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决定离开陈都
从王宫走出来的陈百川有些郁闷,即使陈王让自己去做的事情是自己心中所求的,他的心里还是更加郁闷了。
抬头望天,碧蓝天空飘荡的片片白云最终仿佛都是在嘲笑自己。陈百川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乱无章法随性飘荡着的白云是在嘲笑自己,反正他就天马行空从云朵无规律的轨迹中恍如大悟,它们就是在嘲笑自己。或者说,此刻他眼中的世间万物,都用嘲讽的表情对自己嗤之以鼻。
“陛下,臣下有一不情之请……”
“什么不情之请孤全都答应了,只是孤正好也有急事找你,恰好今日你进宫了。孤希望你能即日执行计策,不耽搁一天。虽是急促了,但事急从权,还望爱卿能答应孤这个不情之请。”
“臣……”
“对了,陈爱卿适才想说什么不情之请。放心,孤说答应了就是答应了,只是心头难免有些好奇。”、
“臣并无不情之请,陛下的旨意,臣自当不敢不答应。”
陈百川想起刚才的场景,脸上心里都满是苦涩。陈王把话说到那份上,他也不好意思把想要陈王赐婚的心思说出来,只好苦着脸把婚期不断的延后下去。
所以啊,此时他见到的世间万物都像是在嘲讽自己。
“你这只可怜兮兮的单身狗。”
天穹上的白云当然不可能发出声音,就算它们突破常识长出嘴巴了,也不能说出这等算是前卫的话。这些都是陈百川自感凄凉下的臆想,怀着这种臆想他走回陈府。
失魂落魄般的他对陈府侍卫们热情的招呼声视若无睹,让这群小伙子伤心了好一阵子。接着他又不小心撞到一个丫鬟的肩膀,惹得小丫鬟心里不该有的心思直冒,打好今晚扒开陈百川窗户的心思。最后他好像是撞到一堵墙上。
抬头一看,那堵墙其实是个人——身材魁梧的吴大头。
“哎呀,原来是长文兄,抱歉抱歉。”陈百川把脑袋调转到另一个方向,打算继续自己漫无目的的瞎逛。
听完这话,吴大头怒目圆睁,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似的争辩道:“住口!我也是有尊严的人。你要是再敢用长……那个恶心的名字来侮辱我,就算是好兄弟我也要翻脸!”
这时的陈百川没空考虑为什么长文两个字会是恶心的,口中喃喃着抱歉,继续向其他地方转悠而去。
扑通!
陈百川好死不死的掉进水池中,幸好他熟习水性,翻跃几下就从湖中起来了。
等到池水的冰凉冷得他清醒,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陈百川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脸色变得很奇怪。
他抬头环顾四周,附近的仆人纷纷把探视的头低下。
一个个颤抖着身子是怎么一回事,见到主人跌落水中不应该马上冲上来营救么……看着仆人们努力憋笑的样子,陈百川顿然觉得自己这个主人做得太失败了,下个月的饷银减……不对,内务的事情现在理应嫂嫂管了。
陈百里一大早去了兵营,到现在还没回来。按平常来看,估计要等到太阳下山才能看到他骑着骏马疾奔而归。
本觉得时间不足,现在以冷静下来,反倒发觉不知道干什么事好。
柳使者那边是个难题,不过听说江长引老爷子大病初愈,在家里很是安逸,不给他找点事情做未免辜负了老爷子一直以来的“照顾”。
陈都并不是缺了陈百川就运行不了,毕竟还有一整个朝堂架子在。臣下再愚昧,分内的事情还是可以做好的。帝都官场缺少的是像江长引、陈百川这样的领头羊,否则立即就散成一团团的散沙。这等统率百官的好事,就让老爷子一力承担了吧。
陈百川起了坏心思,外事已决,是不是该把内宅的事情解决了。
正值青春,邪火总是很旺盛啊。
…………
“什么?!你明天就要离开陈都,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吴大头一拍桌子,手劲震得整张桌子杯盘狼藉,酒倒盘斜。他整个人脱离了椅子,圆睁眼睛看着陈百川。
陈百川则是淡定的拿着酒杯,小口小口继续喝着。完全无视吴大头歇斯底里般的震惊,和坐在一旁的陈百里眉头紧皱。
看他淡然处之的样子,吴大头更加没好气了。
“是不是陈王陛下逼你的?你这厮不到要紧关头根本舍不得吃苦耐劳,整天能躺着就不会坐着。我不信你会自己想去!要是陛下的意思,我和你哥哥两人一起出面,我就不信他陈王还能真逼着你去!”
这话说得极其诛心,却也让陈百川心中一暖。能为自己挺身而出的朋友,一生难得一个,这也是尽管五大都的缺点有如过江之鲫,陈百川依然能容纳他的原因。
陈百川心里清楚,陈百里念着当年陈王的接纳和赏识之情,对陈王谈得上忠心耿耿,完全没有逾越半分的意思。果然,他听完吴大头诛心的话语,眉毛皱得死死。
陈百川当即对吴大头轻声呵斥道:“说什么胡话呢,小心隔墙有耳。我知道你担心我,可也得管好嘴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往外面蹿。”
吴大头也发觉自己这话说得太鲁莽,就算他不会察言观色也看得见陈百里眉毛皱成一团了,他顺着陈百川给出的台阶下,说道:“酒后胡言,陈王那般值得我敬重,下次要是再背后说他不是,我吴某人一个月不碰酒!”
陈百里的眉毛这才略微舒展开来,接着他说道:“其实长文说得也有道理,如果真是陈王陛下一意孤行的话,我们就劝劝他。毕竟你的身子还没全好,确实不宜远行。”
杯中酒尽,露出光滑洁白的杯底。
陈百川喝完酒后,笑嘻嘻看着两人,说道:“其实我是不反对的。现在想来除了耽误一件喜事之外,能脱离陈都早些去到那里,我是求之不得。”
“那我陪你去!”
吴大头扯着嗓子大吼,颇有梁山上那位黑旋风的气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