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三百五一风月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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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又是蛮横又是凄厉,叫松流泉惊呆了。≯中>文w<w≤w≤.≤8<1≦z≦w≦.﹤
“收尸”!
松流泉从来不曾被谁这般威胁,于是怒气冲冲回到床边:“昭阳公主!你是当真的!也不是小孩子,何必如此任性!”
蔻儿见他已经回身于是一声大笑:“打小到大从来没有这般任性过。我任不任性又有谁问上一句?但此番不论你说什么我都由着自己了”。
松流泉简直不敢直视蔻儿的眼睛,问道:“为什么?”
蔻儿十分坦诚:“因为你”。
松流泉甚是稀罕:“你身为金枝玉叶,生死大事与我何干?”
蔻儿只冲着他点点头:“你分明知道”。
他劝道:“你知不知我是谁?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蔻儿倒是淡淡答道:“好人?坏人?这世间哪里还能分得那么清楚?旁人如何瞧你我管不着,我只知道——我郎蔻儿心悦你。我认定了是你,五年前初初见面我就认定了你!”
松流泉觉得十分好笑:“哦?你这话意思,莫不是要娶了我?”
娶了自己?
松流泉这把年纪,三十多了一想到要被个十七岁的小丫头吹吹打打八抬大轿娶进门便摇头大笑:“真要是那样得多好玩?”
不可能。
可是蔻儿一张嘴便将他的疑问板上钉钉:“对,我要你”。
松流泉甚是不解:“为何?你要我?你说要我,我就得乖乖听话从了?公主,哦不,皇上?”
蔻儿原本不想如此卑鄙故意要挟,但是她太想要眼前这个男人,于是不得不拿苏施的自由做饵,她扯着松流泉的袖子缓缓坐起来,松流泉克制住不曾出手扶她,却任由蔻儿如同是一条柔软的小蛇游进了自己宽广的胸膛。
这条小蛇那颗美人头上吐出了一句话:“王位,你,两样齐全我才要,否则,我是不答应的”。
她的长指甲轻轻划拉着松流泉的脖子,如同是在抚摸一把顶顶上好的琴,又温柔又坚定说道:“流泉公子,这等买卖你做不做?不做,那么天亮了我就辞行,苏姐姐必死无疑——她在这儿可熬不住”。
松流泉一时间左右为难,成全苏施,那么就得搭上自己;不成全苏施,那么真要逼死她。
两边权衡之下十分苦恼,原本这天下之大,必定有自己的逍遥之处,流泉公子十分不想在这高墙深院之中被困几十年,困到头花白,心如槁木。
小时候就是因为闷得慌才逃出了璇玑宫,现下也是三五不时就带着弟子走江湖做生意。
那璇玑宫纵使没有十分趣味,也好过半步不动老死在宫中。如今又遇见了这逼他入宫的女人。
此宫非彼宫,不是在那蛮荒之地,梅岭之中,而是偏生在这长安自古繁华的地界儿,入的却是皇帝的后宫。
他更不乐意的是——被个年方十七的黄毛丫头迎进去成为皇夫!
想他松流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哪里遇见过比眼前这个昭阳公主更加难缠的?
无数女人为他要死要活,更有不少初尝情滋味的小丫头为他泪洒长夜,可是,他从不曾见过一个刚烈、霸道的姑娘像蔻儿这样胡搅蛮缠。
那些寻死觅活的女人多是假的,再爱一个人,再爱他流泉公子,也不至于要舍弃了自己的性命,说到底,这些女人口是心非还是更爱她自己多一些。
可是这个蔻儿却不相同,她即便是有那般多深情,从来也不曾过分掩饰,打一开头就如同是个刚刚出生的婴孩一般赤条条将自己暴露出来,她就是要说出来,要证明,而且要松流泉的回应。
蔻儿单方面爱着自己,这般袒露,但是要求自己也一样爱她。
这爱并非是无怨无悔,只需她自己付出,而是要听见、瞧见、摸见,总之干脆利索全部摆在桌面上,一开头就摊了底牌,说了底线。
若是一个口是心非、迂回战术的女人,松流泉管保能使出几种招式要她忐忑不安、左右徘徊,更加对自己死心塌地甘愿成为爱情的奴隶,可是,这个蔻儿太直白了,直白到自己的攻心术完全没了用武之地,因为——她并不是自己的俘虏,也不是自己能下功夫的对象,而是反过来,她是挥戈东进闯进松流泉的领地,要将他据为己有。
那战旗招招摇摇晃着他的心,战鼓轰轰隆隆砸着他的脉。
郎蔻儿盛气凌人而来,四周无人,这旷野之中小丫头纵使没什么大的本事,可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那眼中也只有自己一个猎物。
这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余她跟自己,这决绝、狠心到极致的姑娘叫人心中一动。
松流泉心知,这般耗下去,自己也必定是要精疲力竭成为她的的囊中之物,因为蔻儿实在是太专心致志,势在必得,她浑身上下每一滴血干脆都燃成了火焰,不把他松流泉烧个干净就是不罢休。
这场战争中,总会有一方败下阵来。
其实要我说,这种想法简直是可恶又可笑——男女之情哪里就像什么战场厮杀?不过也就是你降了我,我降了你,两个人安安心心过一辈子拉倒。这样动刀动枪的实在是太过折腾。
松流泉有些笃定自己要输了,因为这个对手过分顽固,他心中暗暗叹气,自问道:非要从了她不成?
这个并不熟练的猎手与十分老练的猎物之间的一场争斗真真要演绎成一出大戏,正在此时,一个苏施偏巧掺合进来,还成了把柄,松流泉因为这束缚生出了敌意跟反感,冷了从了她的念头。
于是他轻猫淡写推开了蔻儿,自己退了一步抱着双臂站在床边:“真没想到,公主连威逼的手段都使出来了。那么,威逼之后得是利诱了吧。抛开苏施那一条性命,蔻儿你能给我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