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子说:“若是没事,我先告辞了。”
说完,转头就走。
“小七。”梁尔尔道,“帮我送送云公公。”
“是。”
小七跟上小云子,按照梁尔尔说的,小七掏出了银子,想要塞云公公。
小云子一看那银子的数目,目光更冷了,这点钱!简直就是看不起人。
小七:“夫人给你的,让你……”
“这些钱,让夫人留着吧。”小云子皮笑肉不笑地,走了。
小七耸肩,回去去见梁尔尔。
此时屋中,只有梁尔尔的一个人了,她坐起身,精神奕奕:“走了?”
“走了。”小七又说,“没收钱。”
梁尔尔笑了笑:“看来,童先生那边挺顺利的。”
…………
…………
童不兮这里确实很顺利。
南楚王赶到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人呢?”南楚王问姜成。
姜成低着头,回道:“已经……走了……”
“你的人跟着没有?”南楚王问。
“跟着呢。”姜成说,“我拍了最好的侍卫去追踪!”
话音落下,只见那个最好的侍卫,走了过来。
见到一旁的南楚王,那侍卫连忙行礼:“参见陛下!”
南楚王道:“你怎么回来了?”
“属下无能!”那侍卫跪下,“将人跟丢了!”
南楚王看向姜成,皱眉不满:“你的人中怎么回事?三番两次都把人跟丢了?!”
姜成跪下领罚,他看一旁的侍卫:“怎么会跟丢的?!”
“回陛下!回姜大人!”那侍卫一拱手,回道,“属下刚才跟踪圣女的时候,被一人偷袭了!若不是被偷袭,也不会将人跟丢!”
“偷袭!”南楚王道,“谁偷袭?!”
“蒙着脸,不知长相。”那侍卫想了想又说,“看功夫,很诡异!”
南楚王眉头紧锁。
一旁的姜成又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侍卫摇头:“没有了。”
南楚王揉了揉眉心。
姜成抱拳,冲南楚王道:“陛下,圣女本就是不是寻常人……偷袭之人很可能是圣女的人!”
“也有可能,跟朕一样,是想找到她的人!”南楚王眉头紧锁着。
姜成没办成事,也不敢多说什么,只低着头,等着南楚王处置。
“朕再给你加派人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南楚王道,“要是再找不到圣女,你也不用出现在朕的面前了!”
“是!”姜成连忙应下。
…………
…………
这边,童不兮在客栈中卸妆。
“刚才挺险的。”童不兮一边擦掉脸上的红妆,一边冲邹蓝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邹蓝回道,他刚才走了为了保护童不兮安全离开,偷袭那个侍卫。
“那侍卫是姜成手里最厉害的人。”邹蓝擦干净了脸上的妆容,不疾不徐道,“这次之后,恐怕,以后想逃走更是难了。”
“没关系。”邹蓝说,“我会护送你。”
童不兮将头上的玉钗拿下来,一头黑发垂下来。
“后天,我就要去皇家小院了。”童不兮看向邹蓝,“你记得,比起保护我,你更要保护自己。”
邹蓝:“你跟尔尔,我都会保护好的。”
童不兮闻言,稍稍一顿,拍了拍邹蓝的肩膀,轻轻笑了笑。
…………
…………
梁尔尔这边,装病暂时躲过了南楚王。
洛溪来看了梁尔尔,带来了童不兮最新的消息:“先生说活,两日后,出现在皇家小院,你准备好了吗?”
梁尔尔坐在床上,捧着药碗。
“已经准备好了。”梁尔尔说,“我早就等着童先生动手了。”
洛溪深吸一口气:“我也是。”
梁尔尔看她:“你可想好了。”
“想好?”洛溪微微一顿。
“离开皇家小院之后,可就没有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了。”
洛溪:“我早就想好了,这般生活,也不是我想要的。”
梁尔尔点头:“那好,到时候,你跟我去大齐!”
“嗯!”洛溪说,“只要能不做这笼中鸟,就好。”
两人相视一笑。
就在此时,小七走了过来。
“严夫人来了!”
梁尔尔将手里的药碗晃了晃,冲洛溪说:“等来了。”
“你知道她要来?”洛溪有些诧异。
“当然呀。”梁尔尔说,“她按照我的说主意,现在跟媛夫人平起平坐,如今我又生了病,她自然要来表示一个关心的。”
“那我先躲一躲。”洛溪说。
“好。”
梁尔尔说,你先到屏风后面。
“嗯。”洛溪起身。
…………
…………
严夫人走进梁尔尔的屋里,只见梁尔尔刚吃完药。
梁尔尔看向严夫人:“坐吧。”
说完,又对小七说:“去帮我拿点儿蜜饯来,这药太苦了。”
“是。”
严夫人看着梁尔尔手里空荡荡的药碗:“你好点没有?”
“就那样吧。”梁尔尔说,“吃了药,也不见好。”
梁尔尔说着,揉着眉心,显得很是苦闷:“也是我命不好,眼看着就能进宫了,偏偏因为这病啊……”
严夫人说:“邹七,你想过没有。”
“想什么?”梁尔尔看她。
“你为什么忽然生病。”严夫人说。
梁尔尔看她:“你的意思是……”
严夫人:“你早不生病,晚不生病,怎么就在进宫的当天病了?”
“有人嫉妒我,给我下药?”梁尔尔挑着眉梢。
“我觉得是。”严夫人说。
“那你觉的,会是谁呢?”梁尔尔反问她。
“媛夫人。”严夫人张口就说,“她是江湖人,总能找来一些奇奇怪怪的毒药,她嫉妒你,对你下毒,很不难猜!”
梁尔尔不置可否:
“除了她,你不也可以给我下药吗?”梁尔尔反问。
严夫人怪叫一声:“你怀疑我?!”
“我只是说一种可能。”梁尔尔回道。
“我为什么要害你?!”严夫人皱着眉,”因为你的主意,我现在在皇家小院地位很稳,虽然不能进宫……我很遗憾!但是,我也还是觉得你不错的!我不会害你!“
梁尔尔当然知道她没有对自己下毒。
毕竟现在的中毒,梁尔尔的心里最清楚,这是她的自导自演。
“好。”梁尔尔说,“我们就假设是媛夫人给我下的毒,你有证据吗?”
“我没有。”严夫人气势满满。
梁尔尔:“……”
第一次见到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她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又打算怎么做?”梁尔尔又问。
“以牙还牙!”严夫人说。
梁尔尔眯起眼,她就等着这句话呢。
“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梁尔尔说着,又削弱地咳嗽了一下,很像是那么个样子,“我就算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啊。”
“我帮你啊!”严夫人拍着胸脯。
“怎么帮我?”梁尔尔暗中一笑,顺势问道。
“你只要咬口,中毒之前见过她身边的婢女!我就有办法整治她!”
“那不行。”梁尔尔说,“我本来就没有见过……”
“你真么这么老实?”严夫人说,“就说一个谎而已!”
“说谎可以。”梁尔尔说,“但是这种……无赖似的说谎我不干。”
一点点的技巧都没有。
“那你想着怎么样?”
“让媛夫人的丫鬟直接承认不就行了?”梁尔尔说。
“你说什么?”严夫人一愣。
梁尔尔道:“媛夫人身边只有一个小丫鬟吧?你要是能将这个小丫鬟拉拢过来,扳倒媛夫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可是,就因为她身边就一个丫鬟,所以……”媛夫人道,“不好下手!”
“那丫鬟年纪不大。”梁尔尔说,“正是心性为稳的时候,软硬兼施,她会归顺你的。”
严夫人眼前微微发亮。
“还有啊。””梁尔尔说,“实在不行,你也可以挑拨她们主仆的关系啊,总要是动手啊!”
“我明白了。”严夫人上下看梁尔尔,“邹七,你这阴险的性子,即便是到了宫里,也能混下去。”
梁尔尔:“……”
“我帮你想了半天主意,就得了阴险两个字?”
“开玩笑!”严夫人说,“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你最好快点动手。”梁尔尔提醒她。
“怎么说?”
梁尔尔道:“你现在分走了媛夫人一半的权利,她那边也正想着怎么对付你呢!在对方动手前!你先拿下她!也省的她整出来什么幺蛾子。”
“你说的有道理。”严夫人点了点头,“我走了。”
说完,人匆匆离开了。
…………
…………
洛溪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也就严夫人了……”洛溪叹气,看向梁尔尔,“你也敢说,要是严夫人仔细想一想,就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陷阱。”
“她不会仔细想的。”梁尔尔说,“那些给她出主意的姑姑已经被赶出去了,她又因为我之前出的主意,得到了好处,现在我说什么,她都会照着办的,而且……要是事情成了,皇家小院就是她的了。”
洛溪叹息:“所以我说,他也就严夫人了。”
梁尔尔说:“其实,我一直在等她。”
“拿着药碗给她看?”
“是。”梁尔尔说,“要想对付媛夫人,严夫人是最好的武器。”
“你好像,很讨厌媛夫人。”洛溪说,“是因为,她赶走你的侍卫?”
“是啊。”梁尔尔说,“不然,还能因为什么事?”
本来邹蓝能在这里好好陪着她的,媛夫人自作聪明,害的邹蓝不得不离开。
梁尔尔可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人。
“这两天,就看媛夫人的好戏吧。”梁尔尔说。
…………
…………
严夫人没有让梁尔尔失望,只过来两天一夜!
皇家小院就闹了起来。
梁尔尔是半夜被叫起来的,她还睡得迷迷瞪瞪呢。
“小姐。”小七轻轻推了推梁尔尔,“外面有人要见你。”
“谁?”梁尔尔坐起身。
“是严夫人的丫鬟。”
梁尔尔稍微清醒些了:“让她进来吧。”
“嗯。”
“邹夫人,您赶紧跟我去媛夫人的住处吧。”严夫人的丫鬟进来之后,也不废话,直接说道。
梁尔尔不情不愿:“我着身子,怎么去啊?”
“我家夫人帮您叫了轿辇。”丫鬟说。
梁尔尔:“……”
“好了,我收拾一下,就去。”
“是。”
…………
…………
梁尔尔来到媛夫人的住处的时候,这里已经围了一众夫人了。
天寒地冻的,大家也不嫌,津津有味看热闹。
梁尔尔拉了拉肩上的风衣,走进院长中,除了夫人们,院中还是不少侍卫。
众人围着媛夫人,她此时被两个侍卫将人按着,跪在地上。
前面,严夫人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披着一件白狐披风。
“邹夫人,你来了?”严夫人冲梁尔尔道。
梁尔尔颔首:“有事吗?”
“给邹夫人搬座椅。”严夫人说,“她被人下了毒,别坏了身子。”
“是!”
梁尔尔绕行兴致地看了一眼严夫人,掀起披风,缓缓坐下。
“严夫人,你刚才说……我是中毒?”梁尔尔道,“这话怎么说?”
“你还不知道吧?”严夫人道,“你被人下毒了!”
“下毒?!”梁尔尔瞪大眼睛,很是认真地配合着严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那就要问她了!”严夫人指着媛夫人,“你嫉妒邹夫人,给人下毒!你怎么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媛夫人也不是一般的硬气。
“你的丫鬟都招认了!你还想狡辩?!”严夫人一拍手,“把媛夫人的丫鬟带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小丫鬟被侍卫带了进来,那丫鬟缩着肩膀,根本不敢看媛夫人。
严夫人冲她道:“你来跟大家说一说,你的主子,是怎么让你害邹夫人的?!”
丫鬟重重一抖:“我……夫人给了我一包药,让我下给邹夫人,我……我就溜到了邹夫人的院子里,把药下在了她的饭菜里……”
“荒谬!”媛夫人厉声打断那丫鬟,“翠儿!你说我给你了药?你还溜进了邹夫人的住处!?”
“是……”那丫鬟的脑袋就像埋在肩膀里。
“胡扯!”媛夫人低吼,“你是如何能混到邹夫人的院子的?!你又是如何精准地给她下药的!?你当邹夫人院子里的人是瞎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