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天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有些冷淡,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苏宛絮,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我没有怪你,你也不必自责,这件事不管是不是误会,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如此粗心大意,让轻舞轻易地制造了这种误会。你不必说对不起,反而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最后选择了相信。”
四目相碰,刹那间,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两个深情的人往往就是这样简单,不必说过多的言语,一个眼神,或者是一个动作就足以看透了彼此的内心。
苏宛絮轻轻点了点头,将头一斜,靠在楚翊天的肩头。他们之间的感情究竟能够承受住多大的打击?这一刻,对于这个问题,苏宛絮似乎想出了答案,只要相信彼此,那么这段感情就是坚不可摧的。
“宛絮,若是有一天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楚翊天的指尖在苏宛絮的丝间滑动,一眼的温柔泻在苏宛絮的脸上,但是眼神里却好像多了许多说不出的哀愁。
“二爷,你怎么忽然说这种话。”苏宛絮轻锁双眉,不解地问道。
“还有,你要帮我好好地照顾凤谣。”楚翊天并不在乎苏宛絮说些什么,自顾继续说着。
“你在胡说什么呀,你怎么会不在我身边,不是说好了要一生一世吗?我不允许你走。”苏宛絮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知道楚翊天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可是,这话听起来却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楚翊天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他不是不敢说,而是不忍看见苏宛絮那悲伤的眼神。
“是为了凤谣的事吗?”苏宛絮见楚翊天不说话,猜得*不离十,试探着问了句。
话已至此,楚翊天也不再隐瞒了,就算他不说,聪明如苏宛絮也会猜到的。
“恩。我一直说皇家无情。我的亲人里唯一能够让我感受到亲情的便是凤谣。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楚翊天淡淡地说道,一边说着,他一边观察这苏宛絮的表情。
“二爷有何打算?”他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打算以身涉险了,苏宛絮的表情很平静,淡淡地问道。
“我……”话到嘴边,楚翊天又收了回去。那荒谬的想法,恐怕苏宛絮一定会阻止吧。“我自有主张,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为凤谣解毒的。”
苏宛絮莞尔,双臂环在楚翊天的颈间。“既然二爷自有主张,那我只能祝二爷马到成功咯。”
苏宛絮笑得很甜,仿佛这件事情并无关乎性命之忧。只是闲话着家常。
“我想去见西域国君,毕竟夜城也是西域国的地盘。而且解药是叶风隐从西域国君手里拿到的,我想西域国君一定有办法帮我拿到解药。”楚翊天还是忍不住说了,他怕此去之后无回头的机会,苏宛絮会埋怨他不将实情相告。
苏宛絮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见西域国君,这实在是太冒险了,两国之间战事刚刚平息,尚且不知西域国君是何态度,万一他依旧存着野心,楚翊天去见他,无疑是自己送上门了。更何况,就算西域国君没有杀心,楚翊天和西域国多次交战,西域国有不少将士死在楚翊天的军队之下,难道,西域国的其它将士不会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雪恨吗?不管怎么想,这都是一步很危险而且胜算极小的棋。
“二爷一定要去吗?”苏宛絮仰着脸问道,这句话问得无波无澜,但是透过这句话,楚翊天看得出苏宛絮的于心不忍。
楚翊天无奈地叹了口气,“难道眼下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我绝对不能让凤谣有任何危险。”
片刻的沉默,苏宛絮终于开口说话了,“既然二爷执意如此,我陪二爷一起去吧。”
她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去送死,就算是冒险,她也要陪在他身边,正所谓生死相依。
楚翊天摇摇头,“不,我不能带你去,你要留下来好好照顾凤谣,我不想凤谣出事,也不想你出事啊。”
苏宛絮不再争论什么,踮起脚尖,一个吻轻轻地落在楚翊天的脸颊,“好,我答应你,你放心去吧,我和凤谣等你回来。”
楚翊天偏了偏头,应着苏宛絮的唇吻上去,这一吻,他再也不想放开。
第二天一早,当苏宛絮起床之时,便现楚翊天已经不见了踪迹。
楚翊天在苏宛絮的门口处留下一封信,大概是说,他不忍看见道别时苏宛絮的伤心难过,只好选择不辞而别。
苏宛絮手中握着那封信,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既然他决定了,她也不想再阻止。
“苏姑娘,要不要我去帮帮二爷?”王墨晗知道楚翊天的去向后,也十分担心他的安危。
苏宛絮摇头,“不,多一个人去,多一份危险,更何况,此时此刻,你应该多陪陪凤谣。”
是啊,过了这六天,若是找不到解药,无论凤谣是死是活,恐怕王墨晗就再也不能陪在凤谣身边了,现在这个时候,凤谣需要他的安慰。
“可是……我们就这样苦等二爷的消息吗?此去面见西域国君,恐怕凶多吉少呀。”王墨晗不忍心让楚翊天独自去冒这么大的风险,这么做,成功几率很低,而背后牵涉的可是两条人命。
苏宛絮想了想,“不,还是要在叶风隐身上找线索。”
“可是叶风隐神出鬼没的,我们跟本见不到他啊。”王墨晗无奈地叹气,束手无策。
苏宛絮脸色一冷,“他不出来,我们逼他出来。”
“逼他出来?你想到办法了?”
“恩……既然他要躲着,我倒是要看看,我若是把他的房子烧了,他还躲不躲。”苏宛絮说得很认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嘴角的那一丝冷笑让人觉得十分可怕。
“烧房子?这……”王墨晗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苏宛絮想出来的办法,她一向性情温婉,怎么会想出如此极端的手段。
苏宛絮似乎看出了王墨晗的疑惑,笑着说了句,“对待非常之人,就要用非常手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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