
“蓬,此事你便不必理会了。”
随手一挥,便将蓬元帅打发回了河。
“瑶姬,你下界追查三首蛟的同时,注意一下那个莫名出现的金仙。”
追缴私自下界的三首蛟,固然是要紧的事儿。
那个来历不明的金仙,也不可不查。
当初庭出动力量,都未曾察觉其下落。
这个莫名现身的金仙,着实有点儿能耐手段。
“三首蛟下界了?”
回到河中的蓬元帅,耳边响起了一道轻柔意念言语。
“弱水,你想做什么?”
“有我陪着你,莫要妄动痴念。”
蓬元帅心神瞬间紧守,极为警惕道。
一个三首蛟吞了龙珠下界,着实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弱水要是受到影响,随心而为,地间必然一场浩劫大乱。
“有你陪伴,我才不觉得孤单。”
“可这庭,这河,我已经呆了不知何等岁月,实在是太孤寂,太寂寞了。”
“我也很想如三首蛟一般,落入人界,得看花房锦簇,万般欣荣。”
痴痴意念中,是对自由以及万般繁荣的绝对憧憬。
那样由情而生的言语,让蓬内心不由一动。
随即狠下了心肠,弱水只能呆在河,若落于人界,将是一场千古未有的大灾难。
若其与三首蛟这个欲念化身汇合,情之所起,欲之所生,危害更是相当了不得。
“三首蛟下界,瑶姬紧随而校”
“如此来,一切已然快要开始。”
“不过倒是还有十几载光阴,也不必着急。”
“有个地方,或许应该先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