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香这会哪里还止得住哭声,她似乎要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牵挂和怨恨一下子发泄出来,都怪眼前这个紧紧搂着自己的男人,是他让自己如此牵挂,让自己如此心疼.
张天夺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黎香,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任由她将眼泪鼻涕往身上蹭,许久,黎香才终于止住了哭声,红着眼睛问道:“你没事了?”
“嗯,多亏了你和阿正他们,我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张天夺语气平静道。
黎香突然觉得张天夺跟以前不一样了,她挣扎着离开了张天夺的怀中,仔细打量了张天夺好半天,忽然道:“你……好像不一样了……”
张天夺哑然一笑道:“怎么会呢,我还是你的师弟张天夺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唔,总之是跟以前不一样了。”黎香自己也说不明白张天夺到底哪里不一样。
看着黎香一脸困惑不解的模样,张天夺忽然上前一把搂住了她,柔声道:“师姐,等下次见到师父时,咱们就成亲吧。”
“好……啊?”黎香漫不经心的答应了一声,忽然醒悟过来,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你……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不愿意吗?”
“不……不是,我……”
“这么说你是愿意了?”
“……哪有人像你这样问的,我……”黎香羞得实在不行,只得将头埋在张天夺胸前,微微点了下头。
“咳……”一声咳嗽突然打断了两人的思绪,张天夺侧头一看,原来是胖大海。
“那个师父,师伯她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吗?”胖大海一脸怪笑道。
张天夺眉头微微一挑,淡淡道:“不懂规矩的家伙,什么师伯,叫师娘。”
“是是是……该叫,该叫,师娘好。”
“唔,这才像我的弟子。”张天夺一脸正经的点着头。
黎香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抬手给了张天夺一拳,娇嗔道:“师徒俩都这么不正经,讨厌!”
张天夺哈哈笑了几声,脸色一正道:“好了,不闹了,师姐,既然你的身体已经痊愈,咱们也该走了。”
黎香讶异道:“走?上哪去?”
“当然是天门堡啊。”
“哦,那咱们去跟老前辈他们辞别吧,这次你能得救,多亏了老前辈出手相助,咱们得好好感谢他老人家才是。”
“不必了,老前辈他们已经走了。”
“啊?走了是什么意思?”
胖大海接话道:“师娘,老前辈昨晚和老方丈留下一封信,他们已经离开这儿了。”
黎香更是困惑:“这里可是他们的家,他们为什么要离开这儿?”
张天夺眺望着远方,淡淡道:“这里不是老前辈的家,他的家在别的地方。”
说到这,张天夺对胖大海道:“大海,去告诉阿正和龙见他们,说你师娘已经痊愈了,咱们今天就动身赶往天门堡。”
“是。”
胖大海离开后,黎香问道:“天夺,你说那位老前辈会是什么人?”
张天夺回头看了她一眼,叹道:“老前辈自始至终都不肯道出他的名号,这件事恐怕将会成为你我一辈子都无法解开的谜了。”
说到这,张天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递给黎香道:“这是老前辈留下的信函,里面推算出天门堡即将面临一场大劫。”
黎香接过仔细看了看,信上的内容虽然简单却十分惊人,说的是天门堡里出了叛徒,这个叛徒与恶绝狼狈为奸,将会给天门堡带来灭顶之灾,要让他们几人务必尽赶往天门堡阻止这场劫难发生。
“天门堡里有叛徒?这怎么可能?天门堡和恶绝可是不共戴天的死对头,怎么可能会有门人和恶绝勾结在一起?”黎香诧异道。
张天夺叹道:“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人心无底,为欲所控,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黎香默然,问道:“你相信老前辈的话?”
“老前辈告诉了我一个找出叛徒的方法,是真是假,到了天门堡后自有分晓。”
正说着,胖大海领着阿正和方龙见二人走了过来。
“恭喜两位,恭喜两位。”远远的,阿正便大笑道。
黎香闻言脸色一红,横了胖大海一眼道:“死胖子,又在乱说话,看我不教训你。”
胖大海一脸无辜道:“又怪我,这不是您二老亲口说的吗?”
“还多嘴,找打。”黎香上前就是一拳,不料胖大海身子一退,大手一抬,竟挡住了黎香这玩闹的一拳。
“呦,长本事了,敢招架,看打!”黎香微微一愣,很快便明白过来,这肯定是自己在昏迷期间张天夺教的本事。
胖大海见自己这个小师娘较了真,当下急忙躲在张天夺身后,求救道:“师父,你老人家要为弟子做主啊,师娘她……”
张天夺抬手拦住了追打过来的黎香,笑道:“好了师姐,别闹了,你去收拾一下行装,一会咱们就出发。”
阿正道:“天夺,干嘛这么急着走?你和黎姑娘的伤刚刚痊愈,应该多休息两天才是。”
张天夺道:“不急不行啊,现在天门堡堡主大选在即,老前辈又推算出天门堡大难临头,我怕这场大难和堡主大选有关啊。”
“嗯,照你这么说也对,不过我们是外人,和你一起去不太合适吧。”
“放心吧,有我在他们不会为难你们的。”
就在几人下山赶往天门堡之际,荒山某条小道上,两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互相搀扶着缓缓向前行进,这两个老人,正是寺庙老方丈和无名老头。
老头的状况似乎很糟糕,一只手臂呈现出可怕的青黑色,那是中了尸毒的症状,走着走着,他突然道:“大师,老夫禅修八十年,今日仍然为情所困,让大师失望了。”
老和尚闻言一叹:“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希望施主早日放下执念,得成正果。”
老头叹道道:“放下执念谈何容易,大师,我时日无多了,若我无法走到那里,希望大师能了了老夫的心愿,将老夫这身皮囊葬在那儿。”
老和尚口诵一句佛号,摇摇头,不再言语。
“什么?生死关头佛丝灯灭了?”一行五人走在路上,听闻阿正讲起自己昏迷后的经过,黎香不禁勒住缰绳,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阿正点着头道:“那时候佛灯确实灭了,我和方兄都以为天夺必死无疑,没想到老前辈突然抢过佛灯,那盏佛灯一到老前辈手中突然又串起了火苗,天夺这条命可以说是捡回来的,不过到现在我们仍然不明白老前辈用了什么法子点燃本已熄灭的火苗。”
代表张天夺寿元的佛丝灯灭了还能重燃,这实在叫人匪夷所思,黎香呆愣了一会,忍不住道:“那位老前辈到底是什么人?”
胖大海道:“管他是什么人,反正他老人家现在也走了,咱们费那个心思琢磨他老人家的身份干啥?”
说着,他驱马上前,问张天夺道:“师父,那个天门堡是什么地方?”
张天夺看了他一眼,笑道:“是个好地方,也是个危险的地方。”
“啊?有危险啊?”
“怎么?你怕了?”
“呃……哪能啊,只有师父在,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弟子也不怕。”
张天夺笑道:“我既然收了你为徒,你也算是天门堡的弟子,到了那之后可要规矩些,知道吗?”
黎香插话道:“天夺,你有多少把握能赢得堡主之位?”
“这个不好说,尽力而为吧。”
黎香疑惑的看着张天夺,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她忍不住问道:“天夺,你是不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张天夺一把勒住缰绳,干笑道:“师姐,你对我也太没有信心了吧?”
“沈不凡的本事你我有目共睹,其他核心弟子也都不是等闲之辈,更不说还有两位长老,我怕……”
“师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回到师父的门下。”
此时的黎香还没有察觉到,现在的张天夺已经到了一个她连做梦都想不到的境界。
有沈不凡代替收集寒阴珠,张天夺也省去了许多麻烦,一路无话,一个月后,一行五人终于抵达了天门堡的势力范围内。
看着眼前这座白净无暇的雪峰,黎香不胜感叹道:“一转眼就过了半年,时间过的可真快。”
张天夺也颇有感触,望着雪峰一阵呆愣,好一会这才回过神道:“走吧。”
就在一行人开始登山时,天门堡问心楼里,文武二老正紧锁眉头听着沈不凡的汇报:“两位长老,根据这几天的调查,袭击龙乘风师兄他们的那伙黑衣人应该就是李隐兄弟和他们的弟子,还有,据程师弟禀报,李隐兄弟下山的这半年里行踪诡秘,勾结了许多邪门歪道,似乎在图谋着什么。”
文长老道:“确定就是李隐兄弟所为?”
“是,据龙乘风师兄所说,那伙黑衣人的首领无论声音和身形都和李隐一般无二,董是非师弟也说那黑衣人首领身上的气息和李隐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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