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郑芝龙观察赵烈舰队时,赵烈也在舱室内观察着郑芝龙的船队,对于郑芝龙势力的膨胀也是叹为观止,不禁让他对这个未来的海上雄主生出崇敬之心,一个小小的船上伙计起家,不到十年的时间成为东南沿海巨寇,与弗朗机人、尼德兰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将大明闽粤沿海搅得天翻地覆,这样的人可算是天纵奇才,在整个大明还对于海洋敬而远之时,郑芝龙对于海洋的认知和利用可算是中华第一人了。
两个在大明对于海上的世界看的最远的人交汇而过,他们都立志称雄海上,将来也就必然会刀兵相见,远东的海域还是太小了,只能容纳一个强者。
范特梅尔带乘坐着得沙姆号、阿纳姆号在海峡巡视四天了,自从休斯顿号、斯卢登号、迪罕号消失之后,几经找寻没有踪迹,福尔摩沙总督讷茨已经快疯了,要知道福尔摩沙一共只有十艘盖伦船,其中战舰只有六艘,消失三艘战舰,这让尼德兰人痛侧心扉,马尼拉西班牙人又出动十余艘盖伦船进入福尔摩沙的北部的鸡笼、淡水等地建城,福摩萨总督讷茨既惊又怒。他坚信是西班牙人劫掠了三艘战舰,或是击沉了它们,从而大胆的前来抢夺福摩萨。
不过,打击经过海峡的葡萄牙和西班牙商船的目标不变,讷茨重新编组了船队,一艘战舰带领一艘武装商船巡视海峡。
范特梅尔失神的看着天空中海鸥,这种巡查的日子实在难熬,最近这一带的海盗闹的太凶,往来的商船大减,油水太少了,是的,打劫商船的收入大减,他对于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的兴趣不大,就现在的实力,即使有他们的商船经过,这两艘船想打劫他们都是件困难的事,久在海上范特梅尔可是不傻,什么时候避战他可是门清。
瞭望台传来隐约的喊声,“有船,有。。。船。”
范特梅尔没有听清,好像说的是有奇怪的船,今日的风实在是有点大,范特梅尔摇了摇头。
不过,只要有船就是好事,就是机会。范特梅尔还是振作精神,吩咐大副向来船靠拢,好好看看是何方来客,能不能抢上一把。
顿饭的功夫,一艘低矮的西式帆船接近了尼德兰人的战船,范特梅尔惊疑的望着这艘船,这是他航海生涯中从没见过的船,这艘船在离他们还有五里时开始绕着两船继续行进,船由于顺风的关系极快,范特梅尔目测估计得有十三四节,这是什么度,在此之前,他看过的最快的船不过十节,拦截的目的不说是破产了,范特梅尔用望远镜一直观望着它最终消失在天边。
西班牙人的,嗯,是西班牙人的,在远东的海面上有这种西式帆船的又在这里出现的应该只有西班牙人吧,没想到西班牙人有了如此快的帆船,这是一个大消息,这意味着西班牙人可以随时监看尼德兰人的舰船,掌握尼德兰人的动静,如果你想抓住他,破坏他们的探查,可是你抓不住它们,如之奈何。
一个小时过后,他惊疑的现,这艘快帆船竟然返回了,一样的动作,在远离他们的地方划了大大的圆弧绕开前行。
这次,范特梅尔下令用一侧的火炮轰击了它一下,只见帆船的四周溅起水柱,帆船安然无恙的航行着,五里的地界能打到它那得有天大的幸运,范特梅尔只是想泄一下郁闷而已,不一刻,帆船消失在海平线。
一个小时后,瞭望台传来喊声,“盖伦船。两艘。”范特梅尔马上下令戒备,炮手全部就位。
十多分钟后,映入眼帘的是两艘二百吨的战舰,悬挂的葡萄牙人的旗帜,范特梅尔原本打定主意,介于船队的实力不济,如果敌人实力客观,自己掉头就走,不过,当看到葡萄牙人只是两艘小战舰后,自己三百五十吨的得萨姆号没有必要逃走了,当然介于战舰没什么油水,战斗也很没必要。不过,范特梅尔还是决定靠近观察一下,也许有机会不是。
当四艘船戒备的接近时,瞭望台又传来喊声:“正南,两艘盖伦,东南两艘盖伦,正北两艘盖伦。”
范特梅尔现今天特别厌恶瞭望台的声音,当真是乌鸦嘴,只要他喊话,就没有一个好消息,全部都是敌船。范特梅尔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陷阱,他急忙下令掉头望东,等两艘尼德兰盖伦船调过头来时,他现两艘小军舰接近到了两里了,来的敌舰是顺风航极快,他没有办法摆脱,而南面的四艘最近的离他只有五里,北面的还有六七里,按说他还可以脱离,不过,这只是按说。
自从三年前加入同大明福建水师在澎湖的战斗,得沙姆号就没有好好维修过,福尔摩沙没有船厂,计划今年在城堡建立,所以船即使顺风也只有六节,对方可是有八节,于是得沙姆号、阿纳姆号悲哀了,范特梅尔眼看着敌人从三面接近自己到一里,并且炮窗打开,黑洞洞的炮口对着自己,两船五十门炮对着二百门炮,他不认为自己还有机会。
“投降吧。”范特梅尔垂头丧气的下了命令。他已经开始考虑自己得损失多少赎金了。
由于尼德兰人在台湾海峡不断劫掠,赵烈因此设下了这个陷阱,派飞剪船先期现,再派盖伦战舰几面包围,因为是顺风追击,此番完成的极为顺利。
对于盖伦船赵烈是无限渴求的,来者不拒,不过,现在他也面临着水手的短缺,从石岛出时,几艘商船满载了备用的水手、炮手,不过,经过战斗,伤病的折损,还有缴获的十艘盖伦船的稀释,他早已没有备用的水手了,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他早已经让尼德兰和西班牙普通水手在大明兵丁的刀枪下上岗了,但是,在其中夹杂大明水手是必须的,以防他们捣乱。此次,又有两艘盖伦入账,只是水手的调配就是让人头痛的事了。当然,这绝对是幸福的烦恼了。
当范特梅尔被押解着进入赵烈的舰队时,休斯顿号、迪罕号等熟悉的战舰,让他惊讶的认为他们竟然是落入了葡萄牙人的手中,同时,他疑惑的看到了西班牙大帆船的影子,当他在兴凯湖号同尼德兰、西班牙的难兄难弟们汇合后,他才惊讶的现他竟是落入大明人的手中。此时,他竟然心里平衡了许多,嗯,毕竟有这么多的尼德兰和西班牙的贵族、船长们陪同嘛,他并不是第一个折在大明人手里的,看看船上的还端着架子的几个西班牙贵族吧,于是他的心里怪异的平衡起来。
在忙乱了两个时辰后,船队又一次全向东北航行。
赵烈来回台湾海域,俘获了五艘尼德兰战舰,打断了台湾尼德兰人的脊梁,害得福摩萨总督讷茨只能向巴达维亚求助,大失颜面,此是后话。
虽说,赵烈组建舰队以来,对于舰队饮食卫生的要求到了严苛的程度,不过,毕竟出航太久,另外,船只下层甲板久不见日光,潮湿阴暗,细菌滋生,病患开始在舰队中不断出现。人手更是拙荆见肘,这是无乱如何不可避免的,好在愈是往北,情况愈好一些,赵烈此时是归心似箭,每天板着手指熬着过活,只有尽早抵达石岛,才能让军兵们好好的修葺一番,在这海上只有苦熬。
当船队艰难的进入了山东海域时,赵烈才感觉这次漫漫的征程快要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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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激烈的海上拼杀,情节应当有所舒缓,此是必然,愿各位读者可以跟读下去,体验下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