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夏毓晴，在证据面前依然抵死不认。
“不是我，这些不是我……”
她的高声叫喊当然还是被庭审人员制止了。
一个小插曲被化解后，法庭又恢复了他该有的庄严。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宋源会主动向法官申请发言。
他一改之前的漠然，痛哭流涕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一句我知道错了，宋源足足说了几遍，他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悔意。
即便是嫌疑犯，他也有发言的权利，法官并没有阻止。
可是坐在前排的凌枫不乐意了。
如果杀了人都说一句我知道错了就这样蒙混过去，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随意杀人了。
想想自己的父亲，当年可是尸骨无存，他又怎么能见宋源这样表演。
两只手不觉握成了拳，发出了嘎嘣嘎嘣的声响。
就在他欲要起身的时候，谭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冷静点。”
仅仅三个字就像是一剂镇定剂，让凌枫一颗狂躁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是呀，这是法庭，不是自己冲动的地方。
就算是宋源自我辩解，他依然改变不了杀人凶手的身份。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凌枫这才点了点头，并渐渐舒展了握紧的拳头。
盛氏夫妻倒是沉得住气，两人只相视一望，握紧彼此的手看向了被告席上的宋源他们。
严一桓的一双手紧了又紧，松了又松，手心里早已经湿润一片，那是紧张。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宋源今天的结果是他作恶多年的报应。
可是即便是这样，严一桓还是不免担心。
目光再次看向被告席，看着那个痛哭的男人，他的心莫名的一抽一抽。
天下又有哪个当子女的看着父亲如此行为还能无动于衷。
但凡不是冷血的人，大概都做不到。
这里面最惊讶的莫过于夏毓晴。
她认识宋源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如果就连宋源都放弃了，那她又该怎么办？
人都是自私的，越是关键时刻越是只能想到自己。
女儿那副模样，要是自己再坐牢，哪里还有盼头。
现在的夏毓晴慌了神，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早已没了方向。
该怎么办？
她一遍遍默念着，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压制心中的魔，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宋源身上。
何止夏毓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宋源的方向。
“法官，各位工作人员，还有我的家人……”宋源说完家人两个字时目光已经投到了严一桓的方向。
但是仅仅几秒钟的功夫，他的目光又很快收回继续说道：“我的罪行无法被饶恕，这些年我干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对不起那些被我害的人，还有他们的家属……”
深深一鞠躬，宋源这是面向凌枫，那是忏悔他杀了凌天放。
可是一条人命岂是一鞠躬可以化解的。
凌枫一想到父亲，就恨不得冲上前撕碎了宋源。
然而理智告诉他，宋源自然有法律来制裁，自己要是冲动用武力，那岂不是和宋源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