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幽海城擂台赛如火如荼的进行中时,秦家却出现了一些变故,一个不起眼的外门弟子突然闯进了整个家族的核心地带,希望能得到一个参加幽海城擂台赛的机会,可因为擂台赛已经开始,族老根本不可能同意他的请求,不过这个少年似乎不依不饶,虽然被直接赶出了讲武堂,但还是和那些黑衣甲士纠缠不清。
这些站岗的黑衣甲士大都是内院弟子,因为年龄超标实力不够淘汰了下来,彼此之间关系相熟,自然会向着自己人这边。
再加上他们平时的生活大都是枯燥无聊值岗,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玩物’,自然要好好奚落一番。
眼看狐朋狗友聚集在了身边,这外号老三的黑衣甲士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眉毛一挑,阴阳怪气的开口道。
“他是我儿子?快别逗了,这么蠢的人怎么可能是我的种?哼,我家里那小子要是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子直接就是一巴掌,哪里会把他放出来丢人现眼!”
“呦,人家怎么蠢了,说说呗?”这群狐朋狗友相互也很了解,当下便有人起哄的接道。
“怎么蠢?说出来你们都不能信!这位小爷可是主动找上门来,扬言要挑战内院考核的大人物,乖乖,内院考核,锻骨境巅峰高手都玩不成的那三关考核!”
“……”
此言一出场面直接跌入了冰点,不过等初始的惊愕过后他们的反应也和之前的‘老三’大同小异……
“哈哈哈,笑死我了,一个炼体境的渣滓也敢来挑战那个内门考核,这是脑子进水了吗?”
“哈哈,哪有,我看这脑子里就是灌粪了!哈哈哈……”
“现在我信了,老三,这要是你的私生子,那你可是惨了,这智商比你家院子里那石碾都硬啊,哈哈哈……”
“老三,我说你也是闲的蛋疼,管这种废物干什么?哈哈,他要送死就让他去好了,反正留着也是给家族丢脸,浪费资源的白痴而已,死多少都不用可惜!”
“对啊对啊,省的狗咬吕洞宾,让他变成一条死狗也不错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一群黑衣甲士聚在一起放肆的大笑,声音越来越大,也引起了演武堂中内院弟子的注意。
这个时间节点恰好是清晨的最佳修炼时间,不少人正在坐禅却被这哄堂大笑搅扰的心神不宁,气愤之下也就想来看个究竟。
“是秦风?那个外院有名的废物?!”
“有点意思,他来干什么?”
一些内院弟子先后认出了秦风这位家族名人,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就连部分的黑衣甲士也知道秦风往昔的那些‘辉煌事迹’。
而在信息交流的过程中这些内院弟子也知晓了秦风来此的目的,居然是为了闯那条众人眼中的死路——内院三关!
“这个废物还是认不清楚自己,这次活该他死的渣都不剩!”
“哎,兄台此言差矣,要是秦风死了我们以后上哪看这么精彩的笑话去啊?哈哈哈……”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哈哈……”
演武堂之外已经化为了一片欢乐的海洋,可这样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就在下一刻,那身处风口浪尖的人动了。
“他动了,要去哪里?难道是承受不住了要离开?!”
“我看是的,可惜了,废物走了也没什么可笑的。”
“我倒还真想看看他去闯那内院三关的样子,想来肯定很有趣!”
看着那挺拔的背影逐渐走向那些雕塑,窃窃私语的声音依旧继续,大多数人都认为秦风是扛不住压力准备逃脱。
可很快的,他们丑恶的嘴脸便凝固在了面颊上……
原来秦风并没有离开,反而走向了那一排高耸的塑像。
“干什么?砸塑像泄愤?他是不要命了吗?”又有自作聪明的人惊呼出声,导致现场一片哗然。
然而对方似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穿越了那整排的雕塑,终于站定在了那面大鼓之前。
这一刻,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然而就在所有人脑子陷入短路之时,那道背影却坚定的举了起来,从架子上拿下了那双鼓锤。
“咚!咚!咚!”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让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下一刻,在场的人全部石化……
幽海城,讲武堂。
“炼体境是武道一途的第一个大境界,对你们以后的进展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切不可操之过急……”
一位苍颜白发的老者正在循循善诱的教导着新晋内门弟子,笑眯眯的摸着胡须,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其实不止是炼体境,修行武道的过程本身也是自我修养提升的过程,你们要努力做到面对任何事情都要有从容不迫的气度。”
老者整了整衣冠,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可仅仅片刻之后那洪钟大吕般的沉鸣便传入了耳际……
“咚……咚……”
“这是那面鼓?嘶……”不查之下一把揪掉了胡子,老者顿时疼的呲牙咧嘴。
可现在他也顾不上这点小意外,下一刻便是如风一般的向外狂奔而去,只留下了一帮呆若木鸡的学生。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从容不迫的气度……
……
幽海城,炼丹堂。
“把青灵草给我分成三份,每隔半个时辰加一次丹火,切记时间间隔不能太短,否则药性太猛会有直接炸炉的风险。”
秦煞仰卧在摇椅之中,指挥着一个灰衣少年调整着丹炉的温度,并不时添加一些合适的草药进行辅助炼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幽海城本就偏僻,有炼药天赋的少年更是少之又少,秦煞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药童按理说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可是每每想到前几日与秦风的那场辨药比试,秦煞的脸色就是一片阴沉。
“可恶的小子,仗着自己博闻强记给老夫挖下这么一个大坑,真是可恶!”
虽然也见识了秦风的本事,不过秦煞总归还是有些拉不下面子,好在对方索要了三颗淬体丹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倒也免得他丢了这张老脸。
但不论如何他输给对方都是个不争的事实,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了自己的好日子怕是也要到头了……
“可恶……可恶的小子!”越想越生气,秦煞不由自主的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啊!”偏偏这个时候那边的小药童正在炼制的关键时刻,被秦煞这么一吓直接一个哆嗦把剩下的草药全部扔了进去。
“砰!”劣质丹炉直接炸裂开来,把两人弄了个鸡飞狗跳。
“废物,给我让开!”一把推开小药童,秦煞的脸色如同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好在这味丹药并不难练,很快便轻松上手。
大约几柱香的功夫,清香的丹气便飘入了鼻子,秦煞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可就在他准备凝丹之际,突兀的浑厚的鼓声也在密闭的丹室中回荡起来。
“这是……登闻鼓?!”眯紧的双眼顿时睁得如同铃铛一般,差点没把眼珠子给掉出来,秦煞的心境瞬间乱作一团。
“砰!”伴随着熟悉的声音,秦煞只剩下欲哭无泪的表情,结局自是不必多说。
……
幽海城,梅花园。
曲径通幽之地,曼妙的身影若隐若现,陪伴左右的还是那个和蔼的长者。
祖孙二人闲谈了片刻,秦万里看秦瑶情况不错,就先行返回了刑堂。
“看来这小子还真有几分本事,明日就是约定的时间,希望他能彻底治好瑶儿的病吧。”走出梅花园,秦万里内心暗自思量。
“咚……咚……”
可就在此时,那洪亮的鼓声回荡在耳际,瞬间打断了秦万里的思绪。
“好家伙,这是登闻鼓?三四十年没有被人敲响了,这次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秦万里面色瞬间大变,不由的喃喃道。
按照惯例来说他这个刑堂大执事就是幽海城分家权力最大的那个人,就算是出了什么意外情况,难道不是应该有自己敲响登闻鼓吗?
“到底是谁在越俎代庖?太不像话了!”怒喝一声之后秦万里顺势飞掠而出,扑向演武堂外。
……
鼓声在很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个幽海城。
炼丹堂、铸造堂、任务堂、讲武堂、武技阁,有一个算一个,凡是知道这声音来历者瞬间放下了手边的一切,不要命的飞奔向演武堂。
“喂喂,你们干嘛去?还没给你结算呢?”
“登闻鼓响,一定有大事发生,攸关性命谁还在乎这几个臭钱?”
同样的对话在不同身份的人之间不停的上演着。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连那些原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武者也开始不自觉的向演武堂汇聚……
三百……五百……上千……转瞬间近半数的武者已经把演武堂围得水泄不通,无数的目光全部锁定在秦风略显单薄的背影上。
眼看汇聚的人越来越多,先乱了阵脚的反而是那群看守演武堂的黑衣甲士。
“这……这小子是疯了!彻底疯了!”之前和秦风争执的那人此刻已经彻底傻了眼,一脸呆滞的模样和卡带一样重复着几句没营养的话。
一张嘴巴张的老大,以至于哈喇子浸湿了衣衫都没有察觉到。
‘没卵的小子,两句话就吓怕了,怂的快钻进裤裆了,这种货色也想进入内院修行?’回想起之前自己曾经奚落对方的言辞,黑衣甲士顿时臊得满脸通红。
这是没卵的怂货?
他要是还怂的话,那这幽海城上就没有纯爷们了。
老天,自己不过是冷嘲热讽了两句,这小子居然就敢直接敲响登闻鼓?!
妈的,要知道他有这种魄力,当初就算借自己几个胆子也不敢去招惹啊……
“靠!我也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去和这种愣头青较劲,这不是吃的太饱撑傻了吗?!”黑衣甲士暗骂一声,已经有了退缩之意。
虽然他笃定秦风不可能闯过内院考核三关,最后多半也要遭到严厉的惩罚甚至是被逐出分家。
不过他作为这件事的直接参与者也绝对讨不了好,至少这身狗皮是穿不上了,以后能留在演武堂打扫院子都是祖上显灵了。
“算了,这小子就是个惹祸的祖宗,他不怕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黑衣甲士一脸无语,缓缓离开了现场。
“老三走了。”
“废话,不走难道还留这里等死啊?”
“妈的,现在的年轻后辈太疯狂了,以后我是不敢惹了。”
眼见领头的都当了缩头乌龟,剩下的黑衣甲士也都心虚了,一个个骂骂咧咧的顿时散的一干二净。
他们这一走倒是潇洒自在了,可把剩下的人晾在那里,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好在这诡异的一幕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一位紫衣执事便从内院走了出来,稍微疏散人群之后来到了秦风面前。
“住手!快住手!”
自己值守期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紫衣执事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喝阻对方的同时也在打量着秦风,当确认对方境界之后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一个炼体境六重天的小子,虽然看年虽不大有些潜力,但也不过如此,能有什么大事?
“小子,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说了,不过我也要先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的事情不属实或是不重要的话,这家族的规矩可不是摆设!”
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做出了什么样的大事,秦风只是保持着古井无波的面容,缓缓开口道:“我要参加内院考核。”
“内院考核?”紫衣执事微微愕然,然后不知觉长大了嘴巴:“就因为这个你敲响了登闻鼓?!”
“也不全是吧。”
“还有什么?”
“声音不错,我一直想听听……”
“……”紫衣执事无语了半晌才缓过神来,懒得理会这个‘痴傻’之人,挥了挥手就像叫人把他拉下去进行残酷的惩戒。
可就在此时不远处的人群却是一阵躁动,而后一个威严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难得这么多年又有人提起内院考核,放他去闯那生死路,一切惩罚等结束之后再做定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