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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意外之死(1 / 1)

曹沐哪里想得到自己那高高在上的叔父已经被软禁在了内堂,在大堂之上趾高气昂的不将别的人放在眼里,就连自己的亲叔父曹仁德都是对自己宠爱有加,凡是遇了事还没有见过叔父一句话解决不了的。

因为曹仁德膝下无子,曹家也就长兄家里有这么一根独苗,自然也就对这亲侄子多加照拂,而对于曹沐的性格和能耐,曹仁德是再清楚不过的,可即便如此还是睁眼放纵他的胡作非为。

如今曹沐连信任的县令都干说出这般大胆的言辞,可见平日里曹仁德对他的纵容之深。李孝清笑着望向他,平淡的说:“这里是县衙,不是攀亲之地,你若是寻亲,是寻错地方了,不过本县令找你来确实有些事要问问。”

“什么事?”曹沐昂着头毫无礼数,懒散的问道。

殷飞方才就是吃了这胖子的瘪,早便看他不顺眼,如今见了自家先生还敢如此放肆,脸色骤冷,跨步走上前,一把抓住曹沐的胳膊,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在了他的腿弯。曹沐哪里想得到这大堂之上真的有人敢对他动手,一个不妨被踢得跪倒在地上,心里大怒,作势就要再站起来,可是肩膀上的那只手犹若千钧之力,无论他怎么势力都无法站起身。

李孝清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眼神平淡的望着曹沐,说:“曹仁德派你去守县城城门这几天,你腰包鼓了不少吧!眼下他受了难,你这个做侄子的要不要去陪陪他?”说罢,嘴角泛起一抹戏谑之色,这曹沐既然能够公然在城门口以公谋私财,定然犯下的事绝对不止这些,县衙中若是再留这等人或作非为,自己定会成了百姓的笑柄。

曹沐见他终于提到了曹仁德,眼中一喜,心想叔父曾教自己:这天下没有哪个官是不喜欢财的,更没有什么事情是用银子摆平不了的。自豪的拍了拍胸口笑道:“读书我未必比得过你们,但是这捞银子,我可是一把好手,若是大人想要在这池风县任期内多捞些金银财宝,我们可以一同来合计合计,事情我来办,您只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

“哦?你一个人能有多大能耐喂饱我的胃口?还想与我合计谋取银两?”孝清见他居然提到搜刮金银,心想探一探他究竟在这八年帮曹仁德供奉了多少银两,眼看这人城府不深,心里暗想着,轻蔑道。

“你初来此地,自然不知道我在这县城的威名,但是我叔父的银两有七成以上都是我着手去办的。”曹沐见他不信自己的能耐,心里大为恼火,也顾不得一旁的衙役,朗声喊道。

李孝清渐渐明白了,原来曹仁德账上的污浊之事都是找亲信来代为承办的,怪不得方才主簿端来的账面上都没有记载。如果没有证据,却也没有办法定的了曹仁德的罪行,眼下必须找出能够证明他贪污的确凿证据。

脸上故作欣赏之意,却又轻蹙着眉摇头道:“你在这大堂之上如此胡言就不怕招来灾祸?”

谁知曹沐反倒更得意了,嘚瑟的望了望周边的衙役,包括立在孝清身旁的主簿,大笑道:“他们谁的手上都不是全然干净的,大人这一点尽管放心,若是扳倒了我,他们一个个都得给我作陪。”

听他这般说,李孝清心头微微一惊,这人看似无脑,竟然懂得抓住这帮人的小辫子来保证自己的安全,看来他也并非一无是处。孝清又指了指手中的账簿,故作讥讽问:“你口口声声说你为你的叔父捞了许多银子,可是他交由我的账目上除了俸禄却没见什么别的油水,你该不会是想给我画饼充饥吧?”

曹沐见这新任的县令对捞银子这般兴致高昂,心里头简直是要乐开了花,只要帮他捞够了银两,想必日后自己在衙门里能够混的更好。但是接下来要说的却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讲,咧了咧嘴,笑道:“大人,这话确实不能在这里同你讲。”说着苦着脸望了望压着自己的年轻男子,询问道:“大人,能先叫他放开我,我们接一步说话吗?”

孝清与殷飞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殷飞随即放开了他,又退回原位,只是心里却在犯着嘀咕,自家先生从方才就一直在围绕捞银子的事情问个不停,怕不是真的要和这人同流合污?当初自己是看重了先生的为人才下定决心誓死追随的,若是他真的再当了县令之后忘了本心,他已经心里打定主意离开李孝清回老家同老母亲和妻女过个普通的农耕之人。

“殷飞,你在大堂守着,不可放任何人离开,若有违抗者,不必手下留情。”孝清目光微微扫过在场的衙役和主簿,起身离了椅,话音里却透露着说不出的森森寒意。随即又笑着望曹沐扬了扬头,说道:“与我到内堂来!”

曹沐见他这般迫不及待,激动之色丝毫不加掩饰,赶忙扭了扭酸痛的肩膀,从地上爬起身跟了上去。

孝清从旁门绕到院内书房,这里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动过,全是曹仁德留下的,望着这些陈设心里暗暗发笑,这曹仁德知道自己要来上任却依然在这里等着,没有半点搬走的意思,看来那名刘大人果然是与他通了信,想让自己到不了池风县,好让曹仁德继续把这县令做下去。起先还只是命人偷诏书与官印,一番不成,直接急了眼下令派人来刺杀,为了阻止自己真是下足了功夫。

入了书房,曹沐见周围还是叔父在时候的样子,心里也不由的奇怪。李孝清见他面上疑惑的打量着书房,嗤笑一声:“不必看了,想来这曹县令是真的背靠着金山吧,屋里的东西他全都看不上,留给了我,这下倒也剩下我再倒腾。”

曹沐知道曹仁德财力雄厚,却没听说过他是一个这般随意之人。但是这些都不是要紧的,新县令如今已经到任,往后定然是要寻他庇护,眼下最重要的是让他相信自己能够给他捞来大把的银子。

孝清随意的坐在桌边,邀他坐下,眼中神色急迫,低声问:“这里无人会来,你且与我说说要我如何相信你?”

曹沐得意的笑着,伸手从袖口里摸出一本陈旧的账本,捧到孝清面前,笑道:“大人请看这是什么!”

“账簿?”孝清接过卷着的簿子,展开来看,疑惑道。随即翻开封页往里看了看,这里头记载的全,每一笔银两收入时间和原有都写的清楚。细细看去,这里头手来的银子多数是官司上被告贿赂与曹县令的,还有一半是从民间老百姓身上生生搜刮来的,粗略看了几页,庞大的数目直叫他瞳眼睁大。

“大人,这是我这些年给叔父捞银子记得账本,您看能不能喂饱您的胃口?”曹沐一直注意这孝清的神色,生怕他看不上自己的这些账目,在孝清审阅账本时还不忘在一旁撺掇:“我叔父只是一个七品小官,每年得来的银两有一半都要往上头打点,若是不打点的话账目上的银子都能进了他的腰包。”

“打点上头?”孝清蹙了蹙眉,故作不解的抬头望着他。

“可不是,我叔每年都要命我押送十数个箱子到苏州送礼,这十数个箱子五只箱子装着当地特产用来掩人耳目,有十只箱子里头装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池风县在金陵管辖内,为何曹大人要到苏州城送银子?”孝清不信,望了他一眼。

曹沐似乎也对这件事颇有成见,哀声叹道:“叔父本来就是苏州刺史刘海城一手提携才得了这么一个好差事,自然是要去打点的。池风县虽然属于金陵管辖,但是金陵的刺史是个迂腐之人,从自命清高不受金银贿赂,买他买不通,幸好有刘大人从中打圆场才能叫我们在这池风县混的顺风顺水。不过这个刘大人一年比一年胃口大,我们辛辛苦苦捞来银子如今大半都要笑呵呵的捧送给他。”

说罢,曹沐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忙劝说:“大人若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官帽,也要与这些大人多走动走动才好。”

李孝清如今有了曹仁德贪污受贿的确凿证据,心里头暗暗欢喜,收起账本在袖口内,望着曹沐满意的点点头:“你且去见见的你叔父,帮我讨教讨教可还有什么能够多捞些银子的法子,这账本我方才看的欢喜,今夜且容我再看看。”

曹沐见他不愿讲账本交还,心头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但是细看他的脸上神色并未有什么不对,只是这账本断然不能落入他人之手的,干笑一声赔笑道:“大人,这……这恐怕不行,这账本你看过得还给我,断然不能带走的。”方才之所以敢讲账本交由他来看,便是看他一节软弱书生,若是将账簿给他看,一旦发生不对也能够讲账本夺了从后院逃掉。

“怎么,曹沐你不信任本官?”孝清脸上敛了笑意,换上一股恼色,冷声呵斥道。

“大人误会了,不是小人不信任您,只是这账本对我实在系了身家性命,若是交由旁的人,可叫我怎么能心安呢?”曹沐慌忙解释道,现在好不容易得了大人的喜,今后要想在池风县继续混下去全要依仗他的脸色,当然是尽量不得罪的好。

李孝清瞥了他一眼,面色不悦道:“既然你做不了主,那我与你一道去寻你那叔父,看他同不同意将账簿借与我一宿。”

曹沐心想也只能如此,自己既然做不了主,那只能找曹仁德来定夺,随即跟着李孝清出了书房往外走去。

柴房外站着两名官兵把守着门,里头时不时传出一阵“呜呜呜”的声音,这柴房的窗户都重新用窗户纸糊严实了,从外头看不到里头的情况。李孝清踱着步绕过廊檐下,领着曹沐到了柴房前,笑着指了指房门:“曹仁德就在里头,我们一同进去拜访。”说罢令守卫打开了门锁。

“大人说笑了,我叔父怎么会住在这家仆都不住的柴房里?”曹沐站在门前,一脸愕然,显然他对眼下的情况并不真信。

孝清笑着指了指房门,笑着说:“我们可是要一块儿捞银子的,说的话怎能当玩笑!快进去看看,你叔父已经等你多时啦。”

曹沐半信半疑的推开紧闭的房门,在推开门的那一刻,骤然大惊,转身就欲拔刀朝李孝清砍来。哪知手刚按在刀柄上,眼前突然一黑被孝清一掌劈晕在地,命守卫把他捆结实堵了嘴扔进柴房。接着从一旁的泔水桶舀了一勺酸臭冰冷的泔水泼在曹沐的脸上,将他泼醒,曹沐鼻下传来的额头让他只犯恶心,可是嘴巴被布塞住吐也吐不出来,憋得他直流眼泪。

曹仁德看着侄子被人捆了丢进柴房,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眼睛恶狠狠的等着李孝清呜呜呜呜的叫个不停。孝清走进柴房,望着他,神色冰冷,讥笑道:“曹大人,我带你侄子来探望你啦,有他作伴,你也免得寂寞。”

……

大堂之上,殷飞谨遵孝清的指令看着众衙役与主簿,大概到了申时,孝清一人从偏门走回了大堂。

苏州城内,陈峰与李玲儿坐在街道中的一处茶摊饮茶,李玲儿扮一身男装,女儿家出门在外还是办了男装要少些是非。这一路上碰到些个调戏她的浪荡公子,起初陈峰并未去理,直到他们要伸手去捧李玲儿的时候,才一脚将那人踹飞出去,往复数次后,饶是陈峰也烦了,直接叫李玲儿女扮男装,这才免了许多骚扰。

在李玲儿看来,陈峰每次为她大打出手就是对她多一分在乎,心里美滋滋的,却并不懂得陈峰心里的本意,有时候明明懂也不愿去懂。

陈峰端起茶碗一口将茶水饮尽,李玲儿则是一口一口的细品着,一边品茶一边夸赞:“这茶居然一点都不比皇……京城的茶差分毫,柔滑幽香,入口清甜中绕着一丝苦意,这绿色的茶水更是让人赏心的心喜。”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小店的茶在这苏州城都是十里有名的。这些茶叶在春夏两季由处子在半山腰细选嫩芽,趁着露水未散存放在乳兜内带回来。待搓团炒干后,再放于地下掩埋个把月才能得到这茶叶,虽不说多珍贵,却是难得的很。”小二为旁桌的客人添了茶水,听到这一桌的美公子的称赞,眼中也是喜悦之色浓郁,脸上挂着自豪笑着答道。

这话不说还好,李玲儿听了乳兜二字,脸上的悦色瞬间凝固,两颊飞起一片红霞,放下茶碗起身拉着陈峰就要离开。陈峰难得见她有这般羞涩,自然要趁机多调侃她两句:“李公子不是说这茶水好饮吗?怎地不多来一些?这可是带着乳香味道的好茶。”

“小二,再给我续两碗。”

李玲儿见他故意气她,顿时小脸气嘟嘟的噘起了嘴,站到陈峰身后,趁他饮茶的时候狠狠的在陈峰腰间拧了一把。

陈峰吃痛,顿时大呼,不想手中茶水一抖泼了一脸。

“咯咯咯,陈公子,这乳香味可是好?”李玲儿看他一脸茶水,方才解了气,反笑道。

陈峰也不示弱,用布子擦脸又放到鼻前故意陶醉的嗅了嗅,赞道:“这才是女子的味道,不像某些人,生有一副女子的模样却是一颗男人婆的心。”

“你……。”李玲儿见他骂自己男人婆,顿时笑意全失,气的她指着陈峰直哆嗦,叫骂道:“陈峰,你不是男人。”

两人的对骂吸引了周边茶客的目光,一人骂对方男人婆,一人骂另一方不是男人,小二更是面色古怪的看向他俩。

陈峰注意到周边异样的目光,赶忙止了话题,压下斗笠往外走去。李玲儿在原地狠狠的跺了跺小脚,欲追上他,小二赶忙走过来拦住她赔笑道:“公子,你们二位的茶钱还没结呢。”

李玲儿一愣,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心里不停咒骂着陈峰,不悦道:“多少钱?”

“六碗茶一共十八文。”小二赶忙笑呵呵的回道。

李玲儿摸出一小把碎银子扣在桌子上:“够吗?”

小二哪见过这样付钱的,望着那足有十两之数的碎银子,连忙点头笑道:“够啦够啦。”

陈峰到马厩牵了两匹马,李玲儿付了账也赶忙跟了过来。

枯海没能将事情办成,刘海城派贴身侍卫到寒云寺寻他。

这侍卫化成了普通的庶民入了寒云寺,枯海在偏殿旁的门后等他。将他带到后院,枯海赔笑着连说一番好话:“侍卫大人,劳烦您回去与刘大人多美言几句,这次真的不是老衲放水,为了杀掉他,我的金刚伏魔珠尽毁,还落了一身伤。”

“行啦,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只是你说的那具灵体的事情做的如何,现在到了哪一步?”侍卫浓眉皱了皱,并不愿听他的解释,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枯海见刘大人不再追究追杀李孝清之事,心里大喜,忙回到:“情刘大人放心,那灵体在八岁的时候就已经佩戴了摄灵散的香囊,至今已经有五年光景,她的灵体也快成熟了。”说道这里,眸子里泛起一抹得意。

“嗯,好,这件事你必须办成,否则,你这个维那就该做到头啦!”侍卫给他示警了一句,又将一只通体碧绿的小瓶交由他,低声说:“苏州城来了两人,上官秋月已经寻他到上官府做客,这瓶药你要想办法让黄氏给那二人用了。”

枯海知道刘大人的能量大,身为苏州刺史,不仅仅有权有势,手下还有一批能人异士在为他卖命,自然不敢得罪,连忙恭声应了接过小瓶。

……

池风县,李孝清正书房与殷飞探讨着什么,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慌张的声音:“报告大人,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曹仁德死啦!”

李孝清听罢,腾地站起身快步往柴房去,这曹仁德是重要的证人,若是叫他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府衙后院,不单单会断了线索,更是会给外头的有心之人烙下话柄,说新县令以权虐杀老县令,一旦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李孝清在进入仕途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趟官道浑水的准备,可是谁能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给他出了一道难题。今天刚好是来到池风县的第二个早晨,柴房里曹仁德和其夫人梁氏、曹沐都给了饭菜,更不曾下毒。

院里偏处的小柴房里正躺着一具尸体,眼睛瞪着大,眼白突出,满是惊恐之像,像是在死前收了极大的惊吓。从曹仁德尸体的嘴里还能看到残留的饭菜渣滓,仵作用银针沾了沾,雪白的银针迅速变成了黑色。

孝清站在一边,望着白布下死不瞑目的曹县令,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他并不是可怜这曹县令的死,曹县令坏事做尽,就是死上十次都不足洗清他的罪孽。只是曹县令的死蹊跷的很,曹沐也一改往常的性子变得少言寡语,见了李孝清,哭着喊着跪在地上扒着他的衣衫求道:“李大人救救我吧,我不想死,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

梁氏得了疯病,双目无神,时而疯笑时而疯叫,时而指着墙角黑洞洞的某处,边退便颤抖着蜷缩在地上后退,嘴里念念有词:“别过来,我不认识你,我真的不认识,你别过来,别杀我。”

好好的三个大活人,一个吓破了胆,一个得了疯症,一个死不瞑目。孝清望着地上曹仁德的尸首感觉十分奇怪,他的脸色并未发黑发青,嘴唇颜色正常,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

“把他口中的表面的食物抠出来,再用银针验一下。”

孝清又命人立马封锁了消息,不得将曹仁德暴死的消息散播出去。眼下必须尽快找出死因,否则这消息散出去定会引起民众的猜忌,到时候再想澄清就更困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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