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吕岳出了中军大帐之后,内心对于闻仲和金灵圣母的警告依旧是不以为意,心中不服气地想到:哼,闻仲师侄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胆小了,.金灵师姐也太过小心,上次的万仙来朝把佛教那群怂货骇得屁滚尿流,他们早就吓破了胆,如今我大军齐至,还不出城投降?
吕岳越琢磨心里就越是不满,低声骂道:“无量天尊!想他闻仲不过一介金仙,又是小辈,有何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不如我悄悄潜进邺城,将那一城人瘟翻了,生擒扎荦山,倒是看他怎么说。”
想到此处,吕岳急忙跑回自己的营帐,将这事告诉了自己的弟子周信等人。那几名弟子也是混人,听到吕岳添油加醋的描述后,纷纷大骂闻仲懦弱,不等吕岳煽动,就叫嚷着前往邺城。吕岳一听,正中下怀,于是师徒几人打点行囊,趁着众人不备,六书一封,径朝邺城去了。
却不知道,吕岳这一去,乃是傻人有傻福,避过了观音菩萨的埋伏。原来,观音菩萨等人打探好了唐军的行军路线,故此专门与路上伏击吕岳。没想到,吕岳为了尽快赶往邺城,居然自己领着弟子抄小路走了。这下子,可让观音菩萨着实好等。不过,俗话说,生死富贵,各安天命。吕岳虽然躲过了观音菩萨这一路伏兵,却也是逃不过他命中注定的一劫。正是:悔不听忠良谏,身死道消为哪般?
却说吕岳这一路之上快马加鞭,终于在二日之后赶到了邺城。到了城下,他二话不说,立刻布起瘟煌阵。其实,他也知道自身的短处,若论起本身修为,他和佛教高手差着好大一截,若不是有着瘟煌阵,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独自来谋取邺城。
只见那瘟煌阵瞬间立起,黑云滚滚,蝗噪如雷,吕岳和他几名弟子,身形隐于黑云之中,若隐若现。大阵上空,有刑瘟印、止瘟剑、瘟疫鈡、瘟煌伞、散瘟鞭、头疼馨等法宝倒悬,一齐震动。仔细看去,阵中无数蚊蝇涌动,又有亿万蝗虫铺天盖地而来,恶心非常。
“去!”只见吕岳低喝一声,阵中黑雾仿佛受人牵引一般飘向邺城。这黑雾,常人沾上一丝也会神志不清,头疼脑热,手足抽搐,皮肤溃烂而死。便是大罗金仙,也需小心提防,若是一不小心让黑雾渗进皮肤,即便当时无事,过后也难逃个身死道消的结局。
见吕岳袭来,扎荦山大惊:“怎么回事?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唐军不是还在路上吗?”
定光欢喜佛来到城墙上仔细瞧了瞧,道:“城外只有吕岳和他的几名弟子,身后并无军马,如我所料不差,应该是他单人独骑而来。难怪一直没有观音菩萨传来的消息,想来是错过了。”
“哼!”扎荦山不屑地冷哼一声,“居然敢单枪匹马前来邺城,还真是胆子不小,也罢,既然你急于求死,那就送你一程。”就连扎荦山这个凡人都看出来吕岳现在的行为是在找死了,也不知道吕岳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不急,”看到了外面气势汹汹的吕岳,定光欢喜佛笑道,“待我等好好消遣消遣他,也好寻个方法看能不能顺势打退闻仲大军。”说罢,又朝着文殊菩萨笑道:“菩萨,麻烦帮贫僧一把,暂时制住瘟气。”
文殊菩萨笑骂一声:“你这家伙,自己在一旁想办法,却让我来挡瘟。也罢,贫僧帮你这一次,你可要快点。”说罢,文殊菩萨现出佛门金身,双手前推,一股浓郁的佛门金光散发而出,将整个邺城笼罩其中。那些黑色的瘟气,在接触到佛门金光的时候,纷纷被阻挡在外,只听城外无数蝗虫毒蚁“吱吱”乱叫,让人听上去头皮发麻。
“好吕岳,这瘟煌阵当真厉害,简直无孔不入,定光佛,你快一些,我可挡不住多久。”文殊菩萨满头大汗地道。
“不必惊慌,贫僧已有定计了。”定光佛眼色一冷,从袖中拿出一片青色仙草含在嘴里。这仙草,乃是他当年奉通天教主之命探望三皇之时,从火云洞中偷出的一叶。神农看在通天教主的面皮上,也不好与他计较,只能当作没有看见。现如今,定光佛能拿出这片仙草,也算是合该吕岳遭劫。
阵中吕岳,见邺城被团团瘟气包围,哈哈大笑道:“截教恁的胆小,将佛教夸得天花乱坠,在我的瘟煌阵面前,还不是做起了缩头乌龟?等到为师将扎荦山生擒之后,看那帮人还说什么?”
座下众弟子连忙趁机溜须拍马,直逗得吕岳哈哈大笑,座下金眼驼的尾巴都快翘上天去了。
“兀那和尚,快快出城投降,否则道爷就让这邺城鸡犬不留!”吕岳朝着邺城大喝道。
“哼,”只听得城中定光欢喜佛冷笑道,“吕岳,亏你还是九龙岛有名的炼气士,敢在此处叫嚣,当真不知道死字怎写吗?”
吕岳听到定光佛的声音,大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长耳定光仙你这叛徒。怎么?你是见势头不好,又来投奔截教吗?可惜了,我们截教可不会再收你这背德亡义之人!”说罢,冷喝道:“长耳定光仙,我这瘟煌阵无孔不入,只要你进我阵中,保管你中瘟疫而死。你倒是进来试试,也好让我替师尊清理门户!”
吕岳越说越气,直把头上各种法宝摇得叮当作响,黑雾浓浓,万千瘟虫好像发狂一般向邺城扑去,其势头比刚才还要厉害几分。若是说起整个截教最大的耻辱,并不是封神之战中的落败,当时阐教虽然胜之不武,当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截教之人骄傲自满,不可一世的过错;截教最大的耻辱,实在是这个背叛截教的长耳定光仙!他不禁背叛截教,还将六魂幡偷走,造成万仙阵威力不足一半,否则的话,万仙阵又哪里是这么容易破的。若是让定光欢喜佛落到截教手里,恐怕要被他们生吞活剥了,才能消除心头之恨。
对于这一点,定光佛比谁都清楚,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此次量劫中,他才故意去找截教的麻烦。现在的他,绝不能让截教再度崛起,否则,天上地下,恐怕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想到此处,定光佛缓步走进瘟煌阵中。好个瘟煌阵,只见:杀气漫空,悲风四起。杀气漫空,黑暗暗俱是些鬼哭神嚎;悲风四起,昏邓邓尽是那雷轰电掣。透心寒,怎禁他冷气侵人;解骨酥,难当他阴风扑面。远观似飞砂走石,近看如雾卷云腾。瘟疫气阵阵飞来,火水扇翩翩乱举。
吕岳看到定光佛进阵,大喜道:“好!今日就叫我来宰了你这厮!”说罢,双手高举止瘟剑,催动金眼驼,向定光佛杀来。嘴中还不停念道:“截教门中我最先,玄中妙诀许多言。五行道术寻常事,驾雾腾云只等闲。腹内离龙并坎虎,捉来一处自熬煎。炼就纯阳乾健体,九转还丹把寿延。八极神游真自在,逍遥任意大罗天。今日降临邺城地,早早投戈免罪愆。”
定光佛嘴里含着仙草,任周围瘟气滚滚,也沾染不到他的皮肤。听到吕岳歌声,脸上不屑之意更加明显。随手掏出一个金铙,那金铙金光闪闪,其中有着万把金刀飞舞,乃是定光佛手中的一件后天灵宝。金铙一出,万把飞刀直向吕岳斩去。
吕岳早在催马上前之时,就看到定光佛眼神清明,不像是中了瘟疫的气色,心知不妙,连忙后退。可是,他的速度,有哪里及得上金铙飞刀,登时连人带马被砍为两半。定光佛心中大喜,又*控金刀,将头上二十一把瘟煌伞搅得粉碎,破了瘟煌阵,生擒了周信等人。
眼见瘟煌阵被破,定光佛嘿嘿阴笑道:“闻仲师侄,吕岳不过是一介匹夫,杀之倒是侮了我刀。等一下,贫僧却还有一件大礼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