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国传闻有一处地界名叫河洛,历年来圣女生活的地方,古书记载天佑国372年,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圣女降临福泽天佑。
但是十八年过去了,天佑国只经历了短暂的灾荒干旱,没有大乱,更对于圣女一事,世人觉得传闻是假的,当一笑话,没人在意。
天佑国390年,皇帝颁布一道圣旨:得圣女者得天下。
世人都对这道圣旨感到疑惑,民间议论纷纷,瞬间在大街小巷传开。
“诶,自从开国以来天佑国都是姓穆,当今皇上说,得圣女得天下,是不是说像咱们这些个平民老百姓得着圣女,这天下是不是也跟我姓了。”说罢,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对着众人。
“李兄,此话话糙理不糙,甚好,哈哈哈哈。”蓝衣男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桌三四人,对着满桌的精美菜肴把酒言欢,讨论着皇家的事。
自当今皇帝继位之后,天佑国国运昌盛,百姓丰衣足食,在皇帝继位第三年颁布科考法,允许百姓当官参加科考,更允许女子上私塾读书写字。
世人当时对于这一改革有的不解,有的欢喜。
多数人都夸赞皇帝是位明君,必定带领天佑走向繁荣。
果真不久,福泽天佑,繁荣昌盛!
“皇上,臣不解,为何说得圣女得天下,我们也没见过圣女长什么样,要是被心术不正的利用恐怕...这样是不是不太妥。”一位头发微白的老臣弯着腰对面前的皇帝,声音浑厚,不显老态。
皇帝背对着老臣看着眼前的这幅画像,没在意老臣再说些什么。面前的这幅画像出现在他的梦里,梦里的那位女子似仙女下凡缥缈柔美,在他的梦里女子对他说了几句话,就消失不见,随后就颁布这道圣旨。
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此是无需再议,魏老下去吧。”皇帝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皇帝一身龙袍,利落富贵,腰间挂着一枚玉佩,时隔多年,仅仅只有几道细微刮痕,可见爱惜,眉似剑宇英气逼人,眼角嚣张上扬,给原本好看的眼睛多了几分邪气,脸上的皱纹是时间的证明,虽不似当年意气风发,衰老的容颜多了几分沧桑。声音略显老太,步伐不似当年有些沉重,他也不是当年那个清高不可一世的少年。
“是,微臣,告退。”说完弯着腰慢慢往后退去,皇帝的语气带着坚决和笃定,似乎不打算更改圣旨,他也不好继续说下去,惹皇帝不高兴。
出了书房,原本弯着的腰背,现已昂首挺胸向前走。
皇帝的贴身太监紧忙跟着宰相出了书房,低着头走在后面,大气不敢出一下。
“宰相大人,您走好。”皇帝的贴身太监陪笑,小心翼翼的,在他身后护送离开。
一旁的小太监目送魏宰相离开后轻轻的挪动身子弯着腰,走到皇帝的贴身太监身旁悄悄地对着他说:“方公公,贵妃说她准备好了午膳,请皇上去尝尝。”陪上笑脸恳求方公公答应。
方公公理了理袖子,往他身上一撇捏着嗓子:“你这小子居然跟了贵妃,了不得了!”手指往他头上一点,定睛看了他一眼。
小太监被他这么一点心颤了一下,微抖着嘴唇低下头:“这个宫里所有太监还是听您的,您为大,奴才什么也算不上。”
方公公挑着眉毛嘴角上扬,正过身子:“瞧瞧你,有些话知道也别说出来,心里呐知道就好,也别想着攀着了贵妃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咱们呐是太监,太监是个什么,就是奴才,咱们呐,在这个宫里保命最要紧,别一个不小心上错了车。”方公公顿了顿继续说:“小心你的小命。”
小太监不敢抬头就低着头忙忙说道:“是是是,小人明白了,以后全都仰仗您。”
方公公止住了上扬的嘴角,转过身去,进到书法去禀命皇上。
他在这生活了十几年也知道在这个宫里主子,得罪不起。
......
一年一次的七夕节到了,天佑皇城处处张灯结彩,喜气弥漫在大街小巷,在天佑有个传统,男子会像喜欢的女子送一支珠钗,女子会赠送一个香囊,两人相互赠送就作为相互喜欢,随后男方寻个日子便会提亲。
七夕节有三个阶段,一互送礼物,二逛灯会,三放两人一同放许愿灯,盼望以后的日子长长久久,不离不弃。
“你们听说了吗?这次的七夕皇子们也会来听说是为了找传闻中的圣女。”
“你们说圣女会在这里吗?”
“简直可笑哦!你们还真的信,圣女不过就是个幌子,要是像我们这些个平民老百姓找个女子就说是圣女,那天下就想是谁就谁的了。”
“兴许就是个笑话,这世间就没有圣女。”
一位小厮看到有皇家的兵马,给旁边人使了眼色,都闭上了嘴巴。
队伍走远后,证实了他们的想法,“嘿,还真是,怕是皇子都要来了。”
“行了,别说了,人多嘴杂要是被皇家的人听到咱们在这议论八个头都不够砍的。”
纷纷都散了。
一位妙龄少女坐在他们的隔壁桌品茶,手里端着只有天佑国才烧制的茶杯喝了一口,吧唧吧唧嘴,入口温热,带着一丝苦味,咽下去有股淡淡的清香涌出,还挺好喝,心情不错,听到他们谈论问旁边另一位女子:“禾凝,你说圣女是干什么的让他们这样讨论,还有啊,为什么还怕皇家,皇家是什么意思?”
女子语气稚嫩且声音温和清亮,像冬日里的暖茶听起来,暖暖的,却不厚重。
“小姐你别说了,没听到他们都这么害怕还说什么八个头都不够砍的,咱们也别说了。”接话的与对面的那位女子年龄相差不大,心思却比她缜密,眼神底处多有防备。
阮娴娴撇了撇嘴,捏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不错,好吃!”
喝了口茶对禾凝说:“要是我生活在这里就好了,这里的东西好好吃,茶也好好喝,就是...”阮娴娴对着糕点愁思,小鹿般的眼睛充满了困扰。
禾凝看她不说话了问她:“就是...就是如何?”
“就是人没有咱们那里的好,感觉他们好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总把什么打打杀杀放在嘴边。”阮娴娴说完后一口把剩下的糕点给吃了,眯着眼睛,“哇!好甜哦。”
阮娴娴心思单纯,因从小生活在河洛,婆婆保护的很好,让她不知道除了河洛以外还有别的地方。
“小姐他们肯定不像我们那里一样啊,咱们那里风景好,环境好,人更好。”声音俏皮不似刚才沉稳,手指一点阮娴娴的额头,不重不轻,调皮有度。
“哈哈哈哈哈,人还很美呢,是不是啊~小美人儿,哈哈哈哈。”阮娴娴挑着她的下巴一脸坏笑。
嬉闹间听到楼下有一阵轰动,“啊啊啊啊,不要急老娘,滚开点。”
“死开,臭婆娘,也不照镜子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呸,离四皇子远些,不要把你的俗气沾染我家四皇子。”
“什么玩意?你家的?”那人像是看了她一眼,“呕!就你这死样子也配说皇子是你家的。”
......这些话语此起彼伏。
“楼下发生什么了?这么吵。”禾凝有些困惑,像是有人往楼上走过来,寻声望去...
晃了神,心像是漏跳了一拍。
小的时候在画本上看到四皇子已经觉得很美,但是看到真人的时候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就呆呆的看着,男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底不悦,却不显现。
面对楼下人群的骚动他显露烦躁,只管往前走,嘴角原本上扬的弧度刚刚好,眼眸深不见底,他的皮似美人,骨却透露着男子的英气,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妖孽啊,妖孽。
只见他眼神往这里一瞧,禾凝先是呆住随后耳朵慢慢红了,她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他的眼神富有侵略,怕一不小心就沉沦。
世间怎有如此美好的人儿。
阮娴娴看到禾凝低着头耳朵红透了,以为是刚刚自己调戏她,真把她给弄害羞了,往她身边一凑,对着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你咋了,小美人儿~”说完,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
沉醉在刚刚到眼神中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被阮娴娴吓了一跳,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转过头来去她呆呆的看着阮娴娴。
阮娴娴看她呆愣呆愣的,一脸无语,自己心里犯嘀咕,难道她真的有这么大魅力?看样子以后还真不能这样撩拨她,万一爱上自己该怎么办!
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品起茶来,味道清新淡雅,好喝!
正在上楼的四皇子穆泽看到那个女子并没有放在心上,视线往右看到禾凝旁边的那位正在喝茶的那位女子,眼神停留片刻,收住视线,迈着步子走进了包间。
茶楼里清净了不少,还有几个不舍得走的停在了楼下。
禾凝缓过了神,看向阮娴娴不语。
过了半个时辰,禾凝提醒她要走了。
“啊......”虽然百般不想,“禾凝今日是我生辰,婆婆特意准许我出来,我十八年来一直没出过河洛,今日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让我在玩会呗,听说今天是七夕,肯定特别有意思!”
禾凝看向阮娴娴问道:“你知道七夕是做什么的吗?”
阮娴娴思考了一下:“不知道。”摸着下吧随后再说:“管它是做什么的好玩就够了!”
“快些快些,要不然一会就不好玩了。”阮娴娴已经走到楼梯口对着禾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