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贝嘴里冒出来的白沫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欧阳傲蓝在一旁央求道:“陆平你快给他吧,他就快要死了。”
“凭什么?”陆平强调道:“你没看到,是他想让我死啊,要不是我反应快,现在口吐白沫的人是我。不不,根本等不到吐白沫我就死了。没听这家伙说吗,他是从小练习,体内有了免疫力了,才坚持这么久。”
沙贝翻了个身,求生的欲望让他也顾不上尊严了,趁着身体还能活动,跪在了陆平脚下,张开了血喷大口,说道:“饶我,饶我,给我药吧我快死了,真快死了,坚……坚持不住了快。求你,求你……我跟你磕头,磕头……”
陆平拿着那药丸在他脸前晃悠了几下:“你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沙贝一脸惊恐地道:“我……我……三分钟也坚持不了。”
“这么没用?”陆平撇了下嘴。
“我也想……时间长……坚持时间……可……可是不行……啊。”沙贝的舌头开始出现了僵化,身体也有了更严重的抽搐动作。
“噢,以前没看过男科?”陆平煞有介事地问了一句。
咳!咳!
欧阳傲蓝被呛的咳嗽了两声!
神转折啊!
人家沙贝表达的是,快死了,坚持不了三分钟了。
这陆平脑子里却一直在想什么呢?
“我……我给你做牛马……做牛做马……吃药吃药,啊?啊!啊……”沙贝眼睛开始肿胀,并出现血丝,浑身像是被上万只蚂蚁在撕咬着,啃噬着。甚至连呼吸都越来越吃力了,脖子像是被卡住了一样,气流上下流通艰难。
“很难受是吧?”陆平继续拿着药丸,在他眼前晃悠着。
沙贝艰难地呼出:“延……袖……我延袖……”
陆平点了点头:“说话都说不清楚了,看来是真‘延袖’。”
沙贝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解药距离自己就几公分,只要他吃下解药,症状立马会得到缓解,用不了十五分钟就能恢复正常。
但人家就是不给吃。
不光不给,还逗弄人。
“陆平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欧阳傲蓝见此情景,也是急坏了,这沙贝再无礼,毕竟也是自己的族人,而且他还是一册之长,掌控着他那个姓氏一百多名族人。
“好吧!”没等欧阳傲蓝说完,陆平便精准地将药丸扔进了沙贝的口中。
沙贝吃下药丸后,精神上开始渐渐缓和。
随即是各种症状开始渐渐好转。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待再恢复了一些后,便调整姿势跪好,冲着陆平连连磕了三个头,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谢谢,谢谢你,谢谢你没杀我,谢谢你放过我。从今以后,我沙贝愿意为你效犬马之劳……”
其实人就是这种心理。
你打的他越疼,越折腾他,他便越知道活着的美好,便会越感激你。
倘若刚才陆平直接把药丸给了他,恐怕他不光不会感恩,反而还会继续萌生反抗的念头。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也算是一种战术。
心理战术。
“那药丸到底什么味道啊?你嚼都不嚼。”陆平又往嘴里填了一支烟,翘起了二郎腿。
沙贝努力回味了一下,面露难色:“没……没法说。有点儿苦,也有点儿甜,还有那么一点臭味。我爷爷留下的方子,二十多味药材配的。”
陆平点了点头:“药效确实很强大,有没有负作用?”
沙贝摇头:“好像……没有,没什么。”
“你那毒针还有吗?”
“有,有,还有几支。”
陆平接过沙贝递过来的管状藏针盒,说道:“毒这东西,确实挺神奇的。这种毒针,你那里还有多少库存?”
沙贝解释道:“没……没有库存,这毒都是现用现抹。”
“噢我明白了,不见兔子不撒鹰对吧?”陆平将藏针盒递了回去,说道:“我是亲眼见了,你这针杀伤力确实惊人,备不住哪天我要请你出马帮我做点事儿,能同意吗?”
沙贝连连点头:“您尽管吩咐,必去,必去!”
“好!你可以走了!”陆平扬了扬手,下了逐客令。
沙贝蹑手蹑脚地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后退,再后退,到了门口后,又朝陆平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才走了出去。
欧阳傲蓝兴师问罪道:“在我面前收买我的族人,当本公主不存在吗?”
“收买?”陆平纠正道:“我这可是拿命换的!没看见吗,他要杀我,万一刚才我躲不开那三根毒针呢?”
欧阳傲蓝拍了两下手:“那我会和我全族人一起庆祝。”
“不是刚才哭鼻子的时候了?”陆平一脸得意地道:“没想到堂堂的赤蛇公主,竟然会为了一个外人急成那样,还哭鼻子抹眼泪的……傲蓝姑娘,再哭一个我看看。”
欧阳傲蓝强调道:“才没有!刚才我是假装的!”
陆平道:“我没看出来是假装。”
“哭的是傲蓝,不是傲姑。”欧阳傲蓝在陆平鼻子上指了一下,警示道:“听清楚了,我现在是两个人,一个是傲蓝,一个是傲姑。”
陆平笑道:“恭喜你,你的精神分裂已经被确诊了!”
欧阳傲蓝在陆平大腿上轻轻拧了一下:“你才有病呢,而且病的不轻!”
“如果哪天我遇到事情,需要你,你会不会帮我?”陆平突然一脸郑重地问了句。
欧阳傲蓝反问:“伟大的陆平先生,你还有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
陆平道:“就问你帮不帮吧?”
“呃……嗯,可以呀!”欧阳傲蓝点了点头。
陆平激动地握住欧阳傲蓝的小手,说道:“我就知道公主你是个爽快人,那,有时间帮我生个孩子呗,我父母一直盼着抱孙子盼了很久了,你长的这么漂亮,生的孩子一定也特别好看,招人喜爱……”
“让你胡说!”欧阳傲蓝铁青着脸色,一脚踩在了陆平脚面上。
陆平赶快求饶:“好了好了,没时间就没时间吧,干嘛踩人啊?”
闹。
就喜欢闹。
次日,陆平打着哈欠赶到汽贸城。
同事们还像以前一样,热情地跟他打着招呼。
没有人知道,就在昨天夜里,这个叫做陆平的司机,见证并参与了永州娱乐世界的一次大变天,大洗牌。
“小陆总,老实交待,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苏婷眼见着陆平不停地打着哈欠,心里禁不住萌生出各种版本的猜测。
陆平悄悄地走了过来,冲她‘嘘’了一声:“别乱问!”
苏婷偏问:“心里有鬼?”
陆平道:“说了别乱问别乱问,你还问?”
“看你这老打哈欠昨晚肯定没睡好,是有美女留宿你家,还是你留宿哪位美女家?看这样子,昨晚肯定是经历了好几场恶战啊……”苏婷跟陆平熟了,便什么玩笑也敢开了,她本来就是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八卦女郎。
陆平轻咳了两声,提醒道:“祸从口出啊妹妹,你别害我。”
“心虚了,又心虚了!”苏婷哪能轻易放过这次八卦的机会,继续对陆平打哈欠一事展开联想和推断:“你告诉我那女孩儿是谁,我就不问了。”
“哪女孩儿啊?没有的事儿!你这天马行空的联想力!”陆平郑重地在前台桌面上敲了一下。
“哼,还不承认呢?那女孩嘛,你心知肚明,就是昨晚陪你什么什么,把你害的没睡好,害你老打哈欠的那女孩儿……”苏婷说着,眼睛的余光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赶快变说为唱:“那女孩儿对我说,说我保护她的梦……那女孩儿对我说,说我是一个小偷,偷她的回忆,塞进我的脑海中……”
陆平一阵咋舌,又是一个颇得我真传的受害者。
“唱的什么歌啊你们?”宫梦冉从楼上下来,看了看苏婷,又瞄了一眼陆平。
苏婷吐了一下舌头,心虚地答道:“唱的……那女孩对我说……”
陆平一脸无辜地道:“大小姐你看我干嘛呀?那女孩对她说的,说她是一个小偷,可没说我。我不是。”这样解释着,硬是把一个即将爆发的哈欠,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都怪欧阳傲蓝那丫头。
大晚上的非叫人家去狂欢。
你是公主没人管你,人家今天还要上班呢!
没良心的!苏婷怒视了一眼陆平,本姑娘是为了替你打掩护才唱的歌词儿,你该夸夸人家好机智……不对呀,这种套路好像在哪见过,自己什么时候学会的?
呃……呃……
好像陆平用过。
娘那个腿儿的,本姑娘什么时候也被陆平给带坏了?
“昨天下雨车子脏了,你先去洗一洗。上午,我们要出个门儿。”宫梦冉严肃的表情中,似乎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情愫,让人捉摸不透。
“好嘞!”陆平朝宫梦冉伸出一只手,说道:“洗车20,你直接给现金得了,省的我还要回来填单子报销。大小姐,我必须要向你反映一下了,我经常忘了填报销单,光洗车就倒贴进去很多钱了……”
见宫梦冉脸色难看了下来,陆平赶快改口:“那还是算了吧,反正倒贴也是我心甘情愿的,谁让我们家老板那么漂亮那么优秀呢?贪上这样的好老板,别说是倒贴洗车钱,就是不要工资也值!大小姐我去洗车了,回来叫你。”
高手,这是高手。
苏婷直接看傻眼了,这陆平简直将拍马屁的艺术,应用的淋漓尽致啊。
先是摸一下老虎屁股,老虎正要发威时,他马上反转过来,往老虎面前狂扔各种*马屁……搁谁谁也会被拍的舒舒服服的。
“哦,大家都听到了?苏婷你一定也听到了,陆司机说是不要工资了。这个愿望要满足他啊!苏婷你去通知财务部,这个月陆平的工资就不要发了。”姜还是老的辣,更何况,‘姜’这个字本来就是‘美女’俩字的组合,宫梦冉在陆平这一串空响屁中,提取到了其中最关键的信息,并给其致命一击。
陆平赶快告饶:“老板我错了还不行吗?”
宫梦冉厉声催促道:“还不快去洗车!就在汽贸城洗车处洗,省钱!”
陆平苦笑道:“咱们这里不专业,光给洗表面。”
宫梦冉强调道:“那就你自己动手洗!”
唉,我惹她干嘛呀?陆平捂了一下还准备继续打哈欠的嘴,麻溜溜地出去洗车了。
“小样儿的,我还治不了你!”宫梦冉一翘美丽的小嘴角,脸上洋溢出一副胜利者的喜悦。这个活宝!
苏婷脸上一副幸灾乐祸,暗笑间胸脯都被震颤了。
四十分钟后。
陆平洗完车在奔驰门口等宫梦冉。
宫梦冉穿了一套花色连体裙,简单大气,甚是好看。
“大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陆平一边欣赏着车上佳人的绝代风华,一边问道。
宫梦冉神秘地一笑:“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