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算命人。
有个逃命人。
有几个心怀鬼胎之人。
这几个魔宗瞪着面前的这位老人,神色微凛然。
“你是什么人?”
他们问道,声音微微紧张,但是却掩盖不住其中的深深忌惮。
算命先生微微笑着,“只不过是个算命人。”
本来喧闹的关门此时好像只剩下了他们几个人。
但是等这几个魔宗回过头来看,这才发现原来他们早已经不在关门外面了,没有了秋风,也不见了青天。
——
这四周幽暗僻静,似乎是一处小巷。
他们面面相觑,忽然意识到什么,伸出了自己的双手似乎是想要作揖求饶。
但是算命先生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眼中便是再没了生机。
算命先生袍袖一挥,然后这几个人的尸体紧跟着消失不见。
他站着沉默了良久,然后沉沉的念了些什么,然后转身离开了巷子。
……
……
天朝皇宫之中,周途看着面前一老一年轻两名魔将,眼神忧郁。
他已经听说了剑渊发生的事情。
而根据魔宗带回来的消息所说,他们这次损失惨重,不但没有得到玄天神铁,魔君还被逼的不得不现身剑渊,梧桐重伤,夜魔丧命。
周途的眼睛有些赤红。
他几乎歇斯底里。
“你们知道如果周途还活着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那老者淡淡说道,“他已经没有了皇位,也没有了兵权,更是不知道在大周的那处地方,为何如此忌惮他?”
周途长叹说道,“我的王兄我最理解,当年我们和父亲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夺了大秦的江山。”
那年轻魔将又说道,“只是这洛宁已经出了大周范围,你如果想要抓住洛宁,除非彻底南疆开战,到了那时,可就不是现在这般简单了。”
年老魔将说道,“我们是为了复兴魔宗才帮你争夺的皇位,修行者干预凡间人事,本来就是不该的事情,你若不拿出些诚意来怎地行?”
周途的眼中带着些许的杀机,但是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自己现在的心境。
他听着两名魔将说罢,沉思了片刻,然后看着两个魔将说道,“明日我会在朝堂之上宣布你们神宗的功绩,会提到你们这次为了清君侧付出的代价,然后嘉奖通禀全国上下。”
外面的秋风在此时吹到了一皇宫之中的柳树。
……
……
剑渊之中,第十二重山门。
阳鼎天坐在那里。
额头上出着极为细密的汗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眼中带着深深的疲倦。
千里传剑意,即使以他的实力,可还是觉得有些累。
秦薄衣站在他的面前有些焦急的踱着步子。
脚步跛的厉害。
“如何?”
她焦急问道。
阳鼎天微微一笑。
“已经出关了。”
秦薄衣望着青山,除了雾气便再是雾气,再难看到其他东西。
她的眼神微乱,然后用手拨了拨面前并无实质的薄雾。
眼中竟有些看不出的情绪。
她突然开始羡慕那个重病缠身的小姑娘。
然后她低下了头,说了一句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的话,“可要活着回来。”
……
……
马嵬关外。
洛宁出了关。
他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现在干涸,被冷风吹拂而过,冻的他不由得一哆嗦。
然后他骑着马继续向前。
面前是极为辽阔的荒原,黄土较多,远处有几处小山包,然后便是地上荒芜的杂草。
洛宁一口气出了几里地,这才把马勒住。
远处已经能够隐隐约约的看到一条长河。
洛宁知道,那便是洛水,等到过了洛水,便是就真正的到了南疆地界。
他从怀中掏出了地图,开始仔细的看着。
早在离开剑渊之前,他就不止一次研究过这样地图,但是此时他又掏了出来,那便是证明他的心中有些没底。
洛宁用手指在上面轻轻的划过一个接着一个的地点,最后手指落在了其中一处标记着星陨石曾经确实出现过的地方。
——
南郡。
那便是易水寒的老家。
……
面前长河流水,洛宁轻轻的勒了下马,然后便是在洛水边上停住了脚步。
他跳下了了马来,静静的观望了一会,然后便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
因为战乱,所以洛水上的桥梁已经被敲断了,所以现在只剩下的便是这条无比宽阔的河流。
洛宁听说过望山跑死马,但是却没有听说过见河愁死人。
现在他知道了。
本来他做好了十足的打算,但是却没有想到刚刚出了大周的地界便是遇到了这样一个问题。
洛宁冷静的想了想,然后便是有了解决办法。
他把自己的接了下来,仔细的检查了下里面防水的布,然后又紧了紧腰间的柴刀和背后的剑。
洛宁轻轻拍了拍黄骠马的后背。
“虽然我也很想带着你,但是你看这面前的这条河流,我自己一个人游过去便是了,无论如何也是带不了你了。”
那匹黄马叫了一声,然后低头啃着洛宁袍袖,看着样子竟然是不想让洛宁自己游过去。
洛宁伸手解下来了它后背之上的鞍韂,然后用手再次拍了拍它的脑袋,安慰道:
“你看这周围这般辽阔,以后你便是自由的了,这有何不好?”
洛宁说罢,伸手勒了勒自己身上的剑,又使劲拽了拽自己腰间的柴刀,看着架势竟然是想直接跳到河里游过去。
黄骠马却在此时突然仅仅的咬住了洛宁后背的衣服。
洛宁大怒,转头喝道,“你要不让我走,我便拉着你一起跳下去,到时候你要是不会游泳可不要怪我。”
……
黄骠马的眼睛突然露出了几分害怕的神色。
洛宁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神色,以为黄骠马被自己吓住了。
他又安慰说道,“若你不想走,那便在这里等着我,等我打探到星陨阁的下落了,便回到这里来。”
黄骠马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洛宁所说的话。
它忽然倒退了几步,瞪着眼睛看着洛宁的身后。
洛宁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转过了身子,看向了洛水。
一只船漂浮在水上面。
船上站着一个南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