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易,做决定前一定要问问自己的心。”
曾易没想到谭峥会给他说这样的话,身子微微一怔,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
谭峥晲视着他,眸光微动,缓缓开口道:“人这一辈子要做的决定很多,不论做什么决定,都要无愧于心。既然不能给盛夏任何承诺,就不要一直纠缠她。她已经很辛苦了,不要因为你的不理智给她带来任何负面影响。不能保护她,那就请你远离她。”
远离她。
这个曾易真的没有办法做到。
“谭总,这是警告吗?”
曾易不喜欢他这样的语气,更不喜欢他眸中的那份嘲弄。
他们的母亲是亲姐妹,他们本应该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兄弟。
奈何都喜欢一个盛夏。
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曾易还在上一世负了盛夏。
这才是谭峥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谭峥的目光里带着丝丝寒意:“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盛夏分毫,如果有人胆敢越过我的底线,别怪我不客气。”
曾易打小就优秀,几时被人用这样的目光警告过。
“我不会伤害盛夏,但是我也不会松手。”
“你认为你还有这个资格吗?”
这听上去很平淡的几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剑,斩断了曾易的退路。
是呀,他哪里还有退路。
夏家母女的步步相逼,还有母亲的推波助澜,已经把他推到了悬崖边了。
对他来说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可是一想到父亲,那迈出的一只脚竟是犹豫不决。
谭峥似感觉到了他的犹豫,补上一句:“一个男人如果给不了心爱的女人最基本的东西,他还有什么资格说爱。”
这句话对曾易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的确没有资格,那个资格早在很久以前就被他消耗了。
曾易无法反驳,久久不能言语。
仿佛灵魂被人抽走了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保持着手握拳头的姿势。
谭峥的轻轻一拍,这才让曾易紧绷的身体垮了下来。
这一垮,也就彻底没有了气势。
拖着沉重的步伐,曾易走的是那样的虚浮无力。
谭峥就这样盯着他的背影,心里其实并不舒服。
没有办法。
有些事情退让过一次,带来的是一场灾难,那场毁灭性的灾难锥心刺骨,犹如刻刀刻在了谭峥的身体里。
他又怎么可能愚蠢的再犯第二次错误。
对曾易说出这么重的话,他承认自己的残忍。
残忍也好过盛夏再次受到伤害。
有了这样的认知,谭峥这才移动脚步向车那边走了过去。
“谈完了?”盛夏问话的时候已经有些困意,用手捂了捂嘴巴。
“困了吗?”谭峥坐到驾驶位上,轻抚了她的脸说道:“那我现在送你回学校,应该还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还好,不算困。”
早在他拉开车门的时候,盛夏的精神就恢复如常了。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疲倦的样子,这才用手捂了捂嘴,没想到还是被他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