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在地上的黑色身影,是之前的黑衣男子。
躺在地上的他,口中溢着鲜血,更有丝丝绯红早已在空气中飘荡,向四周散着些许香甜的腥味。
事情生的太过突然,使得不少人愣,又是在反应过来之后快巡视四周,却是没有觉任何的异常,使他们更加疑惑。
“是哪位前辈?”严白皱着眉头喊道,朝着大门外抱拳。
他的声音不大,却是含着灵力喊出,在人群阵阵低声的议论中,传递很远,且依旧是清晰可闻。
哪怕稍远处街道上的行人,都听到了他的喊声,也听得清楚,升起丝丝疑惑,向着这边走来,凑入本就属于热闹的热闹中,有着更多的声音响起。
但是,没有人回应。
“在下严家严白,还请前辈示以真容。”严白尽力使自己表现得平静,依旧对着大门之外抱拳,露出许多的恭敬。
阵阵议论声音再响,人数变得多了,可声音却是变得小了,而属于议论的声音中,渐渐浮出很轻的轻笑,并在很轻的轻笑声中有着肆意的轻笑。
笑声出现,但在阵阵嗡鸣的议论声中,这很轻的笑,一点都不突兀,也未能有所凸显,继续着,便已经泯然于众声。
只是,这样的轻笑出现过。
有人轻笑过,却仍旧无人回应,气氛仍旧显得很压抑。
严白的脸色很白,继青红之后的白,不知道还能够怎么回应,紧张着,抑郁着……很是无奈。
李裕宸的脸色也很白,是疼痛之后显现的苍白,虽然他尽力压制,不想让林嫣与苦儿担心,可身体看得到虚靡,神情间的痛苦很是明显。
他的状况很糟糕。
“怎么办?”林嫣不痛,却是心痛,问着李裕宸,也问着苦儿。
苦儿轻轻摇头,并没有回答,稍稍停顿,右手伸入怀中,带着一个玉瓶出现,打开瓶塞,两滴纯白的液体带着浓香飘荡,滴入李裕宸呲开的嘴中。
“那是什么东西?”嗅到异香,不少人心生向往。
只是,在场的人都算清醒,能够嗅到香味的,只是多嗅了嗅,并没有刻意做些什么,当然,也轮不到他们。
严白脸色不变,已经是很白,不能够再白,盯着苦儿手中的玉瓶,嗅着游荡在空气中的异香,更加确定他的猜测,三人肯定有着不弱的背景,只能求和解。
眼眸中映出躺在地上的黑衣男子,他渐渐默然,些许痛苦之色在眼中弥散。
为了严家,必须要有舍弃,只能于心中暗道一声对不起。
然后,思索。
“哥哥,好些了吗?”见李裕宸脸上的痛苦散去些许,苦儿轻问。
李裕宸轻轻点头,并没有回答,也不在意身处何处,直接盘坐在地上,运转六绝神功,恢复体内的伤势,并将两滴纯白液体多余的灵力吸收。
见状,林嫣与苦儿都有些许放松,心中稍安。
“三位客人……”严白想好了说辞,却是在苦儿微红的目光下,没有机会说完。
“他是你的人?”苦儿问道。
严白被这个问题问得伤神,短暂到几乎不存在的犹豫之后,轻轻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
他不能承认,为了自己,为了严家,都不能够承认,相信躺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能够领会他的苦心,为了严家,会支持他这么做。
“不是?”苦儿再问,眼神虽是由低向高,却有着一番审视的意味。
“不是。”
“真不是?”
“真不是。”
“真的不是?”这一声问,多了许多的沧桑与愤怒,来自店铺外,来自一名拄着拐棍的老妪口中。
“真不……是……”严白的声音拖得很长,感觉有些口吃,听不出是承认还是否定。
“哼!”老妪冷哼一声,慢腾腾的走到店铺中。
没有理睬严白,也没有理睬躺在地上的身影,她将李裕宸盯着,确认没事,目光扫过林嫣,最终落到苦儿身上,眼神微凛。
感受到老妪的目光,苦儿偏过头,仍旧泛着丝丝红意的眼眸映着老妪的身影。
丝丝压抑的气息由老妪释放,在悄无声息间将店铺压抑,也压抑上店铺外的街道,她那经历岁月后的平静的眼眸,带上了几许郑重,并再难平静。
苦儿感觉到压抑,感觉到不安,与老妪对视的同时,轻声喊道:“又鸟。”
又鸟没有回应,四周也没有又鸟的身影,可老妪脸色却是有着变化,变得奇怪,有些郑重,有着疑惑,也有着不安,有着思绪万千。
“又鸟。”苦儿轻蹙眉头,再喊一声。
可是,又鸟仍旧不回应,也没有任何出现的征兆,让她的眉头深深蹙起,带着林嫣蹙眉,在场众人疑惑。
老妪没有任何话语,也没有任何动作,却是有着更加强横的气息弥散空气,锁定了苦儿所在的区域,却是无法将苦儿的身形锁定,已经变幻的脸色再度变幻。
“又鸟,快给我出来!”苦儿眉头深皱,再喊一声。
这一次的喊,声音比之前要大上许多,并且可以听得到话语中的急切以及不多的愤怒,带着头颅偏动,眼眸更红。
“我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又鸟的声音传出,也是带着急切,更有着丝丝惊惧。
七彩霞光凭空浮现,散着绚丽柔和的光晕,朦朦胧胧的,从不高的位置落下,落到李裕宸肩膀上,也还是一只鸡的模样,却是布着霞光,带着奇异的梦幻。
一出现,苦儿的神情平静些许,不再注视着老妪,也不理睬周围的议论,注意力全都集中到李裕宸身上,将一切都交给又鸟。
随着又鸟的出现,林嫣也觉得一阵轻松,这才将注意力从李裕宸身上移开,看向周围的人群,听着人群中传来的阵阵议论,很不适应,又不觉将头颅低下,往苦儿身边移了移。
“嫣姐姐,没事的。”感觉到林嫣的靠近,苦儿微微一笑,道。
林嫣轻轻点头,再度紧张的情绪又有所轻松,低下的头暂时不打算抬起,看着李裕宸,也留意又鸟的情况。
“怎么回事,竟然伤的这么重?”又鸟惊异一声。
感觉到李裕宸的异常,它睡眼惺忪的七彩瞳孔猛地收缩,尽管已经没有大问题,可它却不能平静,小心注意苦儿,心有放松,又将视线移动,扫过躺在地上的人影,扫过感觉极其不适的严白,落到正注视着它的老妪身上。
“谁让他受伤的?”它问,七彩的瞳孔盯着老妪。
(章节名,真的很难。)