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个儿,吃啥长的?”别人的光兽都只有巴掌大小,但玄君临头上这只,轮块头真算得上是光团小兽的老祖宗了,也难怪渔叟的下巴掉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
玄君临一靠近,两个小家伙头上肩上的孪生大鹏就钻进了两人的衣领,乖乖得在脖子里趴好,好像生怕惹到大凤凰一样。
“我带他们过去,那边有我,你放心。”玄君临学着萧凉儿的动作,拎起萧子沐和奔雷,就急吼吼得奔向光幕。
萧凉儿刚才那一眼,就是提醒他,大供奉已经过去了,不能让这几个小家伙单独犯险,而更重要的是,这里或许还有什么东西让她十分在意。
萧凉儿没说,玄君临也没问,但多年来的默契,已经让两人心照不宣,看着大凤凰扎眼的光芒消散在光幕前,萧凉儿这才回过头来,一本正经的盯着渔叟:“前辈说吧,你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纵使心里有数也没料到萧凉儿会这么直接,渔叟重重了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我感知不到巫兽的精神力,或许,老头子只能陪你们走到这里了。”
感知不到精神力,那就进不了光幕,就连来福都能感知到,没道理渔叟不行,如果不是他天生对巫兽绝缘,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前辈有没有想过,或许您……已经来过这里了。”萧凉儿看向渔叟,老爷子的脸,立刻转惊为喜,看着她大叫一声:“你是说,我已经感知过巫兽的精神力,所以才什么都感觉不到?”
萧凉儿点了点头,说道:“是不是,前辈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渔叟一口气跑光光幕前,用手一戳,光幕居然真的泛起了水波纹,激动得老头儿立刻蹦了起来:“小狐狸你看……”
渔叟回过头一嚷嚷,这才发现,萧凉儿还在远处,压根儿就没跟着他过来。
“前辈快去吧,我还得感知我的巫兽精神力在哪儿呢。”萧凉儿远远得朝着渔叟挥手。
隔着远,老头儿也没瞧清萧凉儿脸上的复杂神情,一甩碎发,就大步跨了进去。
看着渔叟的身影消失在尽头,萧凉儿这才收起了脸上的淡笑。
渔叟啊渔叟,就算你唤醒过精神力,但你跨进光幕的一瞬间,精神力可会碎裂消散,你怎么可能还有第二次机会。
或许,渔叟在虫洞里生活的时候,九层宝塔还没有出问题,兽圈里还有万千巫兽,所以他能进去不是因为精神力,而是他身上还藏着一只真正的巫兽,也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契约过什么巫兽,他能进入只是因为他对九层宝塔而言,是极其特殊的存在。
特殊到,塔内的一切规则都被他踩于脚底。
现在算来,巫力,炼器,兽圈,九层宝塔,他们已经走了三层,但兽圈已毁,门塔错乱,剩下的六层不知道还有多少是完好的。
萧凉儿强压住心里的不安,转身奔向身后。疾驰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她才在一尊毫不起眼的雕像面前停下。
这里是他们进殿之后第一眼看见的地方,一头和临宝极像的大雕像就蹲在所有雕像的最前面。
萧凉儿并没有用精神力感知,却毫不犹豫得将手放在了大灵兽的身上:“如果是你在召唤我,就为我带路吧。”
临宝跟在萧凉儿身上,惊讶得看着她选上了鳞宝兽,又惊恐得看着一只乳白色的小兽从雕像里飞出扑在她的胸口,紧紧趴着。那模样倒像是她巫力觉醒时,从她手臂爬上去的那只。
只是,别人召唤的都是光团变成的小兽,唯独眼前这一只,既不是光团就连颜色也和别的小兽不同。
“你是我们在虫洞里遇见的那只大灵兽吗?”萧凉儿将小兽捧到自己面前,小兽歪着脑袋看了她好一会儿之后,反而对自己的尾巴感起了兴趣,一个劲儿得追着尾巴玩儿。
“这家伙怎么可能是那头大家伙!”临宝耸了耸鼻子,随口一说:“那大家伙的气味和虫洞里的家伙都不一样。”
味道?什么味道?难道虫洞里的那些鳞宝兽只是鳞宝兽却不是巫兽?
萧凉儿的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个疯狂的念头,尤其是想到它在一群发疯的鳞宝兽之间还能闲庭散步,一路把他们送到悬崖上的种种反常,不过当时反常得可不只它一个。
萧凉儿眼疾手快拽住临宝的后劲,把它拎到自己面前,恶狠狠得威胁道:“你是不是还有事儿瞒着我?”
“什么瞒着你!你别冤枉宝宝,宝宝上次就说过,大家伙和虫洞里的家伙不一样!”临宝四蹄子乱蹬,大声为自己辩解。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是巫兽吗?”萧凉儿赶紧一问,却换来临宝一个大大的白眼:“宝宝是不是巫兽不知道,但你肯定不是人,那有人像你这么凶残的。”
动不动就把它当小鸡崽一样拎着,不是凶残是什么?临宝不服气得在萧凉儿的脸上留下两个蹄印。
这家伙怎么这么叛逆?萧凉儿头疼得把临宝拎远一些,又问道:“那虫洞里的那些鳞宝兽,它们是巫兽吗?”
“废话!鳞宝兽不是巫兽是什么……”临宝刚嚷嚷了两句,却突然脖子僵硬得把脸转向萧凉儿,大惊失色得磕巴问道:“你,你是说,虫洞里那些家伙不是巫兽?”
它早就觉得这些鳞宝兽和自己不一样,和后面遇见的那头大灵兽也不一样,可它从来没有想过,既然大家都是鳞宝兽,为什么会不一样。
“你知道鳞宝兽可以点化巫兽吗?”想起幻象里那只奇葩大鸟的话,萧凉儿摇了摇被吓傻的临宝,问道。
“你怎么知道?”临宝大声惊问。
“抗天雷那次我看见了幻象,这里许多巫兽都在幻象里出现过,还有它。”萧凉儿指了指四周的雕像,又指了指大灵兽雕像。
她在幻象里看见的不只是鳞宝兽,她敢肯定就是眼前这只断尾的大灵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