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陆藏锋喂了一块梨花酥,却被咬了手指后,月宁安就不肯再喂了,任凭陆藏锋软磨硬泡都不行。
“你不吃,我自己吃。”为了让陆藏锋死心,月宁安将盘子里的梨花酥,一块一块的往自己嘴里塞。
“明明是给我做的……”护食的陆大将军,眼见得不到投喂,盘子里的梨花酥还一块块减少,没法,只能自己动手。
他能怎么办?
对上月宁安,他就没有赢过。
很快,盘子里只剩下最后一块梨花酥,习惯礼让的月宁安没有动,她拿帕子擦了擦手,正准备喝口茶解腻,就见头顶一片阴影袭来:“张嘴!”
“唔?”月宁安抬眸,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愣了一下才张嘴………
她打小习惯了礼让兄长、姐姐们,后来更是习惯了,有好吃的先给她娘吃,再后来……
就是老头
她的教养让她习惯了,不动盘中最后一块点心,哪怕她再爱吃,再想吃,她也不会去动。
但此刻,习惯被打破,她却莫名觉得心里暖暖的……
看着月宁安咬住梨花酥,陆藏锋松开手,指腹轻滑过月宁安的双唇,眸色微沉,严肃地道:“记住!以后只有我给你留,我让你;没有你给我留,你让我。”
月宁安往后一仰,将梨花酥含进嘴里,三两口吞下:“只能你让我?”
“宠你,让你,是我的责任!”陆藏锋轻捻手指,将指腹上的糕点屑摩挲掉,却捻不掉指腹上的灼热。
见月宁安将嘴里的梨花酥咽下,陆藏锋又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凉,喂到月宁安嘴边。
月宁安就着陆藏锋的手,喝了一口水,笑道:“那我也想宠你,让你,怎么办?”
“男主外,女主内。”陆藏锋耳根微动,他收回茶杯,就着月宁安喝过的位置轻啜了一口,放下茶杯,一脸淡定:“在外我让你、宠你;在内,你让我、宠我。”
“那什么叫外,什么叫内呢?”月宁安倾身上前,勾起陆藏锋的手指。
陆藏锋握住月宁安的手,放入嘴里,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比如……”
“大将军,夫人……呃……那个,我晚点再来!”陆三匆匆跑进来,惊得连连捂住眼,不断后退。
“咳……”陆藏锋迅速恢复一本正经,坐了回去,冷淡地问道:“什么事?”
月宁安亦无事人一样,将先前泡的茶水倒掉,重新煮水泡茶,淡定地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陆三:“……”难道他刚刚眼花了?
不是,他就不该来了!
不该看陆二可怜,就帮陆二跑这一趟。
明明知道月姑娘与大将军两人花园,他还跑过来,简直是……自找的!
“说!”陆藏锋不耐烦地,在桌上重重地敲了一下,陆三吓得一哆嗦,忙道:“大将军,纥石烈带兵围了别院,说二哥在城门口羞辱了完颜遗,要我们把二哥交出去。”
陆藏锋面无表情地道:“让他给大周上国书,告诉他,本将军只听大周差遣。他纥石烈还没有那个能耐,能让本将军听命。至于他要围,就让他围着。”
陆三应声退下。
陆藏锋看着不紧不慢摆弄茶具,一副岁月静好的月宁安,轻声道:“纥石烈是完颜遗的人?”
不知道的人,绝对想象不出,眼前这个云淡风轻,笑容温婉的女子,就是一手搅得金国天翻地覆的女人。
“只是合作罢了。”月宁安将茶水重新煮了一遍,从公道杯中倒了一杯茶水递给陆藏锋:“纥石烈背后站着各部落首领,你知道的……金国的皇帝对各部首领一向是打压为主,拉拢为辅。这些年草原各部落都不好过,打仗他们的人要冲在第一,但好处却只能往后排。那几位皇子受金皇影响,对各部落的态度也是如此。活人不能给尿憋死,以纥石烈为首的各部落首领,总要给自己找条出路,完颜遗的身份尴尬有弊但也有利,算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我以为,你更看好乌林。”陆藏锋接过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月宁安摇了摇头:“乌林确实值得合作,但他胆子太小了,私心不够重,要说服他与我合作,我要花费更大的代价,这对一个商人来说太不合算了。再说了,我也不认为完颜遗那种人,会让一直压着他的乌林活着。”
月宁安泡好茶,擦了擦手,眉眼间有几分沉重:“完颜遗那人自卑又自傲,他能为了登顶高位隐忍、蛰伏,甚至放下骄傲做个棋子,任由乌林和他身后的金皇摆布。但这种人不能得势,一朝得势,完颜遗绝不会放过,昔日踩过他、看到过他落魄一面的人。”
当然,这群人中也包括她月宁安。
要不是找不到更好的合作对象,她绝不会与完颜遗这种不安定的人合作。
陆藏锋冷笑:“对付完颜遗这种人,只要能永远高他一筹,压着他,让他高不可攀就可以了。”
“哪有那么简单。”月宁安苦笑。
有足够的钱财,确实可以左右朝堂风云,但现在……
她手上没有那么多钱财,而要赚到那么多钱财,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她现在缺的,就是时间。
“有本将军在,就很简单!”钱财无法直接与权势对抗,但武力可以:“放心,本将军不会让他翻出风浪。”
“不行,你得先让他翻点风浪,给他一个立威的机会,让他能立足朝廷,他才有竞争的机会。”月宁安轻笑,眉眼间的轻愁也随之散去。
陆藏锋顿了一下,轻应了一声“好!”
纥石烈带兵围了大周在金国的别院,要大周战神陆藏锋交出,在城门口羞辱完颜遗的陆二。
大周自是不同意,纥石烈便下令,命士兵围了别院。
别院内,大周的使臣没有反抗,亦没有派人出来跟金国交涉,看着像是示弱了一般。
然,就在金国上下,认为大周使臣早晚会妥协、退让时,边境传来一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