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子里出来,我的心就一直怦怦乱跳。八★一w√w√w .
这里太诡异了,根本什么都没有,可我又觉得黑暗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看,只要我露出胆怯,它们就会一拥而上,把我淹没。
现在我也能大概明白之前那女鬼说的话了,她说我过了收费站,就再也回不去,看来这话是真的。
我用力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好让自己保持清醒。我不想就这样干待着,得做些什么才行。
于是就依然按着记忆向前走,我打算路上遇到了鬼,就问它怎么找到收费站,因为这里的空气似乎比外面更稀薄。
我都快要窒息了。
大约走了二十分钟,终于前面出现了不同的景物。
那是一片洼地,洼地里长满了野草,显得有些破败。
我把目光扫了一圈洼地,现洼地正中间,还有一棵樟树。
那樟树十分巨大,看来已经长了好多年,树干都已经空了。
我慢慢向那樟树走去,才现樟树的后面还有一口井。
井里的井水朝着外面冒出森森的寒气。
我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樟树在我的印象里,似乎乡下最常见,而且种的人也多,属于聚灵气的一类树。
可这棵樟树却给我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加上这口井,仿佛成了一处专门聚拢阴气的死地。
“奇怪,为什么阴间还有这种死地?”我皱起了眉头,很是不解。
“因为这不过是你看到的幻觉而已。”
突然,一道沙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带着冰冷的气息,差点没把我吓的跳起来喊娘。
“什么人?”我大喝一声。
随即转过身,结果看到了一具如同尸体一样的人影站在我身后,距离不到一米的地方。
我吓坏了,真的吓坏了。
吓的连想喊叫都不出声来,脑子里一片混沌,身子抖的像筛子一样。
上下的牙齿不停的撞击到一起,咯咯直响。
那是一张铁青色的面孔,流着血泪的眼珠,构成了一副恐怖至极的画面。
过了片刻,我逐渐恢复了神智,因为这个吓人的鬼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
所以才慢慢放下了心。
“你是谁?”我脸色白的问道。
人影没有理我,而是看着那樟树和那口井。
他那流血的眼睛里似乎充满了怨恨。
“难不成,这个家伙是被淹死的?所以才会对这口井这么厌恨?”我一直在观察着那人影,他脸上的表情,我自然是没有错过。
正想着,忽然我看到人影的手中握着一根红线!
天呐,这不就是我丢掉的那根红线?
怎么会出现在这怪家伙的手中?
此时我的呼吸急促,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把红线抢回来,但我知道,这里面透着各种怪异,在没搞清楚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你……你好,我是新来的鬼,能……能交个朋友吗?”
我试着跟那人影交流了一下,虽然他的样子可怕,但我的红线在他手里,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了。
我这么一说,人影的血泪,流得更凶了,转过头看着我,脸上露出一片冷笑。
“你这么想做鬼吗?”人影说道。
我被他看的心中直毛,难道他知道我不是鬼?
“朋……朋友,你手里的红线在哪捡的,我之前丢了一根和你拿的一模一样的红线,能让我看看吗?”我没回答他的话,而是把话题转到了红线上面。
人影将红线举起,冷笑着说:“你们阳间的人就这么喜欢骗鬼吗?这线明明就是你的,却还耍着心眼,而且,你来我这里,也是为了这红线吧?”
被他说中了心事,我的老脸顿时一红,只好点头承认了。
“知道我是谁吗?”人影问。
“不知道。”我老实的回答。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那你们来阴间做什么?阴间很好玩吗?”人影不高兴了。
我连忙说:“我们来阴间是想找这里的土地神……”
说到这里,我忽然瞪大了眼睛,难道这个人影就是土地神?
不会这么巧吧?
“您……您就是土地神?”我看着他有些不置信的问道。
“没错,我曾经是这里的土地神。”人影承认道。
我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
“你是土地神,可你的样子为什么这么吓人?”
说实话,一个土地神,就算再潦倒,也不会变成这种样子,我可是见过不少外貌体面的鬼。
这土地神甚至连一些体面的鬼都不如,这如何让我不惊讶?
听到我的话,土地神脸容阴沉了下来,他的眼睛大量的冒出红色的液体,说:“这一切都是那些该死的开商害的!”
原来这棵樟树下面并没有井,当年那些开商因为修马路把土地庙拆了,就受到土地神的报复。
当然了,土地神报复的只是那些动手拆了他庙宇的人,其他的都放过了。
可没想到,其中一个拆他庙宇的年轻人居然是负责马路工程老总的侄子。
他侄子被土地神一吓,当场就疯了。
那老总自然是悲恸不已。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侄子的事情被施工队的一位小伙子听到,有心想在老总面前表现,就说他有办法救好老总的侄子。
那小伙子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让人找一棵樟树,在樟树下面挖一口井,然后再把把之前拆掉的土地庙里的神像丢到井里面。
再撒上黑狗血,这样就能救下老总的侄子。
起初那老总并不相信,认为这是迷信。
可他侄子看了很多医生,就是看不好,这手足无措之下,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老总跟那小伙子保证,只要能救下自己的侄子,就给他升职。
有了老总的保证后,小伙子更是卖力的去完成这件事。
说起来,樟树下面挖井,再撒黑狗血,那虽然能镇住鬼物,可这种手段却不是正宗的抓鬼术,而是一种邪术。
被镇在里面的鬼物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变的更加暴戾。
那小伙子的方法,或许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根本不知道这样做会给这片土地带来多么大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