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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癸丑年甲寅月甲寅日 公元1553年2月19日 阴(1 / 1)

春风送暖燕归来,碧玉听香情窦开。

京城东郊的东岳庙素以“三多”著称于世。即神像多、碑刻多、楹联匾额多。往来香客络绎不绝,亦有不少文人墨客相聚于此共讨诗词。书中记载,殿宇廓然,而士女瞻礼者,月朔望日晨至,左右门无闲阈,座前拜席为燠,化楮钱罏,火相及,无暂熄。帝像巍巍然,有帝王之度,其侍从像,乃若忧深思远者,相传元昭文馆学士艺元手制也。

元时东岳庙有一石坛,原为开山祖师张留孙的弟子董宇定,王用亨的住处,周围植有杏花千余株。每到杏花盛开之际,便有群公赋诗张宴,一时间在大都传为盛事。有果逻啰洛易之诗云:“上东门外杏花开,千树红云绕石台。最忆奎章虞阁老,白头骑马看花来“。

我立于药王殿前,却无心这片美景。

五日前,乃是春龙节,下人们一早就用灰自门外蜿蜒布入宅厨,旋绕水缸,呼为‘引龙回’。并用面摊煎饼。熏床炕,令百虫不生。

我亦于院中,用灶烟在地上画着龙,祈求吴府上下健康、平安。

这时,香巧急匆匆的找到了我,一把将我拉到了一边。

“妙绿,可找到你了,出事了!”香巧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跟我说着。

我疑惑地:“出什么事了?这么急急慌慌的,是小姐在找我吗?”

“不是,是你娘,她病了!”

“你说什么!”我一脸的不可置信,娘亲身体一直康健,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倒下,“娘亲现在何处?有没有请大夫来?”

“已经请了,现在就在偏房之中,你快跟我来吧!”言罢,香巧一把抓起我的手,拉着我跑向偏房。

当我来到偏房的时候,只见娘亲面目苍白地卧于床上,浑身没有一丝血色,甚至有些青紫,额头之上噙满了汗水,神情十分痛苦。

“怎么会这样?我娘亲到底得了什么病?”

大夫一脸的平静:“这位夫人脉象洪数,胰色苍白,病已入脾肺,。”

“这不可能啊,大夫,娘亲一体一向康健,怎会变成这个样子?这……大夫,娘亲的病到底严不严重?我求求你了,请你一定要医好她……”

大夫看着我,摇了摇头:“唉,久病未医,加上操劳过度,又遇风寒……这样吧,我先开副方子,姑娘切记让病人多休息,平日灌以米汤食之。过一会儿来我铺子里去抓药吧。”说完,大夫转身走出了偏房。

我瞬间瘫坐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我并没有哭,因为已经忘记了哭。我能感觉到香巧正在一旁安慰着我,但她说的是什么,我却一句听不见了。

原来娘亲早已染病,我却丝毫没有看出来。自从我被发给了大小姐,我与娘亲见面的次数都少之又少。每次相见,娘亲总会提醒我保重身体,告诉我莫要与小人置气,会问我饮食如何,是否及时添衣……而我每次见面,却从未问过娘亲近况,如此思来,真乃大不孝之人。

娘亲病倒之后,我专门向大小姐告假,大小姐并没有为难我,而是让我安心去照顾娘亲。府上虽然都在忙着大小姐出嫁的事宜,但老爷还是通情达理的派人专门为娘亲煎药送食。期间老爷专门来看望过娘亲一次,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娘亲当时似乎感觉到了老爷的到来,神色平静了许多。看到娘亲的病情似有好转,我也安心了不少。

就这样三日过去了。当晚,香巧受大小姐之命来为娘亲与我送食。香巧放下食物,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坐到了我的身边。

香巧:“妙绿,你也吃些吧,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她。

香巧:“依我看,伯母的病并没有大夫说的那么严重,你也应该知道,那些大夫就喜欢把病往严重了说,这样一旦痊愈了才能体现自己的医术呀。你看,伯母现在虽然还未能醒来,可脸色已经比三日前要好多了。”

我看着香巧,挤出一丝笑容。

香巧:“要我看啊,你这是对自己太自责了。伯母的病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这真的不能怪你。”

我默默低下了头:“怎么能不怪我,自己的娘亲却不知早已患病,我真是个不孝之人。”

香巧:“你看你还这么想。你要是真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不如去给药王殿去给伯母祈福,说不定等你回来伯母就已经病好了呢。我可听说了,在咱们京郊的东郊有一座东岳庙,那里有个药王殿,很多人都去哪里祈福,可灵了呢。”

我摇了摇头:“娘亲病重,我怎能外出。”

香巧:“这话说的,伯母在府里也是老人了,再加上老爷很大小姐都曾吩咐过,所以即使你不在伯母也会被好好照顾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呢嘛。”

我看着香巧,不由得流出了眼泪。这是我这几日以来第一次哭,哭出来的感觉,真的好痛快,内心里所有的苦恼似乎都随着眼泪倾流而出。

香巧握住我的手:“你看,怎么还哭上了,怪难看的。要我看啊,你真应该出去走走,也许去外面看看就不会这么烦恼了。”

我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香巧看了看我,笑着站起了身:“好了,我也该会小姐那边了,你要真想好了就赶紧去吧,那里离咱们吴府也不近呢。”

说完,香巧迈步准备离去,又停住了脚步:“啊对了,去归去,三日后就是小姐大婚的日子,你可别耽搁了,要是你没回来,小姐一定会恨死你的。”

香巧说完推门而出,我坐在娘亲床前,静静地思考着。也许香巧说得对,我的确应该出去走走,为娘亲祈福,也算是为自己之前的疏忽去请罪吧。

当夜我一夜未眠,而是简单的收拾了些行囊,并给大小姐留书一封,告诉她我将要去东岳庙为娘亲祈福,并托香巧帮忙照顾娘亲。临行之际,陆公子赠予我的那把折扇于我桌中摆着,不知为何,我随手将其拿起放在了身上。陆公子曾对我说他于东岳庙附近有座宅子,不知……怎么可能,是我多想了。

鸡鸣丑时,我手提油灯,身着素装,头戴纱巾走出了府门,东岳庙离吴府约十六里的路程,因此我需要早些出门。

出了东直门,约走了四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东岳庙。我立于药王殿前,看着手中的签牌,发着呆。

来路明兮复不明,不明莫要与他真。坭墙倾跌还城土,纵然神扶也难行。

即使我不去求大师解签,我也知道这是一个下下签,本是想来到这里寻得一些宽慰,却不想反而更加烦心。我扔掉了签牌,迈步离开。

此时,天色已晚,即使我现在回去,城门应该也已关闭。不得已,我只好于附近寻找可住宿的地方,却不想遇上了更加晦气之事,而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我居然会遇上他。

离开东岳庙后,我只身来到了附近的村子,打算解决一下食宿问题。刚进村庄,只见一间茅屋之前围了数名村民,出于好奇,我也凑上前去打算一探究竟。

可刚走近人群,一股恶臭夹杂着血腥味扑鼻而来,我差点吐了出来。

几名村民见到我,投来了狐疑的目光。

其中一名村民:“这位姑娘不像是本地之人,不知来此何干啊?”

我连忙行了一礼:“小女乃是香客,见天色已晚,特来此借宿一夜,明日便离去。”

另一名村民:“哦,香客啊,的确东岳庙的香客一般都会来我们这里借宿,不过姑娘今天来可真是没看黄历了。”

我看着那间茅屋:“不知此处发生了何事?”

村民:“这还看不出来嘛,死人啦!”

“死人了?难道这村子里有贼人不成?”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看来今天的确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我现在真想回去痛骂香巧一顿。

“这倒是没有,他是自尽的。”

“自尽?为何自尽?”

“姑娘家家的打听这些干嘛,不怕夜里做噩梦嘛。”说着,村民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你要真不怕,我跟你说,这屋子里的人是从外面来的,听说是逃来的。”

我更加的好奇了:“逃来的?他是逃犯吗?”

村民:“那倒不是,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他之前的村子遭到了贼人的抢劫,村子里七十多口人男的跟老人孩子全都被杀了,女的则都被劫走了。”

另一村民插话道:“这小子也算是命大,那天刚好出去办事,一回来整个村子都没了。”

“那他为什么要自杀呢?”我问道。

村民神神秘秘的:“听说是一个仪式。”

“仪式?什么仪式?”

“一个与恶鬼交易的仪式,一命抵一命,说是只要集齐了仪式需要的东西,然后那一条命就可以跟恶鬼换另一个人的性命。我猜这小子应该是想报仇想疯了,才真做出这种傻事来。”

另一村民:“可不是嘛,也就这傻小子会信这种事,这不,白白丢了一条命。还把锦衣卫的给招来了,我看啊,今天这里是不得消停喽。”

真是晦气到家了,这一天从我出府到现在就没有一件好事情,我现在真想赶紧回吴府,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

这时,茅屋的房门被打开了,只见几名身着锦衣的卫士从屋中走出,看到为首之人,我愣住了。

是他!陆骚!他怎么会在这里?

陆骚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而是与身边的人交流了几句,随即迈步离开,所到之处,村民们纷纷让开道路,生怕碰到这些人的衣角。

我看着陆骚远去的身影,不由得呆住了。

村民摇了摇头:“要说还是人家锦衣卫的人牛气呢,走路都带着风,你说当初我要是好好学学武,是不是也不至于在这里种地啊。”

另一村民:“别挨骂了你,就你这身子骨,只怕是人家的初试都过不去呢。”

我突然问向村民:“他们今天也住在这里吗?”

村民笑了:“姑娘,你别说笑了,人家可是锦衣卫的,怎么会住在我们这种破地方。”

一股失望感突然涌动着我的全身。

村民:“不过他们锦衣卫的府邸倒是离咱们这里不远,你没看人家来这连马都不用骑嘛。”

听到这里,我又突然来了精神……

当晚,我还是住在了村子里的驿馆。不知为何,我的脑中全是陆公子的身影,我不愿去想,却又忍不住不去想。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让我遇见他。我心中思索着,不自觉的从怀中掏出了那把纸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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