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斗府的府城一个平静的下午,远在府城二十几里路的一处凉亭,大老远从京城敢来的一对钦差正在歇脚,钦差大人怀中还抱着一个玉盒,里面装的正是黄弟陛下赐下来的两枚仙丹!
这个八斗府太守,也不知在奏折中说了什么,从来不大理会朝中大小事务的黄弟,竟然破天荒的关注了一下;
发现前段时间,八斗府的“命案”已经基本肃清,黄弟开心之下,还真就赏赐了两枚“重生肢体”的仙丹!
这位钦差大人心里那叫一个羡慕,来着一路真是抓心挠肝的,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敲那张大富一次竹杠,最好能敲回一枚仙丹当做自家的传家宝,反正他那儿子只需要一枚就可以重新长出人中...
正在想着办法的时候,这位钦差就觉得鼻子一阵痒痒,什么味道那么香?抬头左右闻了闻,见到自己的那些随从,同样在好奇的四处寻找着;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钦差知道不好,自己中毒了!刚要运行自己的内力,就觉得眼前一黑,一个人影突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对方就是一刀!
可怜武宗巅峰境界的高手钦差,就这么冤死在野外的凉亭,那些随行的高手,虽然有反应过来的,但是中毒之下,很快就被斩杀殆尽;
十几道黑影杀光了钦差队伍,拿起那枚玉盒,又快速的转身离开,剩下一地的尸体,直到一天后才被人发现...
今日的张大富,心头总觉得不安,不知道因何原因的烦躁,总是萦绕在自己心头,连平日里最喜欢喝的“烧刀子”,都没滋没味的;
按理说,从京城到八斗府,再慢也应该到了的,那仙丹不光是要挽救自己儿子的“后半生幸福”,也是自己“迈入仙道”的唯一机会;
可是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到呢?而且今天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午饭时候,自己的一位小妾还说要去那茶寮听评书的结尾,自己都没有心情;
正在书房转圈的张大富,刚要再喝一壶酒浇灭一下心头烦闷,自己的老管家,慌张的跑进书房:
“大人,您快去看一下大少爷吧!他又开始砸东西打人了...连您的三夫人,都被大少爷打破了脸,您在不去的话,估计四夫人也危险了!”
“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儿!老子不去!就这么块货,真是白瞎了老子为他向陛下求取仙丹了!那几个婆娘也是,他们撑的跑去找虐?”
“额...大人,咱们府里谁不知道,大少爷从小就是独苗,所有夫人都拿大少爷当自己的亲儿子,现在大少爷受伤,夫人们能不心疼么...
这才没日没夜的陪在大少爷身边,就这样,二夫人已经被大少爷一个花瓶,将小腿砸肿了,现在还卧床修养呢!
也只有大人您亲自出面,大少爷才会听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您说是吧?”
张大富叹了口气,骂归骂,疼还是要疼的!想到儿子那种创伤后的反应,也算是正常状态,还是过去劝慰一下吧,只要仙丹一到,自己儿子不就重振雄风了?!
点头后刚要动身前往后宅,书房门外一声轻笑:
“大人,大少爷那边,小的已经为您料理好了!您就不用费力前往劝解了...”
“嗯?!”
张大富脸色一下子阴沉下去,张黑子的那张脸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今日的张黑子,不再有以前的那种弯腰塌背,而是昂首挺胸的走进自己的书房;
“张黑子你放肆!大人书房是你一阶下人能进来的么?!退出去!”
那位老管家也是你怒气勃发的对着张墨一顿喷,平日里张大富的书房,那可是全太守府的“禁地”,除了张大富本人以外,只有老管家可以随意的进出,今日张墨的行为放到平时,那就是一个杖毙的下场!
“呵呵,张白毛,你个老家伙别在这狐假虎威了!还是先出去看一看你那个废物儿子吧!好像这时候,你的那个废物儿子,已经快要死了呢...”
“大胆!你竟敢如此称呼老夫?!老夫废了你...你说啥?老夫儿子为何会...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谁给你的胆子?”
老管家这时候也看出不对了,平日里卑躬屈膝的小黑子,今天这个样子,一定是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骂了对方一句之后,转身看向张大富,后者已经安然的坐在了书桌的后面;
“老张你就先下去吧,听他的意思,快去看看你的儿子,本管亲自和张黑子说话就好,放心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另外再去看看永贵,既然这张黑子说料理了永贵,你就替本管过去照应一眼吧...”
老管家听完吩咐,施了一礼之后,快步转身出了书房,第一时间就去找自己的儿子了;
“小黑子,你最近跳的很欢啊!是不是以为给本老爷出了个主意,就能在府里成为‘人上人’了?呵呵,小杂种,你还差得远呢!
今天如此有胆气,敢走进本老爷的书房,看来你是准备摊牌了?不错!本老爷佩服你的勇气,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说吧,本老爷听着呢!”
张大富端起酒壶,咕噔咕噔喝了一统,一抹嘴巴笑眯眯的看着张墨,后者也是气定神闲的走到张大富对面,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抚摸着光滑的桌面;
“老爷,您说小的是应该叫您老爷,还是应该称呼您别的?比如...爹呢?小的这次当然有胆气,从今天开始,这张漂亮的书桌还有这宽大的书房,应该就是属于小的了吧?”
张大富眼睛一眯,眼神中的杀意突然爆裂起来!尤其是那个“爹”字一出口,张大富眼前立刻又出现了那张脸!
“呵呵,好啊,你果然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本老爷很是好奇,是谁告诉你的?你那死鬼老娘?不应该啊!
她当年明明...难道是临死之前,觉得不应该带着这个秘密离开,才将实情告诉与你?本老爷可不相信!”
“是啊!小的的那个傻娘亲,到死也没有说出实情,无论小的怎么折磨他,她都没有说出来,小的其实很奇怪...
为何当年你和她生下小的,又不告诉小的实情,就连她,这位给你生了儿子的女人,你都没有娶她,却还将她一直留在府内,又任由小的从小被人辱骂至今...
小的今天还真想问一问,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
张大富已经放松下来了,不管这个张黑子做了什么准备,就算自己真的被他捏于鼓掌之中,自己也不能输了阵仗!
“其实当年...我是想要纳你那死鬼老娘为妾的,呵呵,可是就在那晚之后,你的死鬼老娘竟然偷...哼哼,知道她身怀有孕之后,我都分不清,你是不是我张家的种!
尤其是你生下来之后,黑不溜秋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我!如此一来,你能活着已经是本老爷仁慈宽大了!
是,直到十年之后吧,当年的事情我才查明真相,都是三夫人自己的小计谋,也是我冤枉你的死鬼老娘了!或者说,是冤枉你了!
可...你的老娘终归是个不结之人了,我可没有穿破鞋的习惯!至于你...既然已经做了十年的杂种,就继续做下去吧...
至于要留你们母子俩在府中,当然是我作为老爷,念及旧情,那位贡先生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就是这一点点仁慈之心,才让你这个小杂种活到了今天!”
“好一个不洁之人!好一个仁慈之心!好一个一日夫妻百日恩呐!小的真要感谢老爷不杀之恩呢!
说实话,小的还真没看上你张家的血脉呢!看到张永贵,咱家的那位废物大少爷,小的也就觉得这张家血脉没什么了不起的!”
“是啊,我张家的血脉,的确没什么了不起!可就算再怎么样,我张家也是诗书传家的读书人!虽然读书不多,在这凡洲也算是高人一等了!
你这个杂种可是不配拥有张家血脉的!今天既然把话都说开了,等一会儿我可要将你身上的血脉收回来,留在你身上多一个时辰,都是对张家的侮辱!”
“哈哈,老爷你真是爱开玩笑呢!小的今日敢进你的书房,你认为你还有机会收回小的身上的血脉?
告诉你!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你张大富的张家!有的也是小的张墨的张家!对了,还没来得及告诉老爷,小的已经有名字了!
小的叫张墨!不是什么张黑子!老爷你知道么?咱们太守府里面,所有叫过小的张黑子的人,现在应该只有老爷一人还活着了...
刚刚走出书房的那个老杂毛,相信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去陪他的那个傻货儿子了!再也没有人知道小的叫张黑子的人了;
也不准确,还有三个!嗯...有一个小的可以忍,怎么也算是小的自己的女人,无所谓!那两个可是小的的...什么来的?
对,财神爷!那俩位可是小的的财神爷,拿下他们俩,小的就可以组成一支真正的高手大君!嘿嘿,到那时,小的可就不光是这小小八斗府的太守,小的要做追月王朝的大将军!
你看,小的和你这个将死之人说这么多干什么,算了!
老爷,小的现在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跪在小的脚下,小的可以饶了你的命,只是废了你的武功,让你好好看看小的是如何让这个张家发扬光大的,如何?”
“这家伙,看把你能个儿的!你真以为凭借二十三个武宗...也不对,应该说是二十三个法武,就吃定本老爷了?
杂种就是杂种!这点见识真是...唉...你对张家了解的还是太少了!老刘,出来吧!本老爷吩咐你的事情,做的如何了?”
张墨笑着的脸阴沉下来,什么老刘?自己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就在自己嘀咕的时候,身边身影一闪,一个老罗锅站在了旁边;
“回禀老爷,二十三位法武初阶,已经被老奴掌毙十位!有三位在那棺材铺附近,老奴不好下手;
另外十位应该不在府城,只要他们露面,老奴顷刻间就会将他们灭掉!大少爷也安然无恙,已经被老奴转移到大夫人房间中了...”
“嗯...做得好!”
张墨阴沉的看着这位老罗锅,心里对那十个辛苦培养出来的高手,一点也不心疼,不是还有十三个在么,足够了!
“这个老罗锅就是老爷你的底牌么?真是吓了小的一跳呢!道武...咱么八斗府如此偏僻之地,竟然还有一位道武强者存在,张家果然不简单呢!
哈哈哈,他刚刚说的不错,有十个高手的确不在府城,可老爷你知道他们去哪了么?小的好像知道最近要从京城来一批钦差;
而钦差这次来八斗府,貌似是为了送陛下赐下的仙丹的?嗯...小的真要感谢老爷对小的的体恤了!
老罗锅,我劝你不要动,你敢杀了我,那仙丹可就再也不会出现了!杀了陛下钦差,抢夺仙丹的罪名,就只能落在你的主子身上了!”
老刘听到仙丹,就想先将张墨拿下,还没动手张墨就开始了“威胁”,这一下就连张大富都疑虑起来...
“哈哈,其实吧,就算你这老罗锅敢动手,可...你又知道我张墨,是什么境界么?真以为吃定我了?!你个老棺材瓤子,在本公子面前,就是个屁!”
张墨自称的变化,一下子引起了张大富的惊疑,老刘也是眯起眼,开始凝神戒备,两只手掌也开始变化;
张墨站起身,一身气息急剧的变化,从毫无内力的样子,直接到了道武中阶!这可是他私下里截留蔡珅一半丹药,生生嗑药嗑出来的!
老刘感受到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小境界的内力气息,直接向后被震退了一步,急忙闪身站到了张大富的身前;
张墨狰狞的看着张大富面前的老罗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老罗锅,你也别害怕,只要你自裁,本公子可以不杀张大富,如何?这就要看你是不是对张大富忠诚了...本公子拭目以待!”
这下连张大富再加上老刘,都心沉了下去...这个张黑子心思好恶毒啊!这是在“离间”自己二人么?
张大富主仆二人正在“内心煎熬”的时候,张墨也在等着胜利的果实自动掉到嘴里,书房外再次响起声音:
“唉...可惜啊!这次是我瞎了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