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国疯了一般扑向了海水里。
那一刻，他发现自己的喉咙里居然发不出一个音来。
后来等救援的人员赶过去的时候，陆建国才反应过来要找经理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等他赶过去找经理的时候，经理早已经带人离开了。
他们赶去抢救凌天放。
那一天几乎所有人都赶了过去，等回来的时候，除了带回游艇的残骸，什么都没有。
不，还有凌天放带上游艇的钓具。
那些钓具陆建国是熟悉的，他不止一次地看到过。
见物如见人。
陆建国双腿一软，直接摊倒在了那些残缺的钓具面前……
十年前发生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这三千多个日日夜夜里，陆建国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
每每入梦都会看到凌天放那张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担惊受怕了十年，谁成想老天爷居然把报应报到了女儿身上。
“凌总，这些都是我的错，和芊芊无关，你就放过她吧……”
跪在地上的陆建国，浑身跟筛糠一样抖得厉害。
他早已经忘记了所谓的尊严，他一心想要保护的只有女儿。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
他们不能在一起。
绝对不允许女儿受到一点点伤害。
陆建国满脑子都是这些。
“你想为凌总报仇我理解，我的确该死。如果你能放了芊芊，我愿意拿命来偿。”
凌枫半天不语，眸子里的水光渐渐散开，哼道：“拿了你的命，就能换回我父亲的命？”
“我……”陆建国哑声，无法接下去。
凌枫垂眸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冷笑道：“你不认为你的要求过分吗？你的错凭什么让芊芊来买单。你是你，她是她，你没有权利阻止她获得幸福。”
陆建国猛然抬头，望着眼前的人，看着这个几乎咬着牙才说完话的人，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这是什么意思？
等陆建国反应过来的时候，凌枫已然开口：“你的命好好留着，我不想芊芊伤心。”
说完这话后，凌枫多一秒都没有停留离开了。
他怕自己再停留下去，无法压制自己的愤怒之情。
看着那扇晃动的门，陆建国浑身软的就像一摊泥一样，瘫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
商场门口，谭峥的车子已经停在了那里。
“她们还没有出来？”凌枫走过来的时候，开口不复平日的霸道张扬，嗓音略显沙哑。
“应该快了。”谭峥也是刚下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的嗓子，这是……”
“没大问题，估计就是吹了凉风嗓子有些不舒服。”
凌枫的目光瞥向了商场门口，见熟悉的身影还未出现直接开口：“陆建国约我见面了，他让我放过陆芊芊。”
“你怎么说？”谭峥问的语气淡然，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
凌枫也没有隐瞒他的意思。
“我当然不会放开芊芊。芊芊有什么错，当年我父亲出事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
喉间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凌枫的话。
十年前陆芊芊是九岁的孩子，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