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琳虽然不愿意和孔栗回学院教书育人，但还是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学生，一个连魔法最基础的原理都不懂的，零魔法亲和的学生。
这倒也是个新鲜的体验。
“物质与物质之间是存在密度的区分的，而正是密度的不同才会让两种物质接触时，存在间隙。”
雅琳姐甩了甩筷子，那摊红汤在陆不兑的面前横铺开。
“你看上面的油，油的密度比水小，所以油花会飘在水面上。”
陆不兑看着上面一个个小小的圈状的油花，点了点头，然后记在了笔记上。
他其实这么好的记性，压根不用记笔记，但是他不记雅琳姐就骂他……这老师太严格了……
刚刚他是不是还觉得她温柔？
一定刚才是他的脑袋进水了。
“但是你要记住，物质的密度是可以改变的，尤其是元素和元素转化的物质，密度的意思是指在一个特定的体积内的质量的度量。简单来说同样是这么一个碗，装一碗水和装一碗油它的重量是不一样的，这就是肉眼可见的密度不同。”
“恩。”
“魔法源也是同理的，两个魔法源承载量相同的魔法师，但是实力却有可能天差地别，是因为……”
雅琳老师适时的把问题抛回给了陆同学。
“因为魔法源中元素密度不同。”
“没错，可以在同样大小的魔法源中承载更多元素的人，其实力就会更加高强。”
“可是我之前听说过一个水桶理论，是说……”
“啊，我知道那个理论，那说的没错，作为水桶的魔法源想要承载更多的魔法元素，升级和进化是必要的，但是水桶无法再进化的时候，魔法师们能改变的就只有桶里的水了。”
陆不兑大致理解地点了点头。
“所以说，礼丫头当时做评定时，虽然是中级魔法师，但是却评定为a-，也是这个原因吗？”
“恩，她魔法源里的魔法，密度和纯度极高，已经高到了可怕的程度。”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丫头天赋异禀？”
“天赋异禀是其中一个原因，除此之外还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可能很多年前就已经可以突破至高阶了，但不知什么原因没有这么做，于是那些元素在她的魔法源里不断地挤压、提炼、压缩，最后直到了今天这个恐怖的纯度。”
“还有一种可能呢？”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在将游离元素吸收进自己体内的时候，这些元素本身，就已经是这个纯度了，这种情况比较常见于……”
雅琳姐似乎有些犹豫，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和陆不兑说。
“常见于什么？”
雅琳沉默了片刻后，吐出了两个字。
“传承。”
“传承？”
“恩，传承，上一代将能力直接以传承的方式继承给下一代，多见于家族传承。另外，在神学备受推崇的那段时间，在各个神殿也都有传承的说法，什么圣子啊圣女啊，从神那边继承神力啊，不过这些大多都是用来吸引信徒的噱头。”
“听着就不太靠谱，我觉得还是第一种的可能性大一些。”
陆不兑深受神学推翻论的影响，还是不太相信有神这种生物存在，如果有，为什么从来没人见过。
如果有人见过，为什么世世代代那些祭祀或祈祷物上，神的形象总是大有出入。
神，只是人用来寄托愿望和无法完成的事所捏造出来的幻象。
他是坚定不移的无神论者。
“好，我们再回到元素和物质，你看这个水球。”
这次，雅琳姐的筷子在半空捣了好几圈，只见那红色的汤液又变成了球体，然后不停地旋转，随着旋转的加速，它的周围覆上了一层层的清水。
陆不兑现在知道了，这些凭空出现的水，是由水元素转化成的物质。
水球越滚越大，直到直径三四十寸才慢悠悠地停下，此时处于水球中新的那团红汤，大小不及整个水球的百分之一。
“看好了，不要眨眼。”
“好。”
筷子在雅琳的指尖旋转了一圈后，她轻巧地将其放下。
瞬间，水球炸开了。
那一瞬间的水花扬在陆陆不兑的脸上，然后其中大部分化作了蓝光，汇成一道涓涓细流，钻进了陆不兑的身体里。
而那团红汤则是垂直坠落，洒在了地上。
大水球凭空消失了，只在地上留下了红汤，还有不值一提的一些水渍。
“看见了么，水元素在魔法效果结束后会变回水元素，而物质仍然是物质，而这……”
雅琳指了指地上的那一点水渍。
“这是魔法形成时，被水元素引导而来的水物质，它同样不会消失。”
“我明白了，所以我泡了一个晚上的水，其实只是在水物质里泡，里面本来就没有多少水元素，所以收效甚微。”
“正是如此，你倒是学得很快，也不算特别笨。”
“咳。”陆不兑有点脸红，他也知道这只是最基础的魔法理论课，那些六七岁的小魔法师都懂的东西。
“那为什么，平常我保持着这种液体金属特性的状态，却也不怎么吸收魔法元素呢?”
“因为现在这个时代，游离的魔法元素密度小质量轻，很难被吸收，不像魔法师们放出来的魔法，密度相对较高，你就想想一下你去抓一根羽毛和抓一捆羽毛，其难度是不一样的。”
“原来如此，不过那次雷暴术的时候，为什么那个雷电之力的魔法效果还未消散，就可以被吸收。”
陆不兑仔细回忆之前在索桥上的那一幕，他可以确定，雷电之力进入他身体的时候，并不是魔法效果消散的状态。
“因为那是用卷轴施放出的魔法，在被施放出去的一瞬间，因为卷轴的损坏，它对魔法元素的收束效果其实就结束了，没有后续跟进的控制力，理论上来说，如果你需要吸收大量的魔法元素，卷轴魔法就是你最快的增长途径。”
“难怪。”这个是重点，陆不兑暗自记下，看来之后他必须得多留意些卷轴的动向，魔法卷轴现在对他来说，可是好东西。
“别光说难怪，动笔啊，我刚说了这么多你记下来没？”
雅琳老师皱着眉，探过头来就要检查陆不兑的笔记。
“记了记了，正在记。”
陆不兑立马低头，运笔如飞。
“字写得端正一点，写写清楚。”
“好好。”
“明天这个时候你再过来，我们做一次随堂测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