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害(1 / 1)

自从林二狗从群狼之中救回驴蛋,加上他带着狼肉狼皮送给村民们时的大肆宣传。林二狗成了上华的英雄,大家都在讨论林二狗的勇敢和智谋,谁见着二狗都竖个大拇指夸一声:“英雄,了得!”

二狗沐浴在英雄的光环和众人的夸赞中飘飘然,同时也励志要做一个英雄,一个大英雄。春天暖暖的春风吹化了上华厚厚的积雪,村旁的老树长出新芽儿,院子里枯萎的藤蔓又开出了星星点点的花瓣儿。大猛和二猛伤势也好了,遗憾的是大猛由于伤势过重,走路还一瘸一拐。驴蛋也学会了直立行走,穿衣吃饭。不像刚带回来时只会四肢着地,生吃蔬菜水果。不过他还是不吃肉,一沾荤腥便会呕吐。二狗带着驴蛋和大猛二猛在上华溜达,又恢复了以往的欢快,很多事都留在了那个冬天,留在那皑皑白雪之下。

上华的日子总是平静的,欢快的。春天的柳条刚绿章江两岸,夏天鸭子们就在贡江欢快折腾,秋天南飞的大雁便在天空排成两行,冬天斜阳落幕映衬着白雪照亮整个上华。一年四季跳跃着飞快的流逝,二狗带回驴蛋转眼两年过去了,上华的人们也不再有兴趣听二狗的故事了,毕竟一个故事再精彩重复听两年也会腻烦的。二狗似乎被人们渐渐遗忘了,只是驴蛋两年来长成一个标志的美少年,金黄的头发随风飘扬,一张白净的脸,成天跟着二狗东串西跳,却怎么也晒不黑,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长长的睫毛,怎么看怎么可爱,帅气。

二狗两年来也带着驴蛋去过不少魔鬼山,可再也没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儿,也打过不少猎物,可是这些不足以引起上华人们的关注,平凡的日子让二狗很是无奈和不乐意,他希望人们都在讨论他,都在夸赞他,他喜欢当英雄的感觉。所有这些都源于孟夫子的故事,二狗对那些故事里的人和物充满了幻想和憧憬。故而做了许多他自认为的英雄之举比如“守护上华”,拯救上华人们。而他所谓的守护就是在张大叔的儿子和李叔叔家的女儿打架时冲出去,两边各教训一顿,然后打发两个孩子回家。可事后两家都埋怨二狗下手不知轻重,你说几岁的小孩哪经得起他那几大耳光啊。所谓的拯救就是在林大妈和叶大婶因为一些鸡皮蒜毛的事儿大骂出口时,强行出手,将两位骂兴正浓,口沫横飞的上华妇女各自拉回家,然后从门外拴住门。所以上华的女人们都埋怨二狗打扰了他们的骂兴,整整三大箩筐的骂词都准备好了,硬是被他给憋了回去,上华的老少爷们也磕着烟杆,正准备看一出精彩绝伦的骂战,却横地里杀出个林二狗,硬生生的将这场给平静的上华带来无数热闹的戏给弄没了,被一口老烟给呛的不行。久而久之,上华的人们议论起二狗便带了这个“杀千刀的”二狗等词语。和东边羊肠山上的一头熊瞎子和南边章江,贡江汇合处的一条据说修炼千年的独眼蛟一起被称为“上华三害。”终于在一次二狗平息了一场张大伯家的媳妇和李大妈的拉扯骂战,李大妈忍不住当面扯着嗓子说:“多管闲事儿的狗崽子,真是上华三害之首啊!”二狗奇怪的问道:“啥是上华三害啊?在我的保护之下还有谁能祸害上华?”多番追问之下才得知,羊肠山上的熊瞎子经常会下山偷吃村民们养的鸡鸭,有时连大母猪也不放过,真是太可恨了。当然它下山的频率很少,村民们不知它什么时候下山,要逮它也做不了什么准备,真是可恶极了。而章,贡江交汇处的独眼蛟更是可恶,时不时在上华人打渔回来的时候会掀起风浪,打翻渔船,虽然上华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擅长游泳,性命到是无碍可是辛苦打来的鱼就全部走了。而至于三害么,被追问急了。张老伯抽几口旱烟悠悠的说:“等你把这两害都除去的时候,我们再告诉你第三害吧。”

二狗踟蹰满志,打个熊瞎子还是不在话下。那个独眼蛟应该也没村民们说的那么夸张,毕竟上华的人都喜欢夸大事实。他决定先去杀蛟,毕竟熊瞎子对于一个优秀的猎人,像自己这样能在几里之外清楚的分辨出各种气味的猎人,熊瞎子就算躲得再好也能把他轻易找出来,到时候在和驴蛋布置个陷阱,驴蛋别的本事没有,跑的却很快,用来诱引熊瞎子最好不过了。二狗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说干就干。第二天一早就叫醒驴蛋准备好渔网和鱼叉之类的工具,由于是准备“入水擒蛟”,大猛和二猛就显得帮不上什么忙了,二狗就把它们关在院子里看家。就带了驴蛋在上华还笼罩在晨雾之中,一片模模糊糊的景象中朝章贡两江交汇处走去。早起的村民正忙着生火做饭,炊烟袅袅,雄鸡高唱,犬吠连连。上华一片安详,宁静。二狗想到自己即将除去独眼蛟,再次成为上华家喻户晓,人人称颂的大英雄,心头一片欢乐。好吧,那该死的狗叫应该是大猛和二猛叫的吧,他们不会跑出来了吧?二狗急忙带着驴蛋加快脚步,可别被它们追上碍了好事。

两个少年连跑带跳的到了章江和贡江交汇处,之间水面平静,章江从魔鬼山发源直下,沿途都是悬崖峭壁,怪石嶙峋,江水清澈见底。贡江穿上华而出,江水青色犹如匹练,两江之水就在少年脚下汇聚,然后合二为一向着远方流去。由于交汇处河床平缓,江水清澈流动,这里渔产丰富,要不是有独眼蛟捣乱这里是上华渔民最佳牧场。二狗杀蛟没什么经验,从小摸鱼抓蛇倒是一把好手,在二狗看来蛟应该也是蛇一类,喜欢居住在江岸的洞窟里。既然是蛟,又是修炼千年想必体积较大,从村民们口中得知,它张开血盆大口可以生吞一个人,所以二狗专门和驴蛋先沿着贡江江岸往下,寻找大点的的洞口就往里掺有辣椒水的热开水,这可是他准备了一晚上的道具,就算洞口里的独眼蛟巨大无比,先给它烫个皮开肉绽,再辣它个七荤八素,轻松搞定。

二狗带着驴蛋沿着贡江江岸连蚂蚁洞都搜过了就是没看到独眼蛟的影子,就是几条小蛇连跟着遭了秧。然后照着章江江岸也搜了个遍,连蚂蚁洞都没放过,愣是没有看到独眼蛟的影子。这样一折腾大上午就过去了。春天上华天气清爽,可是在迷雾散去太阳直刺刺的照在身上也太热了。二狗骂骂咧咧的抓起岸边的石块往水里扔,边扔边叫:“独眼蛟快出来,知道我,我在此你就装龟孙子了,不敢出来是吧”二狗我了半天也我不出来,总不可能说知道我上华大英雄林二狗在此吧?二狗这名字和英雄也实在不配了。像孟夫子口中的那些大英雄哪个不是有个响亮的名字,所以他就干脆轻声带过。这让他更是不爽了,气急败坏,又跳又骂的在岸边蹦来跳去。气愤之极的解开裤裆叫道:“独眼蛟,你个龟孙子,再不出来就让你吃爷爷一泡尿。”少年说做就做,无畏无悔。

说也奇怪,怎么找怎么骂都不出来的独眼蛟,竟然在林二狗一泡尿给尿出来了。也许是江底太热,它刚巧要出来散心,反正不管怎么样,它刚出水面就被喜出望外的林二狗一葫芦给砸蒙圈了。葫芦里装有辣椒水,独眼蛟吃痛,愤怒的朝岸边游来。说它是独眼蛟,其实应该是一条右眼受伤的大蛇,不过它体型巨大足足有三米多长,整个身躯也有成人手臂那么粗,生吞鸡鸭是没问题。二狗见大蛇朝自己游来兴奋的道:“驴蛋,你去,快,快,你去吸引它往岸边跑,我用鱼叉插它,今天我非给上华除了这大害不可。”

驴蛋对二狗的话向来就是言听计从,他想也没想朝着大蛇丢了几块石头转头就跑,大蛇见到挑衅者逃跑,便在岸边一借力竟凌空飞起,照着驴蛋左肩膀一口咬下。驴蛋吃痛大叫,同时手右手狠狠抓住大蛇,这时林二狗也冲过来,帮忙抓住蛇头,大蛇突然蛇尾卷起将二狗和驴蛋都卷在一起,越卷越紧,同时口中毒液喷出,驴蛋被咬部分已经变成淡淡的紫色,喷出的毒液也大部分落到了驴蛋身上,二狗被一小部分毒液盆中手臂,竟觉得双手很快肿胀起来,头晕眼花。此时两人手上没有任何武器,二狗情急之下用口大咬大蛇。二狗从小会咬人,不知是否名字里有个狗,他始终觉得人最有利的武器还是牙齿,他的虎牙特别长,特别锋利。而驴蛋虽然一直被二狗教育,但他始终不会咬人,还保留着一情急之下就用脚踢人的本能。两人一蛇就这样在角力。大蛇卷着驴蛋和二狗在地上翻滚,驴蛋几次撞上江岸边的石头上,磕的头破血流,终于在驴蛋昏倒之前,二狗成功的将大蛇咬死了。二狗虽然精疲力竭却得意万分,他捡起落在地上的猎刀,割开蛇颈取出蛇胆给驴蛋道:“驴蛋,你中了蛇毒,这蛇毒应该狠毒,刚才我光是被它毒液喷中就头昏眼花的,你快吃了这个蛇胆好解毒啊。”驴蛋打死不从,他几乎一沾肉就大吐特吐。二狗也拿他没办法,只好自己吃了。休息了一会去查看驴蛋的伤势,竟然发现他的毒已经销的差不多了,之前咬伤的部位紫色已经褪去,白白净净的皮肤上光两个深深的牙印还在流着血,二狗奇怪的摇摇头。

消灭完独眼蛟,二狗自然带着驴蛋扛着大蛇,挨家挨户的报喜去了,村民看到大蛇被除也非常高兴,上华热热闹闹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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