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盛夏正式进入谭氏工作。
这是谭峥的意见,当然也得到了谭宗文的首肯。
只是压力山大的那个人是盛夏。
尤其是每天面对处理不完的文件,她真的很累。
整整一个上午,她忙的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好在她之前有管理盛氏的经验,现在处理起这些文件来还算是驾轻就熟。
直到处理完所有的文件,她这才拿起电话。
不知道谭峥现在吃饭了吗?
拿着电话想着这些的时候,盛夏脸上的倦意也很快消失了。
只不过还不等她拨出去,就有敲门声响起。
“请进。”
“我过来打扰你工作了吧……”
易子墨就这样站在办公室门口,面含微笑看着盛夏说道。
“……小姨……您请坐……”
意外之余,盛夏还是热情地邀请易子墨坐下。
毕竟是谭峥的小姨,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这点儿分寸要有。
再说,曾易现在的情况,她找到谭氏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
易子墨点了点头,随后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工作人员很快端来了两杯茶,礼貌放下后便走到门口把门带上了。
见办公室的门合上,易子墨这才开口:“盛夏,我今天过来找你,是有事求你。”
一个求字,易子墨说的是那样的为难。
盛夏听着也是挺别扭。
就算是有不详的预感,盛夏还是说:“小姨,您是长辈,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好了,哪里来的求这一说。”
“盛夏……”易子墨的双手不觉一握,像是下了决心似的,开口道:“你能不能看在曾易时日不多的份上可怜可怜他。”
来求盛夏,易子墨的心情很矛盾。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外甥,她心里怎么会好受。
然而她最终只是一个可怜的母亲,天平一点点向曾易那边倾斜。
尤其是昨晚,她在儿子房间里看到的那一幕,让她的心痛到了极致。
睡梦中的曾易嘴里嘟囔着什么。
易子墨不放心就走近了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看的她心都碎了。
儿子那如白纸一样的脸,毫无血色。
看着他消瘦的脸颊,易子墨更是懊恼不已。
怎么之前就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变化呢。
“夏夏……夏夏……你别走……”
这微弱的声音从曾易的喉咙里挤出。
傻孩子!
易子墨险些就要哭出声,后来还是用手捂住了嘴巴这才没有发出声音来。
都怪她呀,要是她一开始就支持儿子的选择那该多好。
夏毓晴母女的手段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她的贪心。
易子墨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说曾易好好的,她或许还没有这么难过,
今天刚和主治医生谈过,情况糟糕的很。
用医生的话说就是癌细胞已经转移了,五脏六腑都会很难受,作为家属就是多陪伴,尽量满足病患的心愿。
这样的话历历在耳,易子墨也在时刻提醒自己,要在儿子不多的日子里尽量满足他的心愿。
什么心愿还用说吗?当然是盛夏。
可盛夏只有一个,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