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逸对柳纹龙所说的不败帮,了解甚少,事实上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帮派,若单单从名字上做讨论,最初也不知道是谁取的这一名字,听起来俗气,真的很俗,由内而外的俗,初让人听罢,忍不住只想发笑。
十五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从内心上而言,岑逸完全没心思加入柳纹龙所谓的不败帮,一来,岑逸嫌麻烦,在他的认知里,一旦加入这些势力,接踵而至的很可能是一大堆糟心事缠身,例如会有人挑衅,例如要代替势力去做一些他不愿做的诸多小事情。二来,岑逸自认为自己性子洒脱随性惯了,对于那种条条框框而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他会感到窒息,厌烦。
山头远处,那与天相接的地方,缭绕着阵阵云烟,树林的缝隙里,有层层光辉洒落地面。
在柳纹龙略显紧张而又期待的神情下,少年没有立马给与答复,他思量了片刻,微笑之余,回道:“我这人随性懒散爱自由,不喜欢人身受到约束,倘若不是情况特殊,我连这学院都懒得进,你我假如脾气相投,找个机会对酒当歌,敞述敞述人生几何,倒是可行,至于什么不败帮”少年摇了摇头,直言拒绝道:“委实没兴趣加入。”
柳纹龙听罢,脸上隐隐的期待之色忽地转黯。
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位高手即将从自己手中溜走,纵然心头想的豁达明朗,甚至早已在心头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真到了面对的时刻,心情在所难免有几分失望,坦然不得。
再一次看着岑逸,仿佛一个载岁月不曾开腔说过话的人,只是微微动了动干燥苦涩的嘴唇,一时哑声,竟不知何从说起。
柳纹龙清楚,眼前的少年必定是一位高手,也是一位天才,而像这样的高手,天才,必定都有着一定的傲娇之气。他们不会轻易做出决定,而一旦做出了决定,不到万不得已,他们绝不会改变初心,恰恰这也意味着倘若抓不住眼前的机会,那么极有可能和眼前的天才失之交臂,甚至说不定,下一次见面,他就属于另外的派系。
柳纹龙突然有些懊恼悔恨自己一见面时的口出狂言,他忽儿想到,也许就是因为自己那时的恶劣态度,进而导致了岑逸不愿加入不败帮。
“还真是给你阳光你就灿烂!姓岑的,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成?我不败帮邀请到你,那是你的大运,搁这儿装什么清高?难道你天真的以为用些小手段收拾了高阳,人人都会畏惧你不成?杀人不过头点地,老子可不是被吓大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自见分晓。”便在这时,柳纹龙的身后,骂骂咧咧,适时响起一道极不耐烦的声音。
柳纹龙皱眉,越听越不对劲儿,连忙出声喝止道:“住口!”
柳纹龙迅速回过身子,一看说话之人是杨槊,顿时气的目龇欲裂,险些七窍生烟。
真是前门未开,后院起火。
我这儿刚被人家拒绝,心中酝酿着下一步该如何回答,以增加好感让其加入不败帮,你可倒好,一个不注意,火上狠浇一壶油,越烧越旺,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这
柳纹龙沉着一张脸色,双目凝视着杨槊,可怕的吓人,大有一剑要将其斩于剑下的趋势。
柳纹龙怒视着杨槊,嘶吼道:“杨槊,谁给你的胆子?这地方几时轮到你说话了?”
杨槊似乎是耐着性子憋了许久,此刻选择出声后,好似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完全镇静不下来,更谈不上畏惧害怕柳纹龙,争锋相对道:“姓柳的,你少在这儿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当了几天副帮主,尾巴翘上天,真以为自己是帮主,开始吆五喝六了不成?”杨槊踏步而出,有点步步紧逼的意思,语不饶人:“实话告诉你,别他娘的太把自己当回事,撒泡尿先照照你自个儿,什么尿性自己心里难道没点儿逼数?非要他人说出来才满意?”
不少人不明所以,看的云里雾里,委实难懂杨槊此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知道从岑逸击飞高阳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而言,此时此刻站出来,明显不是明智之举。
岑逸身旁,有少女在听完杨槊轻蔑岑逸的话后,突地蹙起了秀眉,那凝视着杨槊的目光中,有着逼人的英气流转。
尽管那些话不是在说自己,但白灵听来,完全变了味儿!
那种感觉,就像自己中意许久的某样珍贵物品突然被人当众贬低的一文不值一样,让人心里好生厌恶憎恨,然后不管亦不问是非对错,拼了命也要去维护,哪怕面对千万人的说道,我依然觉得他好,且完美无瑕。
岑逸望着杨槊,嘴角挂笑,微眯着的眼里闪过一道冷冽的寒芒,正准备有所举动时,只见得身旁的少女骤然迈动莲步,眨眼之间便站在少年身前,裙衫舞动下,挥动宛如莲藕一般的手臂,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杨槊其人,沉着一张俏脸,眉眼间略带煞气,冷若冰霜道:“你算什么东西?有何资格如此贬低岑大哥?”
杨槊望着眼前体态婀娜的少女,短暂的失神便恢复了清明,只是那炙热的目光里,还残存着一抹污秽垂涎之色。
少女先前一直默默的站在岑逸身后,不少人的目光,尽都聚焦在岑逸身上,一时并没有发现她的丽色。此番少女骤然站出,刹那间便吸引了不少道目光。
即便只是简单的穿着,但依旧将少女本人点缀的光彩照人。如果少女说的话,不是在维护她身后的男子,无疑更加完美,让人欢喜,但偏偏事与愿违,她这般在意、维护,两人的关系不是显而易见吗?
为何美人儿都是别人的?
想到这里,人群忽然有些愤恨,纷纷凝视着岑逸,心中都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好白菜又遭猪拱了!
岑逸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委实震惊于她竟然会站出来维护自己,恍惚间,有种看到了师姐的错觉。
感受到好几双充满恶意的目光袭来,少年看了眼眼前的少女,无奈苦笑一番,他忽然觉得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少年心里想着,还是找个机会解释清楚的好。
杨槊的目光在少年少女之间一阵循环后,怪笑道:“我的的确确算不得什么东西,但嘴巴长在我身上,老子看他不爽,就是要轻视,贬低他,怎么了?有种就站出来单挑啊!站在娘们儿身后算什么男儿?倒是你,你如此在乎他,他是你什么人?心上人还是如意郎君?”
少女一张俏脸忽然涨红,既而低头,似乎被道出了内心的小秘密,娇羞之余,更显的芳心大乱,脑中全然一片空白,无语反驳。
少顷,气急中的少女蓦然抬头,根本无暇细想自己与对方的实力差距,手中忽然出现一柄剑,并与之冷声道:“无赖,休得胡说八道。”
话毕,少女身形一闪而逝,在不少人惊愣的目光中,手中的剑毅然挥出。
不知是心中过于愤怒还是太过憎恨此人,剑锋先至,竟是对着杨槊当头斩下。
杨槊在境界上虽然碾压了少女一个大境界,但远远没有达到刀枪不入的境界,所以面对这迅疾而又凌厉的一剑,也不敢托大,徒手格挡。刹那间,有着一剑出现在他的手里,紧接着“当”地一声传出,他看似极为随意的一抬手,手中的剑却是极其强硬的弹开了少女那一剑的锋芒。
少女丝毫不见慌张之色,借势疾速旋转身形,一剑横扫,扫向杨槊的脖子。
杨槊亦是有些不屑,仗着自身强横于对方的实力,手中的剑毫不怜香惜玉,蛮横的将其弹开。
少女迅速抽身,退至一旁,见自己先手两招皆未能得逞,心头稍作衡量,不在近身纠缠。
柳纹龙看着缠斗的两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盯着杨槊,再次嘶吼道:“堂堂男儿竟和一女子动手,杨槊,你难道就不嫌丢人吗?当初真是瞎了眼,怎地将你招收进了帮里,若是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副帮主,便放下你手中的剑。”
杨槊打斗之间,讥笑道:“我的副帮主,你可真是威风啊!我就想问问,面对外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如此威风?
太阳越渐升高,少女的剑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剑的光芒尤为耀眼,剑芒也更加炫目,刺人眼目,使得人睁不开眼帘。
少女的父亲用剑,且剑道天赋极高,为此,少女在剑道一途似乎得到了父亲的真传,她的身法很玄,也很妙,她手中的剑,流动莫测之际,有着数道夺人眼目的剑芒朝杨槊袭去。
这数道剑芒,十分凌厉,似水一般连绵不绝,不断攻击着杨槊。
仗着自身境界高过对方,起初的几招,杨槊不以为意,在一连接下近十招之后,杨槊渐渐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儿之处,为了避免落得一个阴沟里翻船的下场,当下抽动真元,强势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