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欧式沙发上,盛夏和夏果果相对而坐,期间两人未有任何的交流。
夏果果是被刚才盛夏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震慑住了。
而盛夏则是无心应酬这个上世害她惨死的凶手。
静谧的房间里,空气骤然冷却,更让人窒息。
直到卧室的门打开,邴宽走出来,她们才不约而同地站起身。
“邴宽叔,爸爸醒过来了吗?”
面对盛夏焦急的询问,邴宽很是为难地说:“盛总的确是醒了,只不过……他让我先送小姐回去。他说……他没脸和你一起走……”
这是什么意思?答案恐怕是小孩子都明白了。
父亲这是在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懊恼吗?
盛夏心里冷笑:果然,男人都是守不住自己的身体。
等待,等来的结果居然如此不堪。
盛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脚步一趔,身体晃了晃,甚至都没有再瞧一眼一旁的夏果果,直接向大门处走了过去。
“哎……”邴宽无奈地叹了口气。
门外的盛夏,脚深一步浅一步,她都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想想之前,她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即便是父亲犯错了,也要听听他怎么说。
或许真的是父亲喝醉了也不一定呢?
再说了,母亲去世多年,父亲一个人也很孤独,最近压力这么大,他才……
可是看到邴宽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最终还是让她失望了。
“夏夏,盛总会去西城的别墅,他想冷静一下。”邴宽最终还是不忍追了出来。
他眼里都是心疼之色,是心疼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
十九岁,本应无忧无虑的年纪,这接连的事情他真担心她承受不住。
盛夏回过头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邴宽叔,照顾好爸爸。”
如果是上一世,盛夏肯定是早就哭了。
然而,这一世,她绝不能脆弱。
……
富春山居的这套别墅,盛夏第一次觉得是那样的空旷。
邴宽跟着盛国祥去了西城的别墅,家里的佣人也被盛夏打发了出去。
偌大的客厅,盛夏一个人独坐,心在一点点的往下沉。
当年即便是母亲离世,她也未曾觉得。
现在父亲的离开,让她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与其说是父亲的离开让她伤心,不如说是父亲的背叛让她无法接受。
都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长情的男人,要是以前盛夏一定不信。
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个例外,这些年他心里始终都放着她母亲一个女人。
现在,盛夏不得不怀疑了,他的父亲到底还爱不爱她的母亲。
想着想着,盛夏的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是为母亲流,也是为自己流。
她甚至想到这以后,父亲是不是都不会回到这个他们曾经最幸福的家了。
不顾眼睫上挂着的泪水,盛夏又抬头把整个家打量了一番。
只是,越看眼眶里的眼泪越多,越看眼睛越模糊……
“妈妈,要是能回到小时候该有多好……”盛夏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颊上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掉。
低低的抽泣声,难掩盛夏心中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